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22章

作者:甲壳蚁

  “好,那便同去,今日无人看守,也不知会不会出问题。”

  胡奇道:“弟子闭关前让鲁少会代替弟子教导,鲁师弟也是破两关的武者,应当不会有问题。”

  “鲁少会?”杨东雄皱眉。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的亲传弟子的,一要看天资,二要看品行,有些人即便天资尚可,他也不会收。

  杨东雄记忆里,鲁少会形象不是太好,很冷淡的一个人。

  “师父,鲁少会性子是冷了点,不过不算坏,由他照看一天,应当出不了岔子。”

  “既然如此,那走吧!”

  一行人走过南石桥,前去武馆。

  白天热闹的武馆,晚上并没有多少人路过。

  杨东雄携一众亲传弟子静静穿过走廊,就要进入演武场。

  “闭嘴你个傻逼!”

  杨东雄面色诧异,他迅速抬手。

  一众弟子止住脚步。

  “我一個人就够了!我一个人,打败你们所有人,你们所有人!”

  压抑的声音灌进他们的耳朵里,那股凶暴的情绪潮水一样的扑面而来。

  在场最不济的都是破两关的武者,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胡奇全身一凛。

  出事了!

  向长松思量道:“好像是梁师弟的声音?”

  “梁师弟?”有人没见过梁渠。

  “月初来的学徒,是义兴市的渔民,很俊的一个少年,还懂礼貌,每次回去都会和他的朋友们把地扫一遍。”末了,向长松补充道,“哦,这个月来自义兴市学武的有三个人,他们关系不错。”

  向长松解释完,转头就告歉:“对不起师父,今天本来我应该留在武馆,没想到会出乱子,是我的过错。”

  胡奇上前拦下过错:“要怪也怪我,是我破关后太得意忘形,非要拉着大家一起庆祝,不然向师弟也不会擅离职守。”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杨东雄摆手,并不在意擅离职守这种小事,“我们走后门,找人问问清楚。”

  一行人迅速退出廊道。

  武师走路无声,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演武场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梁渠,好似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个入武馆将将一月,要独自打七个入馆超过四个月的大汉,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什么?

  卢廷材等人可是三个月没破关,又缴费留下的“留级老生”。

  天赋再怎么差,四倍的时间差距,气血也比你一个月的新人要雄厚!

  “阿水伱疯了?!”

  花坛角落里的李立波与陈杰昌听到后不顾伤痛,踉踉跄跄地走到演武场中心,拉住梁渠的衣角,想把他拽回去。

  若非李立波与陈杰昌偷袭,卢廷材和薛丁义连伤都不会受,事后李立波与陈杰昌要惨得多。

  要是有人脱去两人的衣服就能发现,他们身上早已浑身淤血,能站起身都殊为不易。

  被如此呵斥,蔑视,卢廷材更是怒火滔天,喝道:“你们三个人要一起上也全都一样,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用,就我一个。”

  梁渠凝视着卢廷材,扶着李立波与陈杰昌的肩膀,慢慢退后,将两人送回去。

  两人死死拉住梁渠衣服:“阿水,你想干什么?实在没钱,我们两个帮你出,别去!”

  “我没疯,也没想做什么。”梁渠反抓住两人的手,黑色瞳子里的光凶猛刺人,“我只想一颗颗的,打碎他们的牙!”

第34章 报仇雪恨!

  清冷的月光投向演武场,一地都像是水银。

  武馆的屋檐上站着数人。

  杨东雄站在最前方的屋檐上,看着底下那个怒吼少年,看着他紧咬牙根,面目狰狞,却没有阻止这场闹剧。

  众人身边,被抓壮丁来解释前因后果的学徒额角暴汗,战战兢兢。

  “我过去了!”

  梁渠猛地松手,甩开二人的牵制,在呼唤声中回到场地中心。

  月光侧照在梁渠锋锐的脸上,明暗交错起来,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让他的一只眼睛掩在阴影中,另一只平静没有表情。

  隔着十步,两方人对峙。

  一方一人,一方七人。

  月光和灯光照透了夜色。

  梁渠立得很直,像一柄出窍的利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狗东西太他娘的能装了。

  卢廷材愈发的恼怒,尤其是看到边上几位女学徒的目光,怒火中烧,他伸出手抄起一旁兵器架上的木棍。

  武馆不禁切磋,设有兵器架,但为了防止年轻人打出真火,只有木棍,没有利器。

  卢廷材转头:“一个新人,我自己来就好,让他知道知道敬畏。”

  众人点点头,他们也这么觉得。

  那么多人看着,七个人一起上,未免丢人。

  卢廷材甩着棍子,冷笑一声,慢慢走步上前,像是一座小山。

  他的个子足有一米九,完全可以俯视没有发育完全的梁渠。

  尤其是伴随着距离的缩近,更显惊人气势。

  李立波与陈杰昌在梁渠身后,咽了口唾沫,可无论怎么呼唤,梁渠都如同没听到一般。

  卢廷材踱步上前,一点点靠近,在接近到三米位置时,他狞笑一声,猛然蹬地,利箭一般冲了过来。

  力从地起,卢廷材绷紧全身肌肉,每一寸都在发力旋转,从左脚心扭转递至右手,再到短棍之上。

  他高举鸡蛋粗的木棍对着梁渠顶门砸下,木棍划破风声,带着令人惊悸的啸声。

  卢廷材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梁渠头破血流的场面,在愤怒的驱使下,这样的角度和速度,几乎是最完美的发挥,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望着对手骇到如木头般呆愣不动,暴力的快意从胸中升起。

  梁渠始终平静,直到那棍影近在眼前,他一步上前,伸手掐住卢廷材的手腕,向下一别,力量之大,轻轻巧巧地夺下他手里的木棍,顺手一個嘴巴,把他抽翻在地。

  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远空风声。

  所有人都在此刻放大瞳孔,居然在过手那么一瞬,就定了胜负。

  太快太狠,没人看清梁渠的动作。

  梁渠身后的李立波与陈杰昌张大了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们的喉咙。

  蟋蟀又叫了起来。

  月光照在卢廷材头顶,森寒如冰,他手腕肿胀,捂着脸,一片惨白,全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我刚刚,我刚刚被抽了一巴掌?

  刹那间,卢廷材额角青筋暴露,突突得跳着,他以手撑地,猛地跳了起来,挥舞拳头砸去。

  梁渠一棍甩在卢廷材小臂上,挡开拳头,又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干净利落的“啪”一声。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卢廷材呆呆的坐在原地,不敢置信,难以言喻的羞愤涌上心头,他像只犬兽那样在地上呼呼喘了两口气,还想跳起来。

  梁渠却没有再给他反扑的机会,他一步上前,手中短棍横抽而出。

  卢廷材只看到木棍化作一道残影,挥过来重重地击打在他的侧脸,一口鲜甜的血喷出去,他翻滚着倒地,半边脸完全地麻木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一侧的整排牙齿都掉了下来。

  梁渠垂下眉眼,瞧着地面上的几粒碎牙,踏前一步。

  “不要过来!”卢廷材捂住脸惊惧大吼!

  “快,快上!”

  此时另一边呆滞的六人才反应过来,呼唤着冲上前来。

  梁渠再踏一步,高举木棍,想将卢廷材另一边的牙齿也全部敲击下来,可身前已经传来吼叫声。

  梁渠借着跨步弓步下腰,曲折九十度的左膝盖蹬地发力,旋拧腰身,短棍急啸,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弧线!

  薛丁义被短棍敲中下颚,他吐出一口血,整张脸扭曲变形,翻滚倒地。

  滚水浇雪球一般,薛丁义身后的几人匆忙朝两旁退开。

  另一侧,冲过来的矮壮恶汉低吼一声,抡起棍子朝梁渠的肩膀轰去,可一股可怕的心悸突然笼罩了他,心脏的血好似倒流了一瞬间,动作错乱。

  梁渠进步上前,短棍甩击矮壮恶汉的手腕,没等梁渠放松,一股无可阻挡的暴力传到梁渠的胳膊,梁渠身子一顿,强忍气血翻滚,抽回短棍,手腕翻转,一棍点出,击在来者丹田处。

  来者一口气回不上来,身体摇晃了一阵,跌倒在地上。

  剩余三人怒吼着一拥而上,挥舞着木棍砸下,太多太密,梁渠挡开两个,却有人跃起,甩动打在打在梁渠的头上。

  梁渠觉得整个颅腔像是被撞击的铁钟那样震动,鲜血同时从鼻子和嘴里溢出。

  接着是从后方爬起来一个,对着他后背又是一下,梁渠瞪着眼,几乎要撕裂眼角,他憋着一口气,小臂上青筋蛇一样扭曲,一脚踢飞前面的人,转身横扫,爬起来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一棍打碎侧肋骨。

  人太多,倒下的又站起来,四五根棍子同时挥来,挡开两个,总有三人打在身上。

  演武场上刹那间乱作一团,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预料,所有人呆呆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沾血的木棍,狰狞的表情,撕裂的肌肉,银亮的圆月,摇晃的烛光,冷峻的双眼,明灭不定的漫天星光.

  一个接一个的人影扑了上来,短棍击打在梁渠身上,可他似乎毫无痛觉,凭借身体素质,一棍又一棍的抽出,将压过来的人影抽飞出去。

  卢廷材他们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手中的棍子力道越来越轻。

  可梁渠怒火越发旺盛,手中的棍子像是要把人劈成两半!

  满是鲜血的人脸扭曲,寒冷的夜晚变得可怖。

  有人扔出了手里的短棍,换上青砖,只是没等打在梁渠身上,就被连人带砖一块抽碎。

  短棍忽地断裂,梁渠猛然向前扑去,抱住一个人的腰腹朝地上撞去,那人两眼一翻,松开了手中短棍。

  梁渠伸手抓住男人头发,拎起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去,坚硬的黄泥地被砸出一个凹坑,撞得满脸开花。

  又有一棍砸在他的背上,梁渠不顾酸痛,强提一口气,顺手抓住短棍翻身,一个圆抡出手,那人再度被抽翻在地上,肋骨断裂几根。

  梁渠抡着棍子转身,可挥了个空。

  再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他低下头,满地血液与碎牙。

  滚圆的血珠从棍头上滴落。

  梁渠半跪在地上,身后七零八落尽是哀嚎的青年,他的侧腮帮鼓了鼓,用舌头顶着,吐出一口血沫,被血瘀堵住的喉管再次顺畅呼吸起来。

  “呼。”

  梁渠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木棍撑在地上,撕裂的肌肉颤抖着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场地正中。

  李立波与陈杰昌彻底张大嘴,嗬嗬地喊不出声。

  演武场边上的众学徒,更是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渠悠悠然吐出一口长气,遮不住满身的疲惫与伤痛。

  一个打七个,太勉强了。

  而且

  梁渠仰着头,看到月光下站在屋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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