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第287章

作者:江河大爷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张润杰断然不会再顾忌什么脸面。

  “此乃我锦州境内,陈大人公然来我锦州挖我张润杰的墙脚,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张润杰怒斥,已做好了要与陈砚大战一场的准备。

  哪知陈砚一改此前的嚣张,此时满脸歉意:“这大梁的商贾都为了开海来锦州城买船引,本官就想着此地商人多,就想过来拉拢一些商人。张大人虽不能卖船引给这些商人,却也不愿意商人去松奉,这也是人之常情,是本官思考不周,本官在此给张大人赔罪了。”

  拱手,朝着张润杰行了一礼。

  张润杰被陈砚此举气得胡子乱颤,这陈砚太会惺惺作态!

  什么给他赔罪,分明就是骂他张润杰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要打压松奉这个通商口岸。

  张润杰险险地往旁边侧身,避开陈砚的礼,恼怒道:“陈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陈砚起身,正色道:“张大人骂得是,本官这就回松奉招揽商贾,绝不在锦州吸引在锦州一无所获的商人。”

  言毕,陈砚对那些护卫道:“张大人亲自来赶我们了,不可再在此地办事,赶快收拾,我们回松奉去。”

  被当众驱赶,于陈砚一名朝廷命官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护卫们个个为陈砚不值,恨不得砚老爷如此前一般直接与那张润杰对上,他们这些护卫趁机将那些衙役们狠狠揍一顿,为砚老爷出一口恶气。

  可陈砚要走,他们只能将种种不甘咽回去,低声应“是”,就各自去收拾东西。

第479章 挤进松奉

  张润杰盯着陈砚的护卫们将桌椅搬回那个茶棚,笔墨纸砚放回马车里,仿若那霜打的茄子,心中的恶气终于消了一大半。

  再看站在一旁的陈砚,虽依旧面色从容,想来心中定然是翻江倒海,张润杰心中的怨气就彻底消散了。

  他双手负在背后,悠悠然道:“陈大人,这官场上是要讲规矩的,你此次来锦州,属于是越界了。”

  陈茂等人本就一肚子气,此时又听张润杰如此训斥陈砚,更是气得双眼通红,连步子都要比往常响些。

  他们纷纷回头看向陈砚,就见本该生气的陈砚还谦虚地对张润杰:“张大人说得在理”

  这一下让他们更是浑身难受。

  老虎兄(叔)不是说砚老爷最不怕事儿吗,怎的对这位比他官还小的张大人如此忍让?

  正气愤,就见陈砚转过身,对着众商贾振臂一呼:“都听到了吧,张大人不让咱在锦州办事儿,无论交没交银子,都跟本官去松奉,咱上岛为大梁赚银子去!”

  “去松奉!”

  “跟陈大人去松奉!”

  “走走走,咱现在就走。”

  商人们高兴地纷纷附和。

  陈砚转身,又对张润杰一拱手,笑道:“本官急着去开海,就不与张大人在此闲叙了,告辞。”

  在张润杰仿若要喷火的怒视下,陈砚大步往自己马车方向走,还大声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张大人可没船引卖给你们,赶紧跟本官走。派人给你们的亲朋好友带信儿,去咱松奉租铺子,咱开海去!”

  因商人们的回应太多,声音极为嘈杂,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那些商人脸上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砚走到马车前,陈茂高兴地端下踏脚凳,乐呵呵道:“砚老爷,您请。”

  陈砚拍拍他的肩膀:“让大家别闲着,要高声呼喊,让沿路的人都知道松奉要开海,去松奉挣钱。”

  陈茂激动地重重一点头,应道:“是!”

  待陈砚上了马车,陈茂便大声呼喊道:“去松奉挣钱喽!”

  那些护卫们喜笑颜开得跟着高呼:“去松奉挣钱喽!”

  陈茂拽着马车朝着远离锦州城的方向缓缓而行,又一嗓子吆喝:“去松奉挣钱喽!”

  护卫们跟在马车前后边走边齐声高呼:“去松奉挣钱喽!”

  商户们或坐马车,或步行,每听到那些护卫们喊一嗓子,就要跟着笑几声。

  站在后方的张润杰一张脸黑得如那煤炭,双牙紧咬,双眼圆瞪,肺好似被人强行往里面吹气,胀得好似要炸了。

  陈砚欺人太甚!

  那些衙役被张润杰的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瑟缩着默不作声。

  绚丽的晚霞之下,那些护卫们的呼喊合着渐渐远去的车咕噜声,仿若远方传来的歌声。

  张润杰一甩衣袖,转身大步进了轿子里,帘子一放下,他怒喝一声:“走!”

  衙役们匆匆跟上,一轿一行人仿若落荒而逃。

  锦州城外人来人往,如此大的动静自是瞒不住,很快就传进了城里,传到不少还未离去的商贾耳中。

  不少人暗暗扼腕,恨不能立刻就跟随陈砚前往松奉。

  不过等他们知道时,城门早关了,他们无法,当晚只能继续在锦州待着。

  那些小商贾都知晓,大隆钱庄的少东家度云初自是也听说了。

  当天晚上他连晚饭都未吃,房内的灯亮了半夜。

  翌日一早,不少商贾就提早退房,跑到城门口等着。

  待到城门被打开,那些商贾便争抢着往城外涌去。

  锦州城一日内突然就空了,街道上安安静静,酒楼、茶肆、食肆、客栈等都没了人影,那些个掌柜的扼腕不已。

  前两个月多好的生意,那银子自个儿往铺子里飞,如今倒好,连耗子都没了。

  与他们相比,从锦州城到松奉,沿路的客栈与各类铺子的掌柜则是乐开了花。

  那些个客人一波又一波,他们忙得脚不沾地。

  两日后,就连松奉的商户们都体验到了这等挣钱的快乐。

  因涌进松奉的商队、商人们实在太多,松奉原本的客栈根本不够用,不少人只得住进一些百姓家中,连带着那些个百姓也能赚些住宿费与餐费。

  随着人群的涌上,松奉的粮食、菜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大涨。

  陈砚亲自将最大的几家粮铺的东家请到府衙上喝了杯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些人回去后,粮价就跌回了此前。

  菜价多是一些小商贩挑着卖,有些难以管理。

  陈砚拿了银子出来,让孟永长去其他省大肆收了菜回来,往府城各处一摆摊,菜价也很快就跌了下来。

  那些商贾对陈砚此举极满意。

  当初他们去锦州时,无论是住宿,还是菜价等都疯涨,锦州城内的商户借机大赚几个月。

  他们虽不满,然他们是为了做生意,只能忍着。

  来松奉前,他们已经做好当大肥羊被宰的准备了,不料陈大人会控制物价,为他们这些人考虑。

  光是这一点,陈大人就比那位张大人强不少。

  由此也可以看出陈大人是为了长久的开海做准备,这些商贾也就更安心,哪怕他们来了几日都没租上铺子,他们也不着急了。

  毕竟他们来松奉后,几乎是人手一张贸易岛的布局图,那上面的铺子多得是,别人根本租不完,无非就是位置好坏的差别。

  除了价格,还有一点需要额外注意的就是治安。

  陈砚不止将衙役们都派了出去,就连他手上的三千民兵也都由赵驱安排着分班在松奉城内巡逻。

  如此大阵仗,就连那些小偷都不敢出门。

  陈砚回到松奉后,就忙得团团转。

  除了要处理因众多人突然涌上松奉而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外,陈砚还要与那些租铺子的商人一一签订契书,将他们安顿到对应的铺子里。

  因铺子的位子不同,原本价格该有区分,不过如此一来,工作量极大,以他如今的人手根本干不了。

  况且如今属于众筹阶段,陈砚就一刀切,所有铺子第一年的租金都是五万两,按照先来后到的规则来分配。

  所有人的契书都只租一年,一年之后再按照铺子位置将租金进行调整。

  好在孟永长将松奉的书坊已经建立起来,直接把契书的大部分内容印出来,陈砚只需根据填上商人的信息,各自签字画押,再盖章,一式三份即可。

  如此一来倒是大大提升了官吏们的办事效率,可人实在太多,那些官吏依旧忙得晕头转向,连着十来天都睡在衙门里。

  连着多日的忙碌让这些官吏们怨声载道,却谁也不敢撂挑子。

第480章 野心1

  他们这位陈知府年纪不大,往常也平易近人,可谁要是敢把事儿办砸了,他必不会手下留情。

  再一看,陈知府比他们还忙,心里又舒坦了。

  总归不是只压榨他们。

  连着忙活五日后,陈砚便将这些官吏们聚集在大堂内,对他们道:“如今正是松奉的关键时刻,你等的辛劳本官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多多坚持,将开海之事定下,本官会让你们过个富足年。”

  对于陈砚,官吏们是十分信服的,对于陈砚要多发银子的承诺,官吏们更是毫不怀疑。

  众人没了怨言,干起活来比以往更快更好。

  陈砚一直忙到看不清字时,才意识到天黑了。

  精神放松的一瞬,饥饿席卷而来,陈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早上吃了顿饭后就没再进食。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才走到门口,打开签押房的门。

  一抬头,正对上守在门口的护卫们幽怨的眼神。

  不等陈砚开口,护卫们的肚子便此起彼伏地抗议起来。

  陈砚跨出门槛,就道:“走走走,吃饭去。”

  护卫们顿时眼冒绿光,立刻跟着陈砚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陈茂就匆匆赶来,压低声音道:“大人,大隆钱庄的少东家已经等您一下午了。”

  一听又有人找,护卫们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全都蔫儿巴了。

  “怎的不禀告?”

  陈茂颇没底气道:“他让小的不要打搅砚老爷,等砚老爷闲下来了再见他。”

  陈砚道:“你去附近找间酒楼,定个雅间,本官梳洗一番就来。”

  陈茂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去。

  陈砚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护卫们道:“都打起精神,一会儿带你们去吃大餐。”

  原本饿得没劲儿了的护卫们瞬间又如打了鸡血般,齐声应“是”。

  陈砚换了身常服赶到酒楼时,度云初已在雅间里坐着等候。

  见他过来,度云初赶忙起身行礼,两人一番寒暄后,陈砚笑道:“如今松奉实在太忙,下头的人不会办事,竟让度公子等了一下午,实在未尽待客之道,本官自罚一杯,还望度公子原谅则个。”

  说完就要去端桌子上的酒壶,度云初赶忙夺过酒壶,亲手为陈砚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满,笑着道:“陈大人公务繁忙,在下不敢打搅,索性也无事,便等了会儿。上回大人去锦州,在下临时有事离开,这杯酒该罚在下才是。”

  度云初双手端着酒往陈砚面前推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再将酒杯放下,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陈砚并未动自己那杯酒,而是道:“事有缓急,大家都可理解。”

  究竟哪件事可缓,哪件事要急,就有说道了。

  度云初可不会傻傻地以为陈砚真就是谅解他。

  他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朝着陈砚一举,笑道:“那日终究是在下的不对,在下自罚三杯。”

  陈砚并不阻拦,静静瞧着他将第二杯喝完,又倒满酒后将第三杯一饮而尽,方才道:“本官不也因太忙未见度公子吗?你我就相互抵消了,不需太过客套。”

  度云初笑道:“陈大人豪爽,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想与大人商议租贸易岛铺子一事。”

  该低的头已经低了,陈大人很忙,度云初就开门见山。

  “度少想要租铺子自是有的,只需五万两,就能租一年铺子。不过位置最好的那些铺子都已经被租走了,怕是要委屈度少了。”

  陈砚说得极真诚。

  此话却让度云初心一沉。

  他一进入松奉,就瞧见不少眼熟的商贾,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贸易岛的铺子而来。

  手下人打听了一圈,知道不少铺子都被租出去了,且都是一年的租期。

  陈大人此话,岂不是将他大隆钱庄与那些普通商贾放在一块儿比较了?

  当初陈砚亲自找到他,整个贸易岛的铺子任他挑选,且能租十年,与此时的待遇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