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盒铁观音
“天地为炉,神魂为薪,以我法力,引灵归真——”
“敕!”
李珩霄的声音平静无波,指尖已凝起淡金色的灵力。
他先是看向那几名将领,灵力如无形的锁链,瞬间禁锢了他们的神魂,使其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识被一点点剥离肉身。
紧接着,他屈指轻弹,一道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灵力进入三人体内。
“此身皮囊,暂寄汝魂,三魂入窍,七魄归门,血气相融,骨脉相认,前尘旧主,魂散离身!”
“敕!”
李珩霄施法念咒。
夺舍本是逆天之举,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可在李珩霄的灵力护持下,那残魂与新肉身的排斥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骨骼的震颤、经脉的适配都在无声中平稳完成。
老乞丐的魂体在新肉身上舒展,眼神中渐渐凝聚起勃勃生机。
两道魂修的夺舍同样在李珩霄的掌控中进行。
“以我灵识为引,以天地法则为凭,不违阴阳,不逆乾坤,肉身承魂,魂御肉身,自此共生,直至道成!”
“嗡——”
李珩霄以灵力为桥,精准调和着魂体与肉身的频率,将原本可能出现的神魂撕裂、肉身崩溃等凶险一一化解。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冲突,只有几不可闻的气息交融声,仿佛水归其壑般自然。
盏茶功夫后,那几名将领的肉身已换了主人。
老乞丐活动着崭新的臂膀,眼中泛起兴奋光芒;两名魂修则缓缓睁眼,感受着失而复得的触感与力量,看向李珩霄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一场本该凶险万分的夺舍,在他举重若轻的操控下,竟平稳得如同一场无声的交替,惟有空中消散的那几缕残魂,证明着旧生命的终结与新轮回的开启。
若是他们有这样的手段,恐怕能够轻易活过万年。
这也让他们越发的想要跟随李珩霄。
除了帮三人完成夺舍外,李珩霄也帮云松子接上了手臂,只是他手上没有辅助的丹药,没办法让云松子马上恢复。
“殿下,人马已经准备齐全!”梁玄卿进来禀报。
“嗯!”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了最后一下,便被李珩霄抬手按灭,随后他带着胡万山和另外一名修士一起出了大殿,到了城外的校场。
“拜见殿下!”
三万名精锐将士早已在校场列阵,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连呼吸都刻意压得极轻,整支队伍如蛰伏的猛兽,只待一声令下。
陈田根按着腰间的长刀,谢听松则背着行囊,站在队伍最前列。
“出发!”
夜黑如墨,江风裹挟着水汽拍打船舷,三万精兵屏息凝神,连船桨划水都几乎听不到声响。
船只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掠过江面,对岸的灯火在视野里从模糊到清晰,又在登岸的瞬间被将士们的身影吞没。
没有片刻休整,马蹄声立刻在旷野上响起,却被刻意控得又轻又急。
他们穿过平原时,麦浪在夜风中起伏,仿佛从未被这支队伍惊扰;越过城镇时,只借星光辨认路径,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盖过了他们的动静。
十州之地的山川河流,在星夜与马蹄下被不断抛在身后,地图上的距离被硬生生踏成了脚下的征途,将士们的甲胄结了霜,又被体温焐化,再结霜,循环往复。
当秦岭淮河防线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晨曦中时,晋地、辽地、周地的守军还在睡梦中,城头的旗帜慵懒地垂着,巡逻兵的脚步声有一搭没一搭。
“杀!”
李珩霄猛地抬手,三万精兵如惊雷乍起。
胡万山施法打开大门锁链,另一名修士释放飞剑,无声无息击杀哨兵,随后陈田根带着士兵如潮水般涌入防线,箭羽精准地钉在警钟上,呐喊声在山谷间炸开时,守军才惊觉刀已架在了脖颈上。
不过半个时辰,防线的旗帜已换。
李敬元本身就没留什么人防守,此战又有胡万山这样的修士参与,自然是轻而易举。
之所以急着夺下秦岭防线,一方面是阻挡朝廷大军再次南下,另一方是为了防止晋辽周三地的世家大族带着财物出逃,宣州之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搞的物资紧缺,严重影响地方的恢复和发展。
而且出发的时候,李珩霄已经下令梁玄卿再次扩军五十万,接下来靖军对于各种物资的需求将会大增,所以必须早做准备。
“你们好生看守,若是遇上麻烦,可以用玉符传讯于我!”
“遵命!”
从空间葫芦里取出足够的丹药和粮食交给陈田根后,李珩霄便进入了闭关之中,他准备炼制恢复灵力的丹药,随后前往京城一趟。
第184章 噬魂秘录
房间内暖意融融,鼎炉下的灵火呈青碧色,安静地舔舐着三足炼丹鼎,将鼎身烘得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
李珩霄盘膝坐于鼎前,身前的玉案上整齐码放着各色灵药。
千年份的紫叶还魂草舒展着叶片,晶莹的露水珠还凝在叶尖;断裂处泛着金芒的龙须参,隐隐有灵气流转;更有那如琥珀般通透的凝神花,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灵力,轻轻点向紫叶还魂草。
灵草遇灵力便化作一道流光,精准落入鼎中,紧接着是龙须参、凝神花……
十余种灵药按序入鼎,李珩霄眼神专注,双手结印,口中低吟着控火法诀。
鼎下的青火骤然腾起半尺,却不见丝毫狂躁,反而如温顺的灵蛇,沿着鼎身纹路游走,将热力均匀地渗透到每一寸角落。
“滋滋!”
鼎内传来细微的声,那是灵药杂质被炼化的动静,一缕缕灰黑色的烟气从鼎盖缝隙中溢出,刚飘到半空便被李珩霄挥袖引来的清风卷走。
半个时辰后,鼎内渐渐飘出沁人心脾的异香,似兰似麝,又带着草木的清冽。李珩霄眸色一凝,双手印诀变幻加急,灵力如细流般源源不断注入鼎中,引导着灵药菁华相互交融。
原本四散的灵气在他的操控下渐渐凝聚,形成一颗颗圆润的丹坯,在鼎内随着火力轻轻滚动。
“凝!”
他低喝一声,最后一道灵力如点睛之笔,瞬间稳固了丹坯的形态。
鼎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顶开,十多枚通体浑圆、泛着莹白光泽的丹药缓缓升起,药香陡然浓郁了数倍,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李珩霄探手一招,丹药便稳稳落入手心的玉瓶中。
他晃了晃玉瓶,听着丹药碰撞的清脆声响,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不错,回灵丹总算炼成了,若是上次有这些丹药,那些魂修一个也别想逃掉!”
这些回灵丹药效,足以让他损耗的灵力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炼制完丹药,李珩霄又修炼了几日,将增加的皇道龙气炼化,随后御剑朝京都赶去。
……
“可恶的李珩霄!这个仇老夫一定要报!还有玄慈!苏轻寒!两个废物啊!!!”
残阳如血,染红了凌云老祖虚幻不定的神魂。
为了逃出李珩霄的追杀,他将肉身彻底献祭,就连神魂也在战斗中消耗巨大,虚弱的如同风中残烛,每一缕魂丝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时可能彻底湮灭。
过渡的消耗,让他意识模糊间,仿佛能听到地府的召唤,那是死亡冰冷的低语,正一点点蚕食着他最后的生机。
更令他绝望的是,接连两次的重创,已经让他的神魂出现残缺,就算伤势恢复,也再难回到巅峰,更不可能更进一步。
这种打击比起宗门被屠还要沉重,几乎让他无法维持神魂,就在他神魂即将崩解的刹那,一段被他尘封数百年的记忆猛地冲破枷锁。
数百年前,修炼界曾出过一个天才横溢的邪修,创造了一门邪功名为《噬魂秘录》,可以通过吞噬其他魂修的神魂快速提升修为,由于太伤天和,最终被三大圣地联合灭杀。
众人不知道的是,在毁掉《噬魂秘录》之前他曾匆匆浏览过一遍,凭借着强大的神魂,虽然只看一眼,却已经牢牢记住。
当年这门被他鄙夷过的功法,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道无情,强者为尊……”
凌云老祖的神魂中响起沙哑的呢喃,残存的理智被求生的欲望碾碎。
“祖师,你不要紧吧?”
几名仅剩的凌云弟子关切的询问道,他们的情况比起凌云老祖来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个肉身被毁,虚弱无比。
“本尊没事!”
他抬头看向几人,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贪婪的赤红。
下一刻,他的残魂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灰影,如毒蛇般缠上最近的一名弟子。
“祖师你……啊……”
那弟子猝不及防间只觉识海剧痛,仿佛有无数冰冷的虫豸在啃噬自己的神魂,他想呼救,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不过三息,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哈!”
温热的神魂之力涌入凌云老祖体内,如同干涸土地迎来甘霖。
弟子的神魂虽远不及他巅峰时的百分之一,却让他虚弱的魂体重新凝聚了几分。
剧痛与力量并存的快感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彻底坠入魔道。
“祖师你,刚才,你……”
剩下的几名弟子,震惊的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目睹了一切,却不敢往那个方面想,也不愿往那个方面想。
“你们都是我亲手培养的弟子,如今,是你们报恩的时候了!嘿嘿!”
“祖师入魔了!!!”
当几人察觉到不对,想要遁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凌云老祖以秘术将他们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魂被一点点剥离、吞噬;有的试图反抗,祭出的法器却在凌云老祖饱含怨毒与饥饿的魂体冲击下寸寸碎裂。
随着吞噬的神魂越来越多,凌云老祖的魂体从最初的灰雾状逐渐凝实,周身开始散发出诡异的黑红色光晕。
“不够!远远不够!”
将几个弟子全部吞噬以后,凌云老祖的实力仅仅恢复六成,此时他已经再没有一丝圣地老祖的矜持,开始四处寻找散修进行吞噬。
上千年的人脉在此刻成了“猎物清单”,那些曾与他称兄道弟的散修、点头之交的同辈,都成了他眼中行走的“补品”。
“凌道友……啊……”
“你是……不,不要……”
被吞噬的神魂在他体内疯狂挣扎、哀嚎,最终都被《噬魂秘录》的力量碾碎、炼化,化为最精纯的魂元,一点点修补着他破碎的本源。
嗡!
当最后一缕外来神魂被吸入时,凌云老祖的魂体已凝成半透明的人形,眉心处,一点金光正缓缓旋转,越来越亮,竟将周遭的黑暗都驱散了几分。
那金光中,既有他自身上千年的修为根基,更融合了数十名修士的神魂精华,最终凝作一颗核桃大小的金丹,表面布满玄奥的魔纹,隐隐有魂力流转。
那是神魂金丹!
金丹一成,天地间的灵气如潮水般疯狂涌入,凌云老祖的魂体彻底稳固,甚至比肉身未毁时更加凝练,隐隐透着一股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威压。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黑红交织,如两口深不见底的魔渊。
“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体内澎湃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力量,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癫狂而张扬,与昔日那个道貌岸然的凌云老祖判若两人。
“道爷我成了!”
“从今往后,这天地间,再无人能挡我凌云之路!”
第185章 再次谋划
“你……你是凌道友?”
护山大阵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将内外隔绝开来。
玄慈大师立于阵内,目光紧紧锁在对面那道身影上,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惊疑,甚至微微发颤。
眼前的人轮廓依稀熟悉,可那周身的气韵却判若两人,让他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数日不见,玄慈大师就把本尊忘了不成?”凌云老祖缓缓开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可那笑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淬了冰的毒蛇,明明带着温度,却让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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