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跟练校尉商量对策,本将倒要看看,那凉王有多少死士。”
这事若真要快速解决,其实也不难,直接封城,随后陈渊开启天目巡视青山县一圈,将有嫌疑的人抓出来,毕竟要做死士,修为想来都不会低。
但整个青山县就此陷入恐慌,如陷牢笼,反而更生麻烦,也只解得了一时之急,是下策,他陈渊,还不至于被一位死士弄得满城风雨,风声鹤唳。
他又不是一个人,需要时刻盯着青山县的大小事,手下兵马自有人替他排忧解难,外面山林中的草头神,也尽听命。
就在前厅一众第九山将领商谈应对之法,陈渊在主座上以手撑头,闭眼假寐之时,他泥丸宫中云海有所异动。
他阳神于青莲上睁眼,冲着下方云海手指一点,一缕白色云气往上一旋,现出公孙羊的身影来!
“公孙先生这时候唤我,有何事?”陈渊波澜不惊,开口询问。
公孙羊的元神投影朝着陈渊一行礼,随后开口,
“禀将军,就在一个时辰前,锦官城西边,所属北凉抚司的一座被羁押大营发生哗变!上千精兵冲营,斩了云顶山派去的监军,叛逃而去。”
陈渊一听,微微蹙眉,“赫连山如何办事的?凉王兵变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两日,北凉抚司与之牵扯甚深,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兵马他是如何看管的,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哗变冲营。”
“不过,上千精兵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咱们这位国师大人应能处置才是。”
结果公孙羊下一句话,让事情变了性,
“回将军,带队的是北凉镇魔大将霍震!”
“霍震?此人不是被赫连山骗去西线战场了?”陈渊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阴沉了几分,随后冷声道:“按理说,北凉兵变消息传出的那一天,赫连山就应该已经下令将此人捉拿或者斩杀了的。”
公孙羊低头抱拳,“赫连国师确实早已派人带着圣兵去捉拿,不过出现了意外,被此人逃走了。”
陈渊眼中寒光骤然一亮,一声冷哼,“这就是这位国师说给的交代?如果当初听他的,这么优柔寡断,恐怕后面等萧中天和天人联手,就是我等的麻烦了。”
“成事不足!”
他直接呵骂这位三朝元老,顾虑太多,不过杀伐果断,反而生了更多麻烦。
“此事发生后,赫连山怎么处置的?”
公孙羊回道:“霍震带兵哗变后,并没有往北边走,而是带人绕过城南,冲过了城南的封锁,往东边走了,城外协防兵马,主要布置在西边和南边,为了应付两线战场,加上两日前调兵,城东外的少数兵马也被抽调走,那里没有兵马拦截,此人就此带着这股小部队,消失在东边的山林。赫连国师暴怒赶去城外出手,城外有未知大能隔空出手,阻止赫连国师,两人战了十数个后,那位出手的强者很快消失不见。”
陈渊没想到事后还有这般曲折,眼睛一眯,“出手的是什么人?”
“不知,但是那气机和神通手段有些印象,将军应该还记得之前齐天大将进军武圣那日,遭遇几位不世强者狙击,应就是其中的一位!”公孙羊帮陈渊回忆起了之前齐天大将进军武圣的那一日。
今日出手狙击赫连山的,公孙羊猜测就是其中一人!
锦官城里,自天人禁地那件事爆发后,锦官城就吸引了无数强者,如今,不少老怪物就隐居于其中,不可小觑。
又是这些家伙!
这些人真碍事,看样子唯恐天下不乱,抑或者是与北凉那边有所关联?
“此事我已知晓,可还有其他?”
“末将刚从赫连国师那里来,国师大人让我带话给将军,霍震往东去,恐生动乱,将军正好在东,想请将军出手,不能让此人逃回北凉。”
陈渊听到这,眉头挑了挑,沉吟了一下,眼中有冷意起,
“传信给这位国师大人。”
“让他日后办事利索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说着,抬手一拂,公孙羊的身影重新化作云气。
而外面,陈渊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尤为摄人,等金光敛去,撑着头的手捏了捏鼻子。
正在议事的云天生等人,见坐在主位上的将军气机异样,停了声,
“将军,可是对卑职们讨论的策略不满?”
陈渊摆了摆手,身子坐直来,
“凉州大将霍震带兵哗变,逃窜至东边,赫连山在给我找事做!”
第662章 大军压境!
“千马穿林,必有所踪!”
“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属下愿领命带人搜寻!”
云天生见陈渊神色带着不愉,主动请缨,为将军排忧解难。
陈渊一根手指轻叩扶手,面露沉吟,眼皮微微垂下,最后淡淡道:“不必。“
“有强者暗中出手相帮,局势不明,小心有诈!”
“他赫连山走脱不得,本将又如何能动,按兵不动!传信沿路的府衙,派人留意各个关口,如若是这股兵马走深山无人的地方,转而北上,发信前线关隘,让守城将士留神,尤其是天雄关,别被人包饺子了。”
陈渊总金并没为此事惊动己方兵马,大动干戈,决定按兵不动。
霍震此人,参与商量对付自己的事中,自是死不足惜,迟早要清算,不过如今非一人之势,凉王破釜沉舟,刚找他讨要血债,霍震从赫连山手中逃命,有人暗中出手相帮。
时间点上有些巧合!
若有人声东击西,动用疑兵之计,调虎离山引诱自己亲自出手,怕是正落了某些人的下怀,动了自己的身边人,那就悔之晚矣。
陈渊虽然杀心重,不喜有人威胁他和身边人利益,往往尽快将一切危险扼杀,但该谨慎时却分的明了,冷静的可怕。
“是!“
云天生抱拳,尽听将军所言。
“行了,吩咐下面的人去拟信,传达本将的意思,你们继续议事。”
陈渊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自己则身子一歪,继续假寐,闭眼沉吟不语。
大厅里,则有一位主事出去传达陈渊的命令,派人拟信去了。
一切继续。
云天生几人与练霓裳商议,让兵马把守几段河口,山道,一切进城的出入口严加管制,对外来人口严加甄别,练霓裳觉得治标不治本,反而引起百姓恐慌,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引发怨言,提议第九山的人应褪下甲衣,暗中巡视,最好有能看破他人隐藏武道修为的本事或宝物,能事半功倍……
从两方思路来看,可以看出不同,一方行伍出身,喜欢直来直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方是巡山校尉,暗中巡视,对本地民情多有考究,行事上要委宛一点:
两方各有观点,也有争议,但都心平气和地讨论,对于练霓裳这位女流之辈,久经沙场,如今渐渐能独当一面的云天生柳青等人却没有丝毫看轻,抛却人家与自家将军关系匪浅的关系,这位练校尉当初可是独自带领一支兵马亲身去往前线,参与营救将军的战斗,实打实的巾帼,一身英气!
继续商议盏茶时间后,练霓裳与云天生等人敲定了应对策略,糅合两方的建议,下边的人用纸笔记录了下来。
”将军!”
“兄长”
几人起身,
“属下已和练校尉商量了此事的应对之法!“
“这是草案,将军请过目!”
云天生拿着一张纸,快步上前,将拟定的草案呈上前,给陈渊一观。
陈渊睁眼,接过纸来,只是简单扫了一下,他在旁边听,自然听了明白。
这点事,还用不着他操心。
“就这样办吧!”
“鉴于你们的考量,担心有些人隐藏修为,潜入城中,本将便赐下神通,方便你们行事!”
说着,他抬手往眉心一叩,抽出一缕天目神光,身化十数缕,一一钻入这些人的眼中。
在座将领皆感觉眼睛一刺,犹如硬物钻入,疼痛难忍,忍不住流下眼泪,但这种过程很短暂,很快一股极其清凉的气息贯通双目,疼痛尽去,双眼生金色豪光,视线清晰无比,并且这种凉意一直存在。
一众将领面带欢喜,以将军如今的本领,赐下神通,受益无穷,俯身一拜,齐声道:
“属下(霓裳)谢过将军(兄长!“
陈渊就此起身,看着手下一步步跟着成长起来的班底,目如精寒星,声音带着威严,
“此事就这么定了,余下的细枝末节,你们对接,本将不希望今日之事,再次发生在本将眼皮底下!“
“是!”
众人拱手应声。
陈渊看了下练霓裳,朝其点点头,随后走下主位,从中穿行而过,准备去见见董老头,让他发挥点作用,都龙虎了,这么一个顶尖战力,别浪费了,另外问一下龙女不辞而别的事。
心中想着此事,只是还没走出前厅,他就停下了脚步,目光一转。
就见外面快步声响起,方才遵命去拟信的人回了来,手上有银光灿灿。
人走到门口,见陈渊就这么立在这里,惊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反应过来,躬身低下头来,同时双手一托,手中的银光现出了真容。
是一片比巴掌还大的银叶!
“将军,方才准备通过圣树拟信发往天雄关,正巧,圣树有异,有信息从对面传来,请您过目!”
来人禀报。
圣树连通分枝,可通过银叶传信,甚是方便玄妙。
陈渊眼皮微动,抬手一摄,将银叶摄入手中,随后手上微微一震,圣树银叶化作银色光点,化作一行行银色小字。
陈渊目光快速一扫,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转而袖子一挥,将银色小字从虚空中拂去。
手下将领听到陈渊冷哼,立马围了上来,听到是从天雄关传来的信,再加上将军冷哼一声,面色一时异动,眼中精光闪烁。
“将军,可是天雄关有什么情况?”骠骑陆明在一旁小声言。
陈渊目光看向厅外,背起手来,“齐天大将来信,凉王集齐十万铁骑,走阴平道,进白水关,往天雄关大军压境,以讨贼名义发兵,还向天下发了讨贼檄文!”
“而这贼人自然就是本将了,说本将暴虐厮杀,横行无忌,窃国私兵!”
这话一出,手下将领顿时一个个目光跳动如火,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指发紧,怒道:
“岂有此理,将军,这怎忍得,将军‘武功’盖世,岂容那些北人撒野。还请将军下令,让属下带五百精锐参战,定要杀的他们人头滚滚,让他们见我第九山闭嘴。”
“没错,主辱臣死,属下愿提刀带他们的人头来见。”
“.”
盔甲碰撞出铿锵之音,大家怒不可遏,纷纷单膝跪下请战,要用敌人的血替自家将军正威严。
反观陈渊,面色不改,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沉吟,“不可胡来!”
“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利,就让他们说,毕竟本将杀了他的儿子,将士。”陈渊淡淡一句,随后侧过头,“我知你们忠勇之心,但我第九山这么容易被叫出应战,说不定正中那位凉王下怀。先是以死士喋血客栈,又是霍震带兵出逃,现在讨贼叫阵,这一波波,看来都在调动本将的怒火,引诱本将出手。”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本将的节奏不能被他打断,以不变应万变。”
“本将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说到这,陈渊眼中淡淡金光化作点漆,犹如凶兽一般,语气带着霸道杀伐,
“他萧中天当日从凉州狼狈逃走,放下狠话,但本将不信,不过两日功夫,真敢与本将斗不成?”
这是源自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除非,这位反王找到了新的帮手,或者另有所谋!
陈渊眼中金色漆点亮的有些吓人。
“给齐天大将回信,让他派斥候去探,萧中天大军帐下有没有新帮手,或是除了阴平道,其他方向有无兵马异动!”
“是”
就在陈渊下令之际,北上九千里,天雄关,雄州雾列。
“当”
“当”
“当”
急促的钟声不停在天雄关上空回荡,天地气氛一片肃杀,引得天地风云变幻,风潇潇,雨哗哗,雨幕降临。
“驾”
“驾”
“驾”
雄关内城,一队队兵马如疾驰洪流,冲出内城,冲破雨幕,激射成一条条白线,疾驰北边城墙而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嘈杂不安的关门锁窗声。
此时,高逾百丈的北城墙上,雨点哗哗砸在城墙砖缝里,溅起细碎的泥花,顺着女墙的垛口往下淌,在墙面勾出一道道深色水痕。城墙之上,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雨声漫开,成千上万甲士排兵列阵,寒光指向北方。
城门楼的眺望台上,一道威武人影立于其上,身穿飞云出紫金甲,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正是大将齐天。
风雨不侵其身,其目光如磨了数十年的刀,锐利难挡,穿破重重雨幕,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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