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从天上飞来,紧随着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
“齐将军,请慢!”
只见耳鬓斑白,身穿青甲的老将公孙羊飞身而至,落到点兵台上,朝着对面的齐天大将拱了拱手。
此时,齐天身穿飞云出紫金甲,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力当万夫之勇。
齐天瞧见公孙羊,知晓其特殊身份,知道这位老将代表着陈渊,而这位老将这几天在第九山消失,他听说赫连国师在寻找,好像很急,联系到方才的重磅消息,面露异色,低声道:
“本将听说公孙先生这几日不在第九山,以为不在,为何方才大殿议事里不见先生身影?”
公孙羊如实道:“在议事之前,老朽已经见过赫连国师,只是,方才议事,那位国师大人不让在下与会,老朽想来一是这位大人心里有气,二怕是担心老朽乱说话,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心里有气?”齐天一双寒星眼露出几分询问之色。
“我家将军去了北凉,北凉王窝藏了上次锦官城一战中消失的另一位天人,将军斩杀天人,大战将整座凉州化为废土,北凉王逃走,将要起兵,老朽目前从将军口中知道的就这么多。如今我家将军在回蜀的路上,想来消息很快会传开。”公孙羊没卖什么关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齐天几人瞳孔一缩,面色变了数变才缓过来。
北凉王逃走,天人被杀,凉州城化作焦土,凉王起兵.一个个字眼蕴含着不小的信息量。
原来,问题的源头出在陈渊这里。
这样一想,这一切看似突兀,但又诡异地合理,是这位能干出来的事,里面一定还有波折。
“先生喊住本将,可是有什么交代?”齐天现在没时间消化这其中的信息量,但也知道北凉那位王爷恐怕会背水一战,彻底撕破脸,这样,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过,眼下说这些也没用,公孙羊前来,肯定是什么话要说,于是眸绽精光,问询起来。
公孙羊正了正色,点了点头,
“不错,大将此次带领伐山军诸位将士北上,本着袍泽之情,自然希望诸位平平安安,凯旋而归。老朽有些话只方便说与大将及诸位同僚听,让诸位心里有个准备。”
说着,公孙羊声音低了一下,
“第一,北凉王萧中天已经跨入武圣,一直隐藏境界,世人不知,其二,北凉抚司与这位凉王牵扯颇深,此司中人的话莫要轻信,其三,也是老朽衷心之言,大将遇事,务以保全将士性命为重,城中有我家将军的传送阵,尽可放心,若是遇到不可抗力,老朽这有一个锦囊相赠,可在危急时刻使用。”
“大将切莫推辞!”
说着,公孙羊袖口一抖,手中一托,出现一个青绿色的锦囊。
齐天大将闻听此言,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一双寒星眼微微往下垂落,伸手将锦囊收入手中,
“那就多谢公孙先生和陈陈军的好意!”
公孙羊朝其拱了拱手,
“话已带到,老朽就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公孙羊脚下腾空而起,快速消失在原地。
齐天大将和裴阎虎等人抬了抬头,随后看着下面军阵,
“我们也走吧!”
“出发!”
随着此声落下,风声萧萧,兵马齐动,化作洪流往一座传送光阵中奔去。
就此,大批兵马随着传送阵,冲天而起,发兵北上。
锦官城内,人们看着传送光柱冲天而上,大批将士化作飞星,咻咻咻地离开。
不久后,从云顶山有消息传出,北凉兵变,凉王造反起兵,道抚司急派兵马北上!
这个消息,如十级地震,震动锦官,市井酒肆间传开了,引来不少担忧之言,甚嚣尘上。
如今蜀地,可谓是四面楚歌,南边出现了一个天窟窿,有天人窥探,还有白骨君王,无数死亡生灵盘踞七座府关,如定时炸弹,令人坐立不安,西边,魔国的妖魔正在进犯,前线兵马还在鏖战,眼下,隔壁的北凉要起兵造反,可以预见,这将会是一场波及甚广的动乱,弄不好天下得大乱起来。
到时候,蜀地被夹在中间,局势看起来实在不乐观。
这一下,锦官城里,米铺里的大米被百姓抢购,各种生活物资,修行物资,皆遭到疯抢,价格也随之飙升。
在喧嚣与混乱中,时间来到次日凌晨丑时,深邃夜色中,紧闭的北城门外,来了一位身穿绯红色官袍,自称太常寺少卿的中年人,北城守备萧胜认出了徐良,快速带人通报云顶山。
云顶山,巡天大殿,国师赫连山眼角微红,见到了从北凉回来的徐良,快步走了下来,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他今日急火上头,从公孙羊嘴中只了解到一些粗浅的信息,不知全貌,他现在就想知道事情的全貌,来判断当前的局势。
“徐少卿不久前出派北凉王府调查一事,陛下已与老夫知晓,当时还是老夫所托,我已从第九山收到今日凉王起兵的消息,却不知全貌,少卿来的正及时。”
“对了,此地相隔凉州数万里,徐少卿如何来的?”
赫连山语气还算沉稳,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眼中精光一闪,声音不自觉沉了几分。
“是陈将军带下官来的。”徐良朝赫连山行了礼,如实回答道。
赫连山一听,眉眼往下一垂,这厮可算回来了,玩这么大一出戏,整个朝廷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大风大浪见多了,其他的还沉得住气,主要恼火的就是这位陈将军,主意比天大,无所顾忌,连知会一声都未曾与他。
当初说好的,可行事这般,怎不恼火。
“他来了却不来见老夫,看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不好与老夫当面对质!”赫连山鼻子冷哼一声,语带不善。
徐良感受到了这位老国师的“怨气”,嘴唇张了张,不知如何开口。
话分两头,在徐良与赫连山在云顶山碰头的时候,陈渊将整座北凉王府,跨越数万里之遥,硬生生驮到了浪荡山地界。
他巨大法身直接在青山县两百里外开山劈石,劈出一块还算平整的地界来,用来安置此府,随后遮掩天机,召来云雾,覆盖此处地界,云遮雾绕,暂时放置在此处。
陈渊不远万里将这座王府驮负而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闲的没事干,而是有所打算!
北凉王府,袭承千年气运滋养,已成气运之地,加上多年积累,其中宝植,阵纹无数,天地精气充沛,大阵攻防一体,自身就带有不俗威能,从之前萧中天催发王府大阵的功用,就可见一斑,能抵挡天人大战的余波,在四周成为炼狱之景时独善其身。
他打算用一段时间将这座占据数里方圆的府邸,重新炼制一般,炼制成壶天之物,随身小洞天,毕竟这东西是现成的宝地,在他眼里是上好的材料,融合壶天之术和阵法加持,应该能大放异彩。
起码,炼好了,就相当于带了一个大型阵图和兵马武库,兵马可以在其中放心修炼,主持阵基,最适合陈渊的路线。
毕竟,他手下有兵马,只听他的命令,连皇帝老子也别想调动。
而且眼下,北凉那边起兵,马上要打仗了,平叛的事交给其他人,朝廷那么大,轮不到他操心。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自己斩杀天人,出了这么大的力,朝廷还得感谢他,不然等萧中天的军队和天人联手,准备妥当,那比现在麻烦多了。
这样想来,自己手下的兵,也该召回来了!
乱世之中,有兵马有地,便是立身根本!
陈渊做完这一切,身形变回常人大小,矗立长空,眉心天目一张,嘴巴微动。
不远处,山林间,怒江涛涛,大江东去,浪淘尽!
第660章
两日后,青山县,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远处青山翠绿欲滴,百姓安居乐业,透着一片祥和。
“听说了没,北边起兵灾了,现在到处在派兵往北边走,我从白帝城那边刚来,看着大街上府兵奔马,后来听同行的人讲,这是在抽调兵马往北边赶,地方上马上要乱了。”
“小老儿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咱们蜀地的一位武圣,在那边挑了王府?可真够气派的。”有个老丈,穿着员外服,喝酒咋了咋舌,满脸崇敬。
“嘿,听说死了不少人都,再说你们听得都不全,去的可是咱们那位武功盖世的第九山武圣将军,听说北边那位王爷狼子野心,咱们那位将军奉命去镇压,呵,结果吓得那位王爷连王府都丢了,跑了。”有一位跑船走南闯北,气质粗犷的汉子,满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一边开口,一边抬手朝着天上抱了抱拳,说完,又煞有兴致地朝着正在跑堂的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过来!”
头戴青色小帽,肩上搭着一块毛搭的店小二,听了叫唤,微躬着身,小跑着过来,满脸笑容,
“这位爷,什么事?”
“听说第九山的那位武圣将军是从你们青山县走出来的,不过奇了怪了,我跑船也来了你们县不少次,很少听你们本地人说起,本来想去瞻仰一下这位武圣的故迹,沾沾气运,不过不得门路,你可听说?”这汉子带着兴奋询问,
“嗨,这话小的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那位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搭不上边,都记不得那位大人姓什么长什么样,更何提这些了,不过沾那位的光,咱这小地方这些年没出过什么事,大家都心里感念着大人的恩情呢。”店小二听闻此言,拍了下手,手指了下天上,满脸敬畏,随后笑道。
问话的汉子听言,顿时兴致缺缺,丢了几块铜板,“行了,赏你的。”
店小二接过赏钱,脸上喜不自胜,赶紧往袖子里一伸,身子躬的更低了,
“谢谢爷。”
说着,脸上一动,想起了什么事,方才听这些客官说什么到处调兵什么的,不妨添个谈资,给诸位客官助个兴儿。
“哎,听您几位说起这事儿,小的想起一件事儿,今早来小店卖柴的樵夫说,他凌晨在西边山里砍树,有见一队兵马走在山里,像是在树尖上飞,马也是,很快就没了影。”
这话倒引起了大堂里众人的兴趣。
“还有这事?有多少兵马?”
“看清楚那盔甲什么样式没?”
“.”
青山客栈大堂里,坐着住店吃食的客人,青山县比以往繁华不少,南来的,北往的,消息还算灵通,凉州惊变的消息如狂风般席卷四方,连居于蜀地东边的青山县都传到了,虽然消息都十分片面,说的模糊不全,但这偏僻地儿的市井都能说道个一二,说明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堂内满是食客,三三两两围坐一桌,口中皆在热议那位武圣将军的壮举,惊咋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此时,惟有角落一张方桌,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那张桌子孤零零地靠着窗边,桌上放着几碟菜,边上放着一柄长剑,桌后坐着一人,头戴一顶宽大的竹编斗笠,斗笠边缘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此人抬手正捏着酒杯,往嘴里送酒,一仰头,酒液入喉,接着,“啪”的一声,酒杯落在包浆的漆木桌上,随后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小二,结账!”
正与客人一问一答,聊的火热的店家小二,常年养成的耳朵倒是尖,“耳听六路”,听了声,喊了声,“来嘞!”
随后朝着问话的几位客人告了声歉,“您几个接着聊。”
说完,满脸带笑,来到窗户角落的那桌,扫了扫桌上的几碟菜,烂熟于心的菜价报了上来,
“荔枝腰子三十文,怒江白鱼三十五文,一个麻婆豆腐,十五文,客官,拢共八十文。”
小二笑看着这桌的客人,斗笠盖住了整张脸,桌上还放着一把剑,跑江湖的,一看就不好惹,脸上的笑更勤了。
“身无银钱可用,可否其他东西抵账?”斗笠人的声音沉闷的带着一股死气,说话间头也抬了起来,斗笠下,是一双阴冷的眼睛,带着一股死气,把店小二刺的浑身一激灵,背后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气。
“客客官想用什么抵?”店小二有些结巴了起来,而这对话引起的动静,也引起了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
只见此人一字一句,眼如寒星,杀气迸现,“用这满屋人的人头!”
话落,
“ceng”
桌上那把长剑出鞘,寒光乍现,直接从瞳孔惊恐的店小二耳边呼啸而过。
“啊”
一道血线从店小二耳朵上划过,其发出一声惨叫。
而这声惨叫,如拉响杀戮的序曲,桌上斗笠客骤然而起。
大堂里,惊声乱起。
“杀人了。”
“你是何人,为何行凶?”
“砰”
“啊”
桌椅破碎声,跳窗破门声,惨叫声哗然一片,混在一起。
十几个呼吸后,整座客栈一楼大堂被血洗,打翻的桌椅,碎在地上的碗碟,倒伏在地上的尸体,溅射一地的血迹,血腥狼藉。
那位斗笠客作为罪魁祸首,来到那捂着流血的耳朵,缩在角落里满是恐惧的店小二面前,流着猩红血液的剑尖,斜向下指着对方,眼神低垂,如看一个死人,
“方才他们口中的武圣将军在这里有什么认识的人,知道不知道?”
店小二看着那剑要抵到自己眉头,眼中的恐惧无限放大,身子死命往后缩,可后面已经是墙,
“我我不知道,饶命,,饶命,我家里还有.”
其话还没说完,“嗤”的一声闷响,那猩红的剑尖狠辣而刁钻地刺入了店小二的眉心,对方眼中的恐惧与可怜凝滞在眼眶里,没有让斗笠客眼中的寒星有一丝动摇。
蓑衣客将剑抽出,随后大步走出门去,背后的大门里映衬里流血惨象,剑上血滴落个不停,此时,客栈外的街道上,惊慌一片。
“杀人了!”
“杀人了!”
“.”
人群的惊慌声,将这座平静许久的县城炸开,街上百姓看着那染血提剑出来的歹人,四散奔逃。
而斗笠男子此时目光陡然一侧,望向一处,那里是县衙的方向,脚下一跺,提剑化作残影,欲往那边飞掠。
就在这时,从县衙方向一道剑光乍现,接着,从上面飞出一道火红色身影,剑光霹雳,朝那飞天残影斩去。
“何人在此行凶?”一声女子娇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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