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开局满级九阳神功! 第64章

作者:人间如约

  老者将钓竿放下,目光再次落在唐陌身上,变得清明而直接:“老夫今日在此,的确是专程等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至于那《原始金章》的传闻……老夫确有耳闻,也确实有几分好奇之心,想着若有机缘,或可一观,印证一番。”

  他话锋一转,看着唐陌,眼中露出确凿无疑的神色:“不过,见到你之后,老夫已可断定,你身上并无《原始金章》的痕迹。武林中那几个以残篇立派的大宗门,其功法气息老夫颇为熟悉。有无修炼,瞒不过我的感知。”

  他语气坦然,带着陆地神仙特有的超然与自信,“到了我等境界,前路已明,更多的乃是自身对天地的感悟与开拓。前人之法,可借鉴,却非必需……”

  按照他的说法,每个陆地神仙,其实各个年轻的时候都是绝对的天之骄子,超级天才,自然是很骄傲的,他们很自信能凭借自己走出一片天,并不稀罕所谓的原始金章,别说陆地神仙了,就算某些才情过人的大宗师,都未必稀罕原始金章。

第140章 遍数陆地神仙!

  唐陌身形飘然落回官船甲板,青袍拂动,神色平静如常,仿佛方才只是去邻船串了个门。然而,他内心深处,却远非表面这般波澜不惊。

  一位陆地神仙!

  这等人物,已然超脱凡俗,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武者毕生都难得一见。今日竟在这通往武州的运河之上,与自己有了一番看似平和、实则暗藏玄机的“偶遇”与“论道”。

  他负手立于船头,目光看似投向远方越来越清晰的武州城郭,脑海中却在飞速思索着那位白须老者的身份。

  天下陆地神仙,为世人所知者,不过十三之数。

  其中,大夏王朝疆域最为辽阔,底蕴最深,明面上拥有七尊。

  逐日王朝雄踞草原与大漠,亦有三位。

  此外,还有三位可以肯定的不属于这两国。

  毕竟大夏记载的周围国家就有十几个,这十几个国家出几尊陆地神仙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老者……绝非逐日王朝那三尊。”唐陌心中笃定。逐日王朝的陆地神仙,或因功法特性,或因地域风貌,其气息或多或少带着草原的苍茫或大漠的炽烈,与方才那位老者返璞归真、与道合真的中正平和之气迥然不同。

  至于不属于两国的三尊陆地神仙,数十年都未曾踏足大夏。

  唐陌怀疑他是大夏那七尊陆地神仙的其中之一,是哪一个呢?

  他在心中逐一掠过这七位屹立于武道之巅的存在:

  靖武王,靳东流,隐隐是天下第一。

  剑神,南宫东君,一生唯剑,剑心通明,其气息应凌厉无匹,锋芒毕露。而老者虽深不可测,却无半分剑的锐气,反而更近道家无为。排除。

  大雪山寺,大日如来僧,梵无双:佛门高僧,佛法无边,气息当慈悲庄严,宝相肃穆。老者虽有出尘之姿,却无佛门那种特定的禅意与光晕。排除。

  离岛岛主,叶鼎天:雄踞海外离岛,虽名义上受大夏羁縻,实则如同国中之王,掌控数百万生灵,一国之主气息会如此平和吗?

  万龙本尊教教主,云开天,万龙本尊经号称天底下最诡异的武功,和那老者那清正平和、道法自然的气质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慕容狱……想都不用想,要真到了,会是这种态度?

  “如此看来……”唐陌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最后一个名字上,“仙人观,冲玄真人,洛长生。”

  当然,也就未必一定是洛长生了。

  天底下只是明面上为外人所知的有十三种陆地神仙,不为外人所知的陆地神仙也是存在的。

  这老者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陆地神仙。

  “算了,管他是谁,反正目前为止对我无恶意。”

  官船缓缓靠上武州码头,跳板搭稳。唐陌率先走下船,身后跟着赵文龙、薛涛等一众锦衣卫精锐。码头上,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群立刻迎了上来。

  为首三人,气度非凡,正是武州官场最顶层的三位巨头。

  居中一人,年约五旬,面容儒雅,蓄着三缕长须,身着绯色仙鹤补子官袍,气度雍容沉稳,正是武州州牧,秦牧远。他率先拱手,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武州州牧秦牧远,率武州同僚,恭迎钦差副使、安定侯大驾光临!”

  左侧一人,稍显清瘦,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穿着獬豸补子的御史官袍,目光锐利,透着精明干练,乃是武州刺史,张谦。他紧随其后躬身道:“武州刺史张谦,见过侯爷。”

  右侧一人,则是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约四十出头,正是武州锦衣卫千户,沈追。他抱拳行礼,声音干脆利落:“武州千户所千户沈追,参见侯爷!”

  三人身后,还跟着数十名武州各级官员以及本地几个顶尖豪族的代表,此刻纷纷躬身行礼,场面颇为隆重。

  唐陌面色平静,微微颔首还礼:“有劳秦州牧、张刺史、沈千户及诸位同僚久候了。”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从三人脸上扫过,瞬间便将他们的神态细节捕捉于心。

  秦牧远笑容温和,礼数周全,但眼神深处带着浓厚的审视。

  张谦态度最为恭敬。

  沈追礼数到位,但神情冷硬,眼神在与唐陌对视时,有极短暂的锐利交锋,随即收敛,透着一股军伍出身的干练与隐隐的疏离感。

  与此同时,秦牧远三人也在暗自打量着唐陌。这位年轻的侯爷,面容俊朗却冷峻,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站在那里,并无刻意张扬的气势,却自然有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侯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本官已在州衙备下薄宴,为侯爷接风洗尘,还请侯爷赏光。”

  秦牧远含笑发出邀请,姿态放得很低。

  按道理,作为一州州牧,这种封疆大吏,就算是面对钦差姿态也不用放的这么低。

  唐陌却直接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秦州牧盛情,本侯心领。然圣命在身,不敢耽搁。接风宴暂且免了,本侯欲先往停尸房,查验宋存的遗体。”

  此言一出,秦牧远三人眼神皆是微不可察地一动。他们没想到唐陌如此直接,甫一抵达,连宴都不赴,就要查验尸体。

  宋存虽然是暗子,但本身是有官职的,是武州兰溪府的中层,这样的官员无故死亡,尸体自然要好好保存。

  张谦反应极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肃然与惋惜:“侯爷勤于王事,下官敬佩。宋存之事,下官亦深感痛心。只是那停尸房阴气重,侯爷千金之躯……”

  “无妨。”唐陌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查案要紧。”

  见唐陌态度坚决,秦牧远也不再坚持,点头道:“既然如此,下官遵命。沈千户,你熟悉案情,便由你派得力人手,陪同侯爷前往查验。”

  “卑职遵命!”沈追立刻抱拳领命,随即转身点了两名看起来颇为精干的锦衣卫百户,“周百户,王百户,你二人随行,护卫侯爷,听从侯爷一切调遣!”

  “是!”两名百户齐声应道。

第141章 直奔目标!

  唐陌对秦牧远和张谦微微颔首:“本侯先去办事,稍后再与二位大人详谈。”说罢,不再多言,直接对沈追派来的两名百户道:“带路。”

  “侯爷请随卑职来。”周百户连忙在前引路。

  唐陌一行人便在一众官员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径直离开了码头,朝着城内尸体保存处所的方向行去。

  秦牧远、张谦等人站在原地,望着唐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张谦低声对秦牧远道:“这位侯爷,雷厉风行,看来是直奔主题而来啊。”

  秦牧远目光深邃,淡淡道:“年轻人,锐气足是好事。我等静观其变便是。”

  他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沈追,“沈千户,侯爷在武州期间的安全与协助,就交由你千户所负责了,务必周全。”

  沈追面无表情,躬身道:“卑职明白,定当竭尽全力,护卫侯爷周全。”

  唐陌回头看了一眼,心知这三人也并不是一体的,这便是最好的。

  三人各怀心思,也相继离开了码头。码头上原本隆重热闹的迎接场面,转眼间便冷清下来,只剩下一些收拾场面的小吏和远处好奇张望的百姓。

  武州城作为陪都,城内建筑鳞次栉比,商铺林立,主干道上依旧可见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然而,细看之下,却能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压抑。往来行人神色匆匆,面带忧色者不在少数,街道两旁偶尔可见一些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乞丐蜷缩在角落,与这座雄城的整体气派显得格格不入。

  薛涛策马微微靠近唐陌,压低声音道:“侯爷,卑职观察,这武州城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即便这城内是州府所在,有官府弹压赈济,尚能维持表面秩序,但看那些百姓的神色和街角的流民……恐怕城外的情况,要严峻得多。”

  “侯爷,不管这位州牧大人和粮仓被烧有无关系,一个赈灾不利是逃不了的。”

  唐陌目光扫过街道,神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寒。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薛涛耳中:“嗯。且不论那粮仓被焚与他秦牧远有无直接干系,单就这赈灾不利,致使民生困苦、流离失所,他头上这顶‘失职’的帽子,就休想摘掉了。”

  大夏立国六十余年,正是鼎盛时期,虽然皇帝确有穷兵黩武之嫌,耗费国力甚巨,致使民生略显凋敝,但国本尚在,远未到王超后期,末期那般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地步。

  这一点,唐陌自有判断。

  他从神京出发,一路骑马至上京,沿途所见村庄城镇,百姓虽谈不上富足,但大多面色尚可,田地里也有劳作的身影,可见基本生计尚能维持。

  到了上京登船南下,沿途靠岸补给时,所见风土人情,与北方并无本质差别。这说明在大夏绝大部分疆域内,朝廷的统治和基本秩序仍在,百姓活得下去。

  唯独进了这武州地界……唐陌眼神冷了几分。

  单是这沿运河一路行来,偶尔在船头远眺,便已数次看到沿岸有衣衫褴褛的灾民聚集,人数动辄成百上千!

  他们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显然是遭了灾又得不到有效赈济,才流落至此。

  他回想起在船上看到的景象:荒芜的田地,废弃的村落,以及那些在河岸边搭建的简陋窝棚和攒动的人头……那绝不仅仅是少数困难户,而是规模不小的流民群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们在船上,所见不过是运河沿岸的狭长地带,情况已然如此。若是深入武州内陆,那些远离水道、赈济更难送达的灾区,情况只怕……更为严峻。

  流民遍地,易子而食……也未必不可能。

  武州有三千余万人口,此旱灾波及范围极广,受灾的百姓恐怕不下千万之数!

  如此庞大的灾民群体,若得不到有效安置和赈济,一旦形成流民潮,冲击州府,甚至酿成民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牧远身为州牧,封疆大吏,守土有责,安民为本。如今武州灾情如此严重,他却还有心思搞这等迎来送往的排场……”赵文龙语气中带着愤懑。

  说话间,一行人已穿过数条街道,前方出现一座气势森严的衙署,黑漆大门上方悬挂着“兰溪府署衙”的牌匾。

  没错,宋存是武州兰溪府的通判。

  在武州诸多府县中,兰溪府衙的存在感可谓最低。无他,只因其府衙也设在武州城内,与掌管一州的州衙同处一城,距离甚至没隔多少条街。

  在这州府大佬云集的核心之地,一个府级通判的衙门,实在显得微不足道,就如同巨象身边的小鹿,发出的声音根本没多少人在意。

  武州公馆距离州衙没多远,出门就能抬头就能看到州衙最高的建筑。

  公馆书房内,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鬓角已见斑白的老者,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几株在微风中摇曳的斑竹。

  他身着绯色孔雀补子官袍,身形略显消瘦,但脊梁挺直,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思与凝重。

  此人便是此次奉旨南下、以户部右侍郎身份兼任钦差正使的李文山。

  他为人刚正,素有清名,但此刻,这位在朝堂上也能侃侃而谈的老臣,眉宇间却尽是疲惫与无力感。

  一名作随从打扮的心腹快步走入书房,低声禀报:“大人,刚得的消息,安定侯唐陌的官船已抵达码头,州牧秦牧远、刺史张谦以及锦衣卫千户沈追,率领武州大小官员及本地豪族代表,皆已前往码头迎接。”

  李文山缓缓转过身,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沉默片刻,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奈:

  “知道了。我自踏入这武州地界,便如同深陷泥潭,举手投足,阻力重重,想要舒展臂膀查证事实,竟需耗费千斤之力;想要向前迈出一步,更是难如登天。”

第142章 聚众闹事、杀官抢粮和邪教谋反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表面恭敬,实则阳奉阴违,信息真伪难辨,……唉,希望这位年少气盛的安定侯,真如传闻中那般锐不可当,能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在此地闯出一条路来,搅动这一潭死水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自身处境的感慨,也带着几分对唐陌这位“副使”的期待,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借力破局的希冀。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唐侯爷此刻是随秦牧远他们去州衙赴接风宴了么?”按照常理,如此隆重的迎接,接风宴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也是各方初步接触、试探虚实的场合。

  心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连忙回道:“回大人,并未赴宴。安定侯下船后,仅与秦州牧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直接拒绝了接风宴,言明要立刻查验……已故兰溪府通判宋存的遗体。此刻,想必已直奔兰溪府衙去了。”

  “什么?”李文山闻言,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骤然一亮,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他直接去了兰溪府衙?去查宋存的尸体?”

  “千真万确。”心腹确认道。

  李文山在原地踱了两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随即化为一丝带着希望的惊讶:“直奔宋存……他这是,直指目标而去啊!宋存虽官阶不高,但其暴毙之时,恰在粮仓被焚案发生前后,其中关联,耐人寻味。本官此前也想从此处入手,却处处受到无形掣肘,难以深入。没想到唐陌一来,便如此果决,丝毫不理会官场虚礼,直插要害!”

  他自然不知道宋存还有一层锦衣卫暗桩的秘密身份,只从明面案情推断,认为唐陌敏锐地抓住了宋存之死这个可能与粮仓案相关的关键点,并立刻采取了行动。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在武州备受掣肘的李文山看到了一丝打破僵局的曙光。

  在周、王两位百户的引领下,唐陌一行人穿过兰溪府衙略显冷清的前堂,径直走向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道向下的石阶,入口处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并隐隐传来鞭挞与呵斥之声。

  “侯爷,宋存的遗体就存放在这地窖深处,为防腐坏,里面放置了大量冰块。”周百户一边引路,一边解释道。

  唐陌微微颔首,率先步入向下的阶梯。

  阶梯狭窄而陡峭,墙壁上挂着昏暗的油灯,光线摇曳,映照出斑驳的苔痕。越往下走,空气中的寒意愈重,还夹杂着一股霉味、血腥味和隐约的焦糊味。

  这里显然不仅仅是个储藏室,更是一座地下囚牢。

  刚走下阶梯,转入一条昏暗的甬道,前方不远处的牢房里便传来清晰的鞭子破空声,以及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漏风声的惨嚎。

  唐陌目光扫去,只见一间铁栅牢房内,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粗大的铁链倒吊在梁上,周身衣衫褴褛,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一些伤口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一名行刑的小吏正抡圆了浸过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

  “啪!啪!啪!”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蓬血沫,汉子身体剧烈抽搐,发出“呜呜啊啊”的含糊惨叫声。唐陌这才看清,这汉子满口牙齿已被尽数敲落,连舌头都断了半截,根本无法清晰言语。

  旁边,一个推官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偶尔抬眼瞥一下受刑的汉子,眼神漠然。

  他身旁的书吏则低头疾书,记录着“审讯”过程。周围还有几名狱卒模样的汉子抱臂旁观,有的面露快意,有的无动于衷,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行刑的小吏打累了,扔下鞭子,又从火盆中拎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按在汉子早已伤痕累累的胸膛上。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