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河大爷
他为五魁首之一,自是受到不少举子的敬仰,还有不少人主动找到他,对他表以钦佩之情。
鲁策和徐彰也是激动异常,纷纷表示此生难忘。
陈老虎听得也是热血沸腾,便问陈砚:“砚老爷以为如何?”
中了乡试后,陈老虎就改了口。
陈砚起初并不愿他这般称呼,就让陈老虎还同以前一般喊他阿砚。
可陈老虎死活不愿意,还道:“既已中了举,就该称呼为老爷。”
陈砚见他如此坚持,也就由着他了。
陈砚细细想了会儿,方才道:“那碟南瓜饼倒是不错,其他菜都不好吃。”
李景明等三人无语了。
合着你参加鹿鸣晏就是为了吃喝?
鹿鸣晏是吃饭的地儿吗?
陈老虎颇为惋惜道:“可惜我这辈子是吃不着了。”
陈砚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陈老虎面前,道:“我给你打包了。”
李景明惊呼:“你怎么能去鹿鸣宴上打包吃食?”
陈砚理所当然道:“你们只顾着喝酒唱诗,若我不打包,那些吃食岂不是都白费了?”
李景明、徐彰、鲁策三人神情复杂,满肚子的话竟是全倒不出来。
第121章 回乡
鹿鸣宴后,陈砚等人便换上了举人的圆领青袍。
与李景明等道别后,陈砚由着陈老虎赶着牛车先去了东阳府,拜访了何若水。
难得见到大宗师,陈砚必是要好好请教一些问题。
何若水本以为解元郎是来道谢的,不成想竟又是求指教,他便是想装作不在也不行了。
临近午时,何若水便假意邀请陈砚留下用饭,实际是想提醒陈砚主家该用饭了,你也该走了,不成想陈砚顺势就多谢了他,并与他一同用了午饭后,继续问询。
待到晚饭时,何若水终于还是拉不下脸面,只得又问陈砚:“天色已不早了,不若就在家中吃过晚饭再走?”
陈砚瞥了眼他满脸的疲态,终于一拱手,恭敬道:“家人还在外等着,学生不愿让其久等,就不叨扰大宗师了。”
何若水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好小子,可算要走了。
不成想陈砚却道:“今日来得匆忙,不曾好好请教大宗师,不知大宗师明日可有空?”
何若水心头一梗,险些露出异样。
他到底是大宗师,主一方教化,如何能打击学子的热情?
当即便道:“明日倒是有些事,自先生们下乡后,许多孩童来上夜校,倒是学了不少字,明日我也该去各乡看看。”
反正一个意思:大宗师不是你一人的大宗师,是一省的大宗师,你不可独占。
陈砚颇为感触道:“一省学政压在大宗师一人肩头,苦了大宗师了。学生不敢辱没大宗师,必要再多几分刻苦,待学生拜访完府台大人,归乡后,再与大宗师一同去各乡走走,尽自己一份力。”
既然整个省都归大宗师教化,他也是镇江省一员,大宗师便该教化。
大宗师有事不要紧,他可跟着大宗师,方便随时讨教。
何若水险些没遏制眼泪哭出来。
他真是自找的。
明知陈砚会登门道谢,竟还来东阳府等着。
如今好了吧,羊入虎口。
解元郎想为一省学政尽心,身为大宗师必是没法推辞。
陈砚自是知晓何若水不愿他与之同行,不过他也是没办法。
杨夫子的本经并非《春秋》,虽极力学习,看的各种注解多,也能为他解惑,可也有许多盲点。
参加乡试还行,再往后的会试便有些难了,陈砚需再找位老师。
恰好何若水的本经是《春秋》,又贵为一方大儒,陈砚岂有放过他的道理?
就算累死何若水,他该问的也要问。
否则会试就难了。
此次乡试他虽得了解元,却也觉得极费力。
与乡试相比,会试更是难上加难。
周荣当年也是考了两次方才考中。
唯有精进自身学问,方才能多几分把握。
为了会试能中,必不能放过何若水。
次日陈砚便去拜访了王申。
此次解元出自东阳府,就可算王申的一大政绩,王申自是十分欢喜,对陈砚好一通夸赞,又鼓励一番,将东阳府的赏银赠予陈砚。
待陈砚出来一看,竟有足足三百两。
陈砚便想,书中果然有黄金屋。
不过再一细想,这些赏银里怕也有王申个人的偏好在里头。
前些年王申将卫生纸做出来,便直接送入宫中。
圣人一用过后,便将其赠予太后,又赏赐给后宫妃嫔使用。
宫中都在用,京中其他权贵之家必也要跟上,一时间,东阳府的厕纸被抢购一空。
而王申靠着卫生纸在圣人面前狠狠露了一回脸,又加之吸纳了东阳府不少壮劳力来生产卫生纸,府衙靠此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王申想修的堤坝也修好了,路也弄平整了。
如此民生工程花费巨大,此间银两皆出自那草纸所赚。
也是因着这些工程,所招民夫极多,民夫们可多领一份工钱,家中日子也就好过了。
光是此中生意,就让东阳府近千个家富足起来。
不过短短四年,东阳府可谓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这些全要算做王申的政绩。
只要有王申在一日,高家也就不会轻易对陈砚动手。
一回到平兴县就遇到了在县城的族人,陈砚当即就被围了起来,一群人兴奋大喊:“解元郎回来了!”
如此一来不止陈族人,便是平兴县的百姓也都沸腾了。
解元三年一个才出一个,平兴县百来年也没出一位解元郎,可不就稀了奇了。
这会儿必要看看解元公长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更有一些读书人趁机去摸陈砚,试图沾沾文气。
陈砚大惊,赶忙躲到陈老虎的身后。
可惜陈老虎双拳难敌四手,陈砚的手脚总能被人摸到。
陈砚只得催促陈老虎快走,那些热情的平兴县百姓将牛车团团围住,根本不让走。
还是族人开道,方才让牛车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出了县城。
行至半路,天已经大黑了。
陈老虎借着月光往陈家湾赶,却在半路遇上举着两队举着火把来接陈砚的族人。
自族长得知陈砚中了解元,就让族人来平兴县等着。陈砚一回平兴县,就有人跑回陈家湾报信。
族长原本领着全族人在村口等着。谁知等到天黑了人也没回来。
族长怕出事,就让族人一人举着一个火把到半路迎接解元郎。
陈砚就是在一大队火把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柳氏端出早已煮好的鸡汤面,陈砚将一海碗面吃完,回房倒头就睡。
如今的床铺已铺上了全新的晒过的被褥,柔软舒适。
乡试始终紧绷着,放榜后又是鹿鸣宴 ,之后一直赶路,到此时归家方才彻底放松。
这一睡便是一整夜。
待到翌日强烈的阳光照到陈砚的眼皮上,陈砚方才悠悠睁开眼。
只是睁开双眼一瞬,他就又闭上了。
再睁开,头顶依旧有无数双眼睛。
陈砚定了定心神,便开始一一喊人:“族长、四叔公、六叔公……二大爷……爹,你们有何事?”
四叔公笑呵呵道:“咱来看看解元郎,咱解元郎可是黑了不少,我瞧着也瘦了,是不是读书太苦了?”
陈砚:“我这是踢球晒黑的,人也是踢球才瘦的。”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们不觉得我长个了吗?”
第122章 黑手
众人并不知何为踢球,不过陈砚乃是举人老爷,见的玩的必定比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强,他们也并不多问。
陈族长认真打量陈砚一会儿,找到一个既不违背本心,又不伤害陈砚自尊的说法:“比去年长高了不少。”
陈砚便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问起族里的事。
族长就将那些投献与送礼之事说了。
陈砚却道:“那些礼都退回去吧,投献也不接受。”
族老们便是面面相觑,四叔公道:“我们粗略一算,那些礼怕是值个五六百两,就这般退回去?”
陈砚却道:“我还未入仕,就大肆吞并田地,这名声就容易坏,于我仕途不利。”
族长脸色微变,当即道:“是我等考虑不周,该退回去。”
陈砚如今不过十三就已是举人,将来必定要与周老爷一般考进士的。
想考科举,这名声就不能坏了,否则一个有失名节,就能将陈砚的功名褫夺。
绝不可因小失大。
族长虽坚决,族老们却是面露不忍。
“若都退回去,怕是会让乡绅们不喜。”
六叔公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陈砚却是一笑:“六叔公莫不是忘了平兴县还有个高家?”
高家如今虽低调行事,可整个平兴县依旧是其势力范围。平兴县的乡绅们该知道他与高家的关系,如今却来示好,难道就不怕得罪高家吗?
即便他展现出了天赋,在未彻底对兑现前,也不足以让那些人为了他而得罪高家。
极有可能这些人与他示好是得了高家授意,或许送的东西有什么猫腻,又或许是想要借此机会与他交好,在他志得意满时捅他一刀。
无论是哪种都极危险,不如干脆全部推辞。
反正平兴县最大的家族他都得罪了,也不怕多得罪几个。
族长和族老们一阵后怕,往后陈砚便是进京赶考,族人凑一凑,总能凑出足够的盘缠,倒也不必冒这般大的风险。
至于投献一事,陈砚也有了主意。
他并不愿意收外村的人投献的田地,只愿意让族人少交些赋税。
这几年,族人均是供他读了书,他既已中了举,自是要回馈族人一二。
名额具体如何分配,那就是族长的事了。
族长对陈砚的安排颇为满意:“如此也好,让投献的人家每年将收成给你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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