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荒年:我每日一卦粮肉满仓! 第227章

  张本善却没坐下,继续说道:“这是我家两个不成器的,老大叫张庆山、张庆土,二十好几也没什么本事,以后有啥事儿,尘哥儿你多帮衬着点。”

  江尘点头应道:“一定。”

  又道:“那张叔你先在这儿吃着喝着,我去别的桌看看。”

  张本善挥挥手:“去吧去吧,这桌你不用管,我把他们全陪好。”

  江尘转身离开时,心里也不由思索。

  张本善这是想帮自家儿子跟自己打好关系?还是有别的所求。

  不管如何,他前些日子没去挣那份猎熊的钱,自己交了猎税。

  今日又送上五贯大钱的厚礼,出手在村中着实算得上阔绰了。

  众人都听到那红事先生唱喏,江尘也不得不承了这份情。

  “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能帮则帮吧。”

  江尘暗暗记下,暂且将此事放到脑后,转而继续去其他桌敬酒。

  婚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只要到了场,不论有没有准备礼钱,都能喝上一杯薄酒。

  江有林忙前忙后,也算招呼得面面俱到。

  虽然疲累,脸上的笑容却也没停下来过。

  只是半日下来,还要不断敬酒,江尘先有些扛不住了。

  胡达和顾二河早也喝得面红耳赤,见天色彻底黑了。

  连忙走到江尘身边,拉着他道:“尘哥,快入洞房吧,天都黑透了!”

  其他人一听,立刻跟着起哄:“对对对!该入洞房了!”

  江尘早就想趁机抽身,半推半就走向新房。

  沈砚秋在新房内等了半日,也不知道急了没有。

  只是刚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跟了一群人,还有几个孩子踮着脚,等着闹洞房。

  江尘立刻摆手:“去去去,你们跟着来干啥?”

  胡达嬉笑着道:“自然是来闹洞房啊,我们可早有准备!”

  江尘可不管这些,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能任由他们折腾。

  他从怀中掏出几个红封,递给江能文和跟上来几个孩子。

  “能文,带他们到一边玩去。”

  江能文欢天喜地的带着村中孩童离开。

  随后高声喊了一句:“高坚!”

  只见席间,站起来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

  肩宽背厚、腰阔十围。

  往那儿一站,犹如一座铁塔。

  他之前被江尘安排在离新房最近的一桌吃饭,一直只顾着埋头吃喝,没什么在意。

  现在被江尘一喊,猛地站起身,顿时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高坚推开人群走到江尘身前:“尘哥。”

  江尘问:“吃饱了?”

  高坚重重点头:“俺吃饱了,尘哥有啥吩咐,说就是了!”

  他感觉,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饱,现在很想干点什么!

  江尘本想拍他的肩膀,却发现够不着,索性直接开口:“你帮我守在这新房门口,别让其他人靠近。”

  “偷听都不行。”

  高坚应了一声:“好”,大步走到新房门口,虎目圆睁,稳稳站定。

  江尘回头对众人笑道:“行了,都散了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入洞房。”

  说罢,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关上。

第319章 被窝儿里三五软语,枕边情话儿与人说

  胡达眼巴巴地望着江尘进了房,又看了石像一样站在门边的高坚。

  从怀中掏出几个没发出来的红封递过去,笑着道:“高兄弟,通融一下,让我们在外边听听热闹呗?”

  “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得闹一闹才喜庆。”

  高坚瞥了一眼红封:“再靠近,俺就动手了。”

  说着,怒目圆睁,狠狠瞪着胡达。

  饶是胡达平日混不吝,被他这么一瞪,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如今,谁不知道他是尘哥兄弟,谁不上赶着巴结他。

  也就这高坚,整天眼里只有着吃吃吃。

  骂了句“憨货”,只得拉着众人道:“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喝酒!尘哥这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半点不肯让咱们沾光啊!”

  众人也赶紧跟上,跟他回去继续饮酒。

  房内,江尘走向床边。

  只见沈砚秋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

  想来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此刻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都泛了白,明显是紧张极了。

  江尘走上前,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挑起了红盖头。

  沈砚秋如受惊的兔子抬眸看来。

  红烛的光晕落在她脸上,将肌肤照出一层淡淡粉霞。

  浅眉朱唇,更衬得眉眼温婉如女仙。

  江尘霎时看得呆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砚秋只望了一眼就垂下眼睑,睫毛微颤。

  脑里想起喜娘跟她说的房中事,脸颊红得想要滴血。

  江尘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紧张了,坐到旁边去:“是不是饿了?”

  中午她只在忙乱中吃了几口东西,之后便一直待在新房里,几乎滴水未进。

  被江尘这么一问,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江尘也不管其他的繁文缛节,将她拉到桌边:“先吃东西。”

  又拉开门,让外面的人送些吃食进来。

  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聊初遇,聊相识,聊今日婚宴上的趣事。

  沈砚秋的紧张渐渐消散,眼神也放松了许多。

  外面饮酒的宾客渐渐散去,喧闹声越来越小,夜也渐渐深了。

  喝过交杯酒,江尘的酒意涌了上来。

  望着沈砚秋泛红的小脸,只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娇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沈砚秋察觉到他的目光,又紧张起来:“你老盯着我看作甚?”

  “我在想,我们之后该生个几个孩子才好。”

  沈砚秋迈过脸去:“登徒子!”

  “登徒子现在已经是你郎君了!娘子,夜深了........”

  一声惊叫,渐渐变成婉转呜咽。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雨水顺着檐角,滴答答落在墙角生出的嫩叶上,将其压弯。

  雨滴一停,那娇嫩的叶子又迅速弹回。

  可雨越下越急,雨滴渐渐连成一线。

  那片嫩叶终究不堪摧折,彻底弯下腰,

  雨丝成线,砸在青砖上,溅起四五点琉璃碎花。

  屋内,恰好传来一声轻吟。

  高坚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耳朵却不由得烧得慌,下意识往屋檐下躲了躲。

  直至夜色渐深。

  半缄剩雨残云赦,被窝儿里三五软语,枕边情话儿与人说.......

  江尘搂着少女的细腰,静静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若是世道安宁,他倒也不介意就这么过下去。

  可赵鸿朗来访,让他看顾各村,让他心中又添了几分危机感,也看到趁机发展的机会。

  身在深村,位卑不敢言志,但凡事总得早做准备。

  夜尽天明。

  沈砚秋沉沉睡去。

  江尘拨开落在身上的长发,轻轻起身。

  走出门外,只见一尊黑塔般的身影立在门边。

  他刚迈步,高坚就用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衣衫湿了大半。

  江尘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找个地方躲雨。”

  “尘哥让我守着门。”高坚站在原地,倒是丝毫没见疲态,声音仍像昨夜里那般粗厚。

  江尘连忙摆手,让他小声些:“可以了,赶紧去歇息,今天放假。”

  高坚低声应了一声,迈步往外走,却又被江尘喊住。

  江尘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喜钱,再把胡达、顾二河叫来。”

  他们昨日闹到深夜,应该还没走。

  “好。”高坚将银子握在掌心,快步离去。

  江尘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满意的很。

  这高坚虽然脑子不算机灵,却胜在听话,武力估计也不差。

  成亲之后,老爹该进城。

  他就得亲自操练招来的人手了,也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成色如何。

  高坚离了新房,径直走到大院北侧的木棚。

  这木棚的位置,本来也是准备盖房的位置。

  现在还没建好,就暂时用来安置江尘招揽来的流民。

  高坚生性孤僻,连其他流民都不愿跟他同住。

  丁家三兄弟来得晚,就和他分到一间屋。

  三兄弟昨日也喝了些酒,没什么事便早早回屋睡了。

  听到高坚“咚”的一声倒在床上,随即响起震天的鼾声。

  三人哪里还能睡得着。

  丁安起身瞪了高坚一眼,低骂一声:“这憨货!”

  话音刚落,高坚就翻了个身,丁安赶紧闭了嘴,生怕惊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