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荒年:我每日一卦粮肉满仓! 第226章

  为了江尘成亲,江有林可是半点没省。

  早早去城中租了匹俊马,花轿,只是停在院外,就已经气派十足。

  青砖大院外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门楼和院墙上挂满了红绸。

  就连追云、墨雪两条狗,脖子上也被缠上了红带,不断围着来人转圈,熟悉气味。

  等江尘从屋内走出,几个孩童从大门外探出头,叽叽喳喳喊着:“新郎官,新郎官出来了。”

  江尘一路出门,喜娘看了一眼时辰,开口喊了句:“吉时已至,接亲喽!”

  江尘翻身上门。

  他提前几天就练过骑马,虽没有马镫,但放慢速度稳稳骑行也不成问题。

  身后的轿夫喊了一声号子,稳稳抬起八抬大轿;

  花轿后面跟着五辆板车,由一头骡子、四头驴子牵引,赶车的都是江家家丁。

  车上装着挂红绳的樟木箱、布匹、粮食,足足五车聘礼,已是十里八乡少有的排场。

  江尘驾了一声,马儿打了声响鼻,往前走去。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出发,江田手里提着个箩筐,分早备好的花生喜糖。

  村中孩童不一会儿嘴里就塞得满满当当,话都说不出来后,又一窝蜂跑到花轿旁边围着,等着看新娘子。

  如此排场,往常只有各村的豪绅大族,才能办的起。

  村中百姓看着,也不由啧啧称奇:“这江家真是发迹了啊,这成亲不得花上十几贯钱?”

  “十几贯?怕是那车上拉着聘礼,怕都不只十几贯了吧。”

  “陈花那对母女,不知道看到今日场景是什么想法。”众人立刻哄笑起来。

  “她们啊,早跑了,说是投奔远房亲戚去了,我看是丢不起这人。”

  众人脸上,渐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

  喜娘掐着速度,不过半里的距离,江尘用了小半个时辰,才驾马停到沈家门口。

  沈家在三山村没什么亲族,但屋内早已挤满了村里的妇人,正死死在门后。

  胡达、顾二河上前撒了红封,好不容易才叫开了门。

  江尘早已下马等着,大门打开。

  沈砚秋一袭大红色织金锦缎嫁衣,头上覆着云锦红盖头,戴着江尘曾送她的云纹玛瑙珠串。

  这身嫁衣,沈朗明显是花了功夫的,在村中奢华的有些格格不入。

  走出来时,围观的百姓全都看的呆了。

  江尘看过去,只觉得繁复的嫁衣,衬的沈砚秋只剩下小小一只。

  走上前轻轻握住,已经紧张的抓着衣角的小手。

  “我来接你了。”

  “嗯。”

  被盖头挡住视线的沈砚秋,跟着江尘往前走去。

  围观的村民,都下意识的噤声,分出一条路来。

  沈砚秋坐上花轿,吹打声再起。

  江家与沈家距离不算远,但娶时和嫁时却不能走同一条路。

  江尘嫁马在村里绕了一圈,才重新回家。

  拜堂成亲的案桌也已摆好。

  院外搭起数里红棚,来客纷纷。

  张常青带着孙儿张狗儿,在门前负责迎宾送客。

  又有专门的红事先生,负责唱喝收礼。

  江晓芸则坐在一旁,登记宾客送来的礼簿。

  不多时,就高声唱喏:“县尉陈炳,遣人送礼,纹银十两!”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齐齐回头,却只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将一个红封荷包放在桌上。

  对着案上拱手作揖:“县尉大人,恭贺江二郎新婚之禧,愿此后举案齐眉,福寿康宁。”

  江尘远远道了声谢,红事先生立刻引人入席,那家仆却告罪两句,转身离开。

  那家仆一走,又有人牵着一匹骏马走来。

  “赵鸿朗赵县丞送宝马一匹,恭贺江二郎新禧!祝百年琴瑟,永结同心。”

  这次竟是赵鸿朗亲自来了。

  围观的众人立刻向两旁退开,口称大人。

  赵鸿朗倒是笑的颇为亲近:“来得迟了,勿怪。”

  身后跟着仆役,也将那匹杂色马递给收礼的红事先生。

  江有林赶紧上前亲自接待:“赵大人,快请上坐!”

  “碧树酒楼掌柜,送纹银五十两,恭贺新禧.......”

  “宝瑞阁掌柜,送玉镯一对.......”

  “宝和堂掌柜.......”

  平日里一个个见不着的人物,如今都在江家院内聚集。

  有人不由感叹:“江家这声势可真不小啊,县尉县丞.......还有各家掌柜的。”

  “这可是江二郎!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的人物。”这个不用问,说话的定是三山村人。

  现在三山村百姓出去,三句话内必定会提到江尘的名号,更要说说他的义举。

  仿佛村中有这么江二郎,他们就多了个护身符一般。

  来客越来越多,上岗村的里正同样过来了。

  只是没提礼钱,红事先生也没唱喏。

  倒是张本善带着自家两个儿子赴宴,送上了五贯大钱的礼金。

  让江尘着实吃了一惊。

  成亲之前,他已提前说过,村中百姓前来赴宴,不需送礼金,只管入席就是了。

  也唯有几个富户,提前准备了些礼金,但也绝没有超过一贯钱。

  张本善是老猎户,日子虽比普通人家好些,但这厚重的礼金,除了县中来的几位,在村里绝对是头一份,着实让村民们都惊了一把,对张本善也客气了不少。

第318章 赵鸿朗的要求?入洞房

  江尘心中有些奇怪,但现在也没法问。

  等宾客来的差不多,才开始正式拜堂成亲。

  一套繁复的仪式后,沈朗明显对江家的重视颇为满意。

  沈砚秋被送入新房歇息,江尘还得留在外面接待宾客。

  第一个要招待的,自然是赵鸿朗。

  今天,赵鸿朗亲自过来,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江贤侄,恭喜新禧啊,今日一看,果然是郎才女貌。”

  “赵大人能来,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我也只是抽空而已。”赵鸿朗呵呵笑了两声,随即转向旁边作陪的沈朗:“听闻新娘是沈先生义女?可我沈先生待他倒是比亲女还亲,难得啊。”

  江尘心中微微一动,并未开口。

  沈朗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开口道:“我既然已认她为女,还有什么亲女,义女之分?”

  赵鸿朗面露诧异:“竟然是当亲女看待,那沈先生算得上礼贤下士吧。”

  沈朗放下酒盏,“我现在不过是一山野游民,此前的身份,于我不过是拖累而已。”

  “否则,赵大人怎能与我同桌共饮?”

  赵鸿朗嘴角扯了扯,面色霎时沉了下去。

  江尘连忙上前,为赵鸿朗倒上一杯酒:“我还没谢过大人能来呢。”

  赵鸿朗并未看江尘,只是拿起酒杯:“看来沈先生已得道之真意,难怪,难怪!”

  “是我失言了,先自罚一杯!”

  放下酒杯,赵鸿朗又道:“我听说江贤侄在村中操练民勇,声势不小啊。”

  江尘目光微凝,这赵鸿朗今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戳穿沈朗的身份?还是追究他操练民勇的事情。

  心中疑惑,他也没急着开口。

  沈朗适时开口:“外边盗匪作乱,江尘身为村正,操练民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赵鸿朗点头:“这是好事,有江二郎在,也帮官府缓解了不少压力。”

  他顿了一下,又道,“要是真有盗匪过来,就得让江二郎看护附近几个村子,不要将事情闹大。”

  听了赵鸿朗这话,江尘才渐渐明了。

  不是追究他收拢流民,操练民勇的事。

  而是让他看顾各村?

  长河村赵家,应该早有防备,不用他管。

  那赵鸿朗特意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略微思忖,江尘心中也渐渐猜测到一二。

  若是流匪过来,将永年县下各村劫掠一空,他刚刚上任,恐怕也讨不了好。

  江尘暗忖:“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操练兵马,最好早些时间不受制于县。”

  沈朗也点头:“盗匪横行,各村联手互保,本就是应有之义。”

  “好。”赵鸿朗颔首,“如此,我就当江贤侄应下了,若真能护住各村,我定为江二郎请功,举义勇为官。”

  “县衙公务繁忙,我就不多留了。”

  说罢,不等宴席结束,便起身离席而去。

  江尘的目光看向沈朗,眼中问询。

  沈朗摆摆手:“今日是大婚之日,别想这些事,赶紧去招呼其他宾客。”

  “有什么事,等过后再说。”

  江尘点头:“多谢爹体谅。”

  说完,就提着酒杯转去其他桌敬酒,将城中各家掌柜一一敬过,最后停在了村中几个猎户、百姓坐的那桌。

  坐在上位的,正是今日出了风头的张本善。

  江尘笑着走上前:“张叔,今日破费了。”

  张本善脸色泛红,显然是被村民们灌了不少酒,此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举着酒杯对江尘道:“有什么破费的,我这也是来沾沾喜气而已!”

  说着,他一脚踢向身旁两个与江尘年龄大些的青年:“愣着干啥?还不快站起来,跟你尘哥敬杯酒!”

  两人赶忙起身,拱手举杯:“尘哥儿,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江尘看向两人,眉眼间和张本善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两个儿子了。

  仰头饮尽杯中酒,摆手道:“多谢,快坐下,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