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陈玉坤找他商量如何对付江尘时,江尘却早已先手布局。
他们的伏击计划被江尘轻易躲开,而江尘的手段,陈玉坤直到死都没察觉!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梁永峰转头问猴四:“劲弩呢,放哪儿了?”
猴四微缩了缩头:“当时陈玉坤说要用劲弩守大门,不然我们都活不成。”
“我就听了他的话,把劲弩架在了门口。可那些暴民还是冲了进来,我们根本来不及收回,只能仓皇逃命了。”
梁永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暴怒喝道:“你把劲弩留在了三山村?!落到了那些暴民手里!”
猴四声音更低:“那群百姓应该不会摆弄劲弩,我们派些人拿回来就是了!”
“放你娘个屁!” 梁永峰怒吼:“那东西要是落到暴民手里,你我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赶紧,跟我去找县尉。”
他只把那群暴民真的成了气候,化作流民。
有了那架劲弩,说不定敢直接冲击县城!
走到一半,梁永锋又停下脚步:“先去找陈泽。”
心里,他已经快把陈泽和猪画等号了。
但这事情就是陈泽弄出来,这锅必须得找他过来顶雷啊。
梁永锋找到花香楼时,时间已过巳时,陈泽仍在包房内未起。
等梁永峰从老鸨那里打听出房间,上前敲响房门。
敲了足足半刻钟,里面才传来陈泽的叱喝声:“谁扰本大爷的清梦,活腻了不是。”
梁永峰急切开口:“公子,是我!陈玉坤那边出事了!”
陈泽一听见梁永峰的声音,反倒更心烦:“那个废物,没办成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了。”
从三山村回来后,他就没有离开过花香楼。
在山中受了那么多苦,怎么也得好好找补回来。
谁想到,这才刚刚恢复些,梁永锋又让他想起三山村那个可恶的江尘了。
“你去楼下等我,我补个觉再出来见你。”
梁永峰哪里肯走,急忙道:“真的是天大的事!公子,您得赶紧跟我去见县尉大人!”
陈泽这才骂骂咧咧地起身开门,眼眶发黑,身上衣衫不整。
背后的大床上,还躺着两个衣衫凌乱的浓妆女人。
她们见梁永峰看过来,非但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露出大片雪白,还顺势朝梁永峰抛了个媚眼。
陈泽见梁永峰这副急模样,不耐烦的开口:“有事快说,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梁永峰这才低声开口:“三山村百姓暴动,冲进陈家,陈家可能已经被灭门了。”
“我们带去的劲弩,如今也落到了暴民手中。”
陈泽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这话骤然一惊。瞬间清醒,当即暴怒:“废物!你是废物,那陈玉坤也是废物!说要杀江尘,自己先被灭了门!”
骂完两句后,又立马问起:“怎么会这么巧,三山村不是还没饿死几个人吗。”
“恐怕是江尘的谋划,百姓暴动,大概率是江尘鼓动的!”。
“江尘,又是江尘!”陈泽咬牙开口。
报复不成后,他对这个名字越发怨恨。
同时,他也生起一阵后怕。
幸好他提前一天离开了三山村。
要是还在那里,江尘说不得也要趁乱杀人了。
但很快,他又骤而兴奋下来,回头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走!跟我去见二叔!”
“鼓动百姓作乱,这可是灭门的大罪,他再怎么狡辩也逃不掉!”
梁永锋心中摇头,从始至终,江尘都从未跟这件事有过牵扯。
甚至曾经见过江尘的猴四,说根本没在人群中找见江尘。
谋划了这么久,江尘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
心中越发觉得陈泽蠢,但他还需要陈泽跟他一起去背锅呢,自然不可能现在开口。
等陈泽穿好衣服,就直奔县衙。
到县衙时,却见县衙多了一辆马车。
两人也无暇顾及,直奔陈炳所在的公房。
可门口却有一名捕快守着,见到两人急匆匆过来,赶忙伸手拦住,低声开口:“陈公子,梁捕头,新县丞刚到,正在里面和县尉大人谈话。”
房内,桌前。
两个男人对坐,中间放着一张文书,一张玉令。
坐在赵柄的对面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瘦,下颌留着一撮整齐的短须,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
头上未戴官帽,只用一块素色粗布巾束住头发。
身上穿的是件半旧的青布常服,唯有衣襟处绣着的一方小小墨竹纹样。
赵柄将文书提到面前,目光落到赵鸿朗三字上。
开口说道:“县丞突然过来,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赵鸿朗笑着开口:“我也是听说永年县内有流民作乱,深知此事不能耽搁,就赶紧过来了。”
陈炳眉头皱起:“县丞说笑了,永年县内一片安宁,哪来的流民作乱?”
赵鸿朗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喝了口茶,缓缓道:“县尉大人坐镇一方,管着全县治安,下面有人作乱竟然毫不知情,倒也算是奇事了。”
陈炳额上青筋跳了跳。
这赵鸿朗此前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才不过来上任。
这次借着流民作乱的事过来,是要先给他来个下马威,保自己坐稳县丞的位置啊。
这想法是好,可永年县什么时候有过流民作乱?
去年虽然收成不好,但也没到有人敢造反的地步吧。
正思忖间,外面传来门人的敲门声:“大人,梁捕头说有急事要禀报!”
陈炳随口回了一句:“我正和县丞大人谈公务,没时间!让他稍后再说!”
门人又硬着头皮道:“梁捕头说…… 三山村百姓暴乱,冲进里正陈丰田家中,灭其满门。”
第208章 点乡勇,进三山村
赵鸿朗淡然饮茶,并未说话。
陈炳收回目光,迅速上前拉开大门。
正看到门口站着的陈泽。
一见到这侄子,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转而看向梁永峰:“你说的是真的?”
“大人,千真万确,有兄弟在三山村......巡查,正碰见这事,差点被卷进去。”
梁永峰看了眼屋内端坐的赵鸿朗,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赵鸿朗将茶碗放下。
终于站起身,道:“陈大人,此事紧要,不如先去看看再说?”
陈炳面色难看。
对梁永锋吩咐道:“把马牵过来,带着你的人,再点二十名乡勇力士,去三山村。”
“是!”
队伍足用了半个时辰才集结完成。
实在是这县衙中除了衙役,乡勇都是临时征调,不在常征之列。
等松松垮垮的乡勇力士凑齐二十人,陈炳才翻身上了唯一一匹马。
等到赵鸿朗跟两个壮仆上了马车,陈炳才将梁永峰招到身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梁永峰说话遮遮掩掩,陈泽又跟着,这事肯定还有隐情。
一旁的陈泽已经等不及插话:“二叔,是江尘鼓动百姓作乱!他是首恶,我就说早该把他抓起来!”
“你给我闭嘴!” 陈炳低喝一声,又转向梁永峰,“你说。”
梁永峰这才低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这是,下意识的省去了破阵弩的事情......只希望被那群不识货的百姓丢到一旁,甚至暂时藏起来。
就算如此,陈炳听到一半额头的青筋就跳起来老高。
“所以,你们带着衙役,去了三山村三天截杀江尘,还没杀掉!”
杀人虽然过火,但他早习惯了陈泽的纨绔,根本没怎么意外。
梁永锋开口:“大人,江尘真的有些邪乎,似是知道我们要袭杀他一样,我们上山之后,他就再没有上山一次......我们刚走,陈家就出事了。”
梁永锋正要继续说,陈炳却已没有兴趣听了:“你们狗屁倒灶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只想知道村民到底因为什么发狂!”
梁永锋立刻正色开口:“是因为最近城中有关罗城县毒水的流言。”
“那日,有人说陈丰田也干了同样的事,村中百姓瞬间震怒,冲进陈家才会后续的事。”
陈炳眉头皱起,那则流言他也听说过。
可罗城县距离永年县不远,也确实有流民冲击富户的事。
但原因是饥民活不下去才起了歹念,哪有什么毒水。
他当初听说,也根本没把这流言放在心上,但也没想过辟谣,也根本没办法辟谣。
官府发公告?可不识字的百姓占了大多数,根本没任何作用;
若是找人宣讲,说不得还会有反效果,往常这种流言,他向来是听之任之的。
见陈炳思索,梁永峰继续开口:“打人,我怀疑这流言就是江尘传出来的,为的就是对付陈丰田。”
陈炳斜眼一瞥梁永锋,对付一个乡下里正而已,需要用这种手段?
旁边的陈泽也立马附和:“二叔,肯定是江尘!除了他,谁跟陈玉坤有这么大仇?”
陈炳问道:“所以,他和陈玉坤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泽却不由愣住了,烦躁地挠了挠头,他还真说不清楚两人的仇怨。
最终只能道:“可陈丰田、陈玉坤都急着要杀他,他们之间肯定有大仇!”
“二叔,肯定是江尘没错!他鼓动百姓暴乱,这是谋反的大罪,全家斩首都不为过!”
陈炳此刻,心中也对这个猎狼的江二郎多了几分好奇。
要是这次的事真是江尘挑起来的,那就必须重视起来了:
能用这种手段让陈玉坤满门遭殃的人。
若是不能和平共处,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陈炳也没继续发问:“先进村再说。”
一行人直到快正午,才走到三山村。
前面坐车的梁永锋陈泽几人还好。
身后临时证调过来的乡勇,早就口干舌燥,走路也有气无力起来,若真是打起来,恐怕十分力也出不来七分。
刚进山村,陈炳就看到个村民模样的人。
陈炳立刻高声喝道:“那人,赶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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