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溜、够硬,再有个趁手的粗细就行。
在林中转了半晌,终于找见株断了半截的酸枣树。
树干碗口粗,断口处露出淡红的木茬,枝干直挺挺戳在石缝里。
最顶端的枝桠分叉成三棱形,像天然的叉齿。
他走过去攥住枝干晃了晃,木质紧实,没一点松动。
“这就不错。”
抽出柴刀,对着枝丫生长根部连砍三刀,树身 “咔嚓” 一声歪倒,带起的枯叶落满身。
江尘蹲下身,削去多余枝丫,把顶端的分叉削得尖如锥子,又在握柄处刻了两道浅痕,方便抓握。
试着挥舞两下,感觉差不多了,提着鱼叉,朝着金石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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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潭比江尘想象的还大,足有一亩大小,难怪能养出大鱼。
潭水绿得发沉,上面还飘着枯叶,根本看不透水下的情况。
风掠过水面时,枯叶下的涟漪在扩散,有东西在水下轻轻搅动。
江尘捡了一个石子,往那片枯叶砸了一下。
咚!
一条青灰色的大鱼猛地甩动尾鳍,溅起阵阵水浪,随后直接钻进潭底,不见了踪影。
江尘却是丝毫不急 —— 这鱼浮在水面翻白肚,明显是已经控制不了鱼鳔。
入水没一会儿,肯定还会不自觉地飘上来。
果然,不多时,草鱼又一次浮上水面,露出青灰色的脊背。
游了两下直接翻了,露出白肚。
它游动的位置距离岸边不远,可惜离鱼叉范围还有一点距离。
江尘再次丢出石块,将其往岸边驱赶。
如此三次之后,草鱼再次浮出水面时,距离岸边已经不足两尺了。
江尘往潭中靠了靠,轻吸一口气,悄悄把鱼叉探进水里。
叉尖划破水面时,草鱼摆了摆尾,却已经没力气游远。
江尘手腕一沉,鱼叉顺着水流斜刺下去,尖精准地扎进鱼腹。
“噗” 的一声,水花溅在他手背上。
生死之间,本来虚弱的草鱼在生死之间焕发生机,猛地弓起身子挣扎,尾鳍拍得水面哗哗响,却依旧被叉尖牢牢钉住。
即便是快死的草鱼,在水中的力道也不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江尘手臂上青筋暴起,没敢有一丝放松。
直到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江尘才用力一挑,鱼叉带着整条鱼离了水。
银白的鱼肚在阳光下闪了闪,鲜红的血珠滴落在冻硬的卵石上。
“比我预估的还大!”
江尘颇为兴奋,离开潭水后,他才真正看见这草鱼的大小。
已经接近两尺了,恐怕有十四五斤重!
将草鱼扛在背上,江尘正要回去,却不由的嘶哈一声。
低头一看,才发现刚刚太过兴奋,两只脚踩进了潭边的淤泥中。
靴子已经进水,刺骨的阴寒渗进来,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湿透了,
“完了,得快点回去了。”
江尘心中紧张起来,这天气要让潭水进了靴子,时间一久,说不定皮肉能跟皮靴粘到一起。
到时候冻伤双脚,可能一冬都没法下地了。
左右找了根枝条穿进鱼鳃,将鱼背在身后。
接着就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第20章 江有林,一怒欲杀人
跑到村口时,天色已经昏黄。
村外挖野菜、打柴的人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赶。
今年收成不好,谁家的粮食都不算充足,人人都想着变着法多存些冬粮和冬柴。
现在这天气还能出村,等再冷些,就只能窝冬了。
那时全靠存粮度日,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
正当三山村百姓陆续回村时,背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只见一条青灰大鱼一上一下甩着尾巴朝村子奔来。
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忍不住惊叹一句:“好大的鱼!”
“这鱼,够吃一冬了吧?”
十几斤的鱼,隔两天吃一点,可不就够吃一冬!
看饱了鱼,众人的目光才落到扛着鱼往家冲的江尘身上。
“这是江家老二?又带东西回来了!”
“江二郎,哪抓的这么大的鱼啊?”有人凑上前发问。
“潭里。” 江尘脚步不停,随口应了一句。
“真的假的?金石潭有这么大鱼,我怎么没见过?”
江尘一步不停,快步往家走。
众人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语气讨好:“二郎,乡里乡亲的,说说呗?我们家里都快没吃食了。”
“就在金石潭,我运气好,抓到一条。”
江尘索性说了实话 —— 反正附近能养出这么大鱼的地方,除了村口的河,就是金石潭了。
他从山上下来,大家猜也猜得到出处。
“还有吗?”
江尘笑了笑:“金石潭里什么时候少过鱼,不过能不能抓到就看本事了。”
几人听到后半句,不由面色一黯。
这大冬天的,谁敢去金石潭捉鱼?要是失足掉下坛,那可是十死无生。
也就是江尘这不要命的,才敢去那边坝!
“二叔,二叔!” 江能文正在村里玩,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见是江尘扛着条大草鱼,顿时欢呼雀跃,就要扑上来:“我帮你拿!”
“不用。” 江尘笑道,“赶紧回去,让你娘烧一盆热水。”
江能文比了比那条大鱼,简直比自己还长。
知道自己抱不动,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完一路小跑,往家里走。
众人在明白自己抓不了之后,目光再次落在江尘背上的大鱼上 ——
快有两尺长的肥硕草鱼,鱼鳃被草绳穿过。
看着起码有十好几斤,就算鱼肉不如其他野味,那也是肉啊。
张三坡此刻正好也挤在人群中,见江尘扛着大鱼回来,鼻腔喷出粗气。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他看着江尘急匆匆往家走,又瞥见对方的皮靴还在滴水。
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突然上前:“江尘兄弟,真是好大一条鱼啊!”
“一边去。” 江尘懒得理他。
张三坡像没听见,嘿嘿笑道:“几天没见,怎么这么生分?”
他眼尖地瞅见江尘腰上鼓鼓囊囊的,“你这腰上揣的是什么啊?别又捡了一只兔子吧。”
说话时,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无赖笑。
一般这时候,谁要是跟他搭一句话,不管好赖,都会立刻被缠上。
说话时,手还往江尘装着坚果的布袋摸去,“让我看看呗,又不要你的。”
江尘右手扛着草鱼,左手一掌推在张三坡肩上:“滚!”
张三坡却就势身子一仰,瘫坐在地。
同时高声喊起来:“我就问问,你打人干嘛!”
“江尘,你有本事了,就不认当初的兄弟?”
说着,伸手紧紧抱住江尘的大腿。
江尘眼神冰冷地低头看向他 —— 这是把之前撒泼耍赖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了。
本来兴冲冲围观的村民,一时间都往后退了两步,露出看戏的架势。
有人嘀咕:“这两人不是关系挺好吗?怎么闹成这样?”
“嘿嘿,现在江家小子要改性,不想再跟这泼皮扯上关系。”
“那这是胡搅蛮缠上了?这张老三心眼坏得很。江二郎靴子都湿透了,不赶紧回家用热水泡,过会儿该冻伤了。”
江尘本想一脚踹在张三坡下巴上,可肩上,还背着一条大鱼,又被抱住一条腿,稍稍一动就有些不平衡。
被绊倒,和张三坡缠斗一团,那才是真落了这泼皮的下怀了。
正僵持着,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姓张的,你是欺负我们外姓没人是吧?”
江尘抬头,只见围观的人群外,江有林和江田走了过来。
张三坡抬头一看,江有林一手拄着拐杖,一步步挪过来。
至于他口中说道“外姓”—— 三山村以陈姓最多,张姓第二,其他姓氏杂居,江家就一户,的确算是三山村的外姓。
寻常村落,欺负外姓都是常事。
可三山村,谁也没敢真欺负到江家头上。
当过兵、杀过人,再加上猎户的名头,江有林就是村里的 “硬茬”。
“谁欺负谁?明明是你儿子打我!” 张三坡气势弱了些,却仍梗着脖子不服气。
“别拿泼皮那一套对付我。”
江有林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张三坡面前,面色狠厉。
说话时手一扬,手中拐杖飞起,手掌顺势握住拐杖中下部。
“老子是泼皮的祖宗!”
话没说完,一拐杖照着张三坡脑袋砸下,带着劲风呼啸而下,没有一点留力。
“别,爹!”江尘连忙开口。
这拐杖上粗下细,粗头全力砸在脑袋上,张三坡怕是不死也得半残。
江尘虽说对张三坡厌烦至极,可没想为此大庭广众杀人!
死个人,肯定会引来官府,到时候麻烦无尽。
“砰!” 棍子落下,地上泥土四溅。
证明江有林没有丝毫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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