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游戏成真!她们要我负责到底 第192章

  主教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夏洛蒂女士……”

  玛格丽特这么说:“这是一件我个人的委托……”

  “您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我最迟会在她15岁的时候回来……”

  “好的……”

  “希望她幸福平安……”

  露奈特被一张带着体温的毯子裹起来,在“母亲”的怀抱中留恋了许久后,被递到了夏洛蒂女士的怀里。

  “嘿,她可真沉啊。”

  “哈哈……”

  “您养的好。”

  “是她生的好,我没……费多少力气。”

  玛格丽特的情绪低沉下去,连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了。

  “玛丽,我们得回去……在天亮之前回去……”

  “我知道。那么夏洛蒂女士……”

  “您放心。这是什么?”

  “一点心意。”

  “使不得!”

  “您收下吧!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啦!”

  两人推搡了一会儿,看样子是钱的袋子还是塞进了夏洛蒂女士的怀里。

  露奈特再次感觉脸上落下一吻。

  “再见,我的孩子。”

  她和奥兰多不再犹豫,转身上马车,以一种决然的姿态。

  一颗心脏被手握住,以奇怪的姿态拧了起来。

  露奈特分明不记得这位夫人,但这种目睹别人奔向死亡命运的感觉……可真差劲。

  她想要呼喊,但梦境尚不能改变,何况是过去。

  露奈特知道这为什么是噩梦了。

  她弯下腰,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目送自己的母亲。

  去死。

  【祈求者‘露奈特’击碎了梦境。】

第52章 塞莱丝汀的梦境

  塞莱丝汀梦醒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

  这片林子和她记忆中的林境差了很多,但并不是差在地形,而是差在时间。

  丛林中生长着许多她从未见过的植物,来自数万年、数十万年、数百万年前,植物是这片林境的霸主,它们俯视这片大地。

  世界树,则是这些霸主中的秩序维稳者。

  祂温和而坚定的站在林境,撑开遮天蔽日的树冠。

  祂溢散的神力为植物们提供了养分,让它们生长的愈发茂盛。

  于是,林境里的植物比谁都要虔诚,虔诚的相信物由神赐,相信“母亲”,相信世界树。

  于是,“维斯佩拉”,诞生了。

  神明产生于信念。

  信念让神明降生。

  塞莱丝汀替代维斯佩拉注视着眼前变迁的林境。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

  直到那只被称为“罪恶使者”的鸟带来了那枚种子。

  它说:我只是一枚再细小不过的种子,就让我在您的身旁苟且生存一段时间吧。

  只要我生长出的根茎足够让我站稳脚跟,我就会立刻滚开。

  维斯佩拉向来不会拒绝这样谦卑的请求。

  于是那枚种子安定的在祂身旁住下。

  破壳,生根。

  将根茎刺入攀在祂的树皮上。

  一开始并不痛,只是些微痒。

  它会和维斯佩拉说它一路上的见闻:那只鸟是怎么把它吞下,又是怎么带着它跨越大海和高山,最后用一道抛物线把它扔了下来。

  维斯佩拉觉得有趣。

  祂的眼睛能覆盖极远的距离,也能看到林境里的一草一木。

  但一颗来自遥远之地的种子所说的奇异故事祂还真没听说过。

  种子每次只说一点点的话,便困倦的不行。

  于是这个“苟存一段时间”被无限的延长。

  一年,十年,上百年。

  直到裸露在外的根茎再也无法靠“攀附”来固定身形。

  种子又说:请让我亲吻您遒劲的肌肤吧,这些脉络和纹路让我心生爱慕。

  爱恋。

  多么神奇的词语。

  维斯佩拉从生灵们的身上获取过许多。

  钦慕、依恋、敬仰、憧憬……

  但是爱慕?

  维斯佩拉不明白。

  塞莱斯汀同样不明白。

  对神明的感情,除了敬仰之外,还可以有别的吗?

  这岂不……荒唐?

  一颗种子——啊不,现在可以说是一棵树了。

  一棵树爱上了世界树?

  一个信徒爱上了神明?

  这怎么能被允许呢?

  她的心里惴惴不安。

  但让她更不安的是,维斯佩拉似乎默许了这种“爱慕”。

  于是,那些根茎悄然无声的扎进了维斯佩拉的肌肤中。

  塞莱斯汀感觉到了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作为“妈妈”的什么部位而疼痛,但是这种被刺入的疼痛让她想要尖叫。

  妈妈。

  妈妈!

  维斯佩拉恍若未闻。

  祂沉沦了。

  沉沦在一棵树的花言巧语中。

  塞莱斯汀想要挣扎,但她要怎么撼动梦境?!

  日子一年又一年飞逝。

  那些扎在了维斯佩拉皮肤下的根茎越来越粗壮。

  树也褪去了细嫩的模样,越发青绿,越发矫健。

  它攀着维斯佩拉的身子往上,像是浓情中的情人试图牵手。

  但塞莱斯汀看见了,它在向上攀爬的时候,正铆足了劲、咬紧了牙!

  把枝杈从世界树的树冠的缝隙里伸出去!

  它的心里没有维斯佩拉!

  从来都只有自己!

  塞莱斯汀听见自己发出了啼哭。

  那哭声听上去有些混杂,不止她一个人的哭声。

  妈妈。

  妈妈!

  声音一起喊。

  “……”

  维斯佩拉,一天天的。

  衰老了下去。

  往后的许多年,塞莱斯汀都在试图唤醒母亲。

  但都无济于事。

  但在某天,一只被称为“正义使者”的鸟落在了世界树的枝杈上。

  这只鸟和当初把种子带来的鸟长得太像,或许是它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

  维斯佩拉好奇的看了它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祂听到了这数十万年来都没发现的事情。

  它用爪子抓了抓干老的皮,突然开口说道:“这树要死了,不适合搭窝。”

  维斯佩拉周身为之一抖。

  像是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一样,塞莱斯汀开始认真的观测起自己和那棵树。

  结果只有一个,鸟说的是真的。

  一棵世界树,可与这片大陆同寿的世界树,正在迎来悚然的崩坏。

  那棵树成长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它完成了对世界树的封锁,对世界树的侵蚀,对世界树的——占领。

  恐怕只需要数百年,这棵榕树就能完全替代世界树,成为这片林境的“神明”,悄然无声的替代祂。

  神明,害怕了。

  于是神明需要自救。

  祂将自己的剩余养分封锁在了树心深处,伪装成将死的模样。

  同时,祂扯下了自己的两颗眼珠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