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如约
灰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让灰隼如坠冰窟,瞬间噤声。
“泄露?”灰枭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想泄露?还是你以为,我能拒绝得了他们?你以前只知道杀人,今年才提上来,不知我催命楼内情,泄露内部信息这种事情,我等做的多了去了。”
他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和无奈:“徐家三少爷,徐煌奇,仗着家世,在我催命楼下单,要杀大夏安定侯、锦衣卫副千户唐陌。这等烫手山芋,我催命楼当时拒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灰隼:“如今,正主找上门来了,背后站着韩师正,甚至可能牵扯更深。一个是我们敬而远之的顶级世家,另一个是自身便是指玄宗师、潜力无穷,背后更有能斩杀天象大宗师的神秘师父的朝廷新贵……你说,我催命楼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
灰隼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灰枭继续道:“徐家势大,我催命楼忌惮,但毕竟隔着层纱。可唐陌此人,近在眼前,锋芒毕露,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今日若为了所谓的规矩,彻底得罪死他,等他将来成长起来,或是他那位师父找上门,我催命楼承受得起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把难题抛回去,让他们自己去斗,谁也怪不到我们催命楼头上。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灰隼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恍然和钦佩之色,深深一揖:“大人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属下愚钝,险些误事!我这就去把任务撤下,并处理好首尾。”
灰枭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
“等等,还有件事。”
灰枭叫住了他:“既然打定主意都不得罪,就把我们不得已泄露身份的事情告知徐煌奇,让他有点准备。”
“属下明白!”
灰隼退下后,灰枭重新坐回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喃喃自语:“徐家三少爷……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只是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位能斩杀天象的存在……”
他沉吟片刻,又摇了摇头:“罢了,这些都不是我等该操心的。接下来,就看这位年轻的安定侯,会如何对付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家三少了。是雷霆手段,还是……呵呵,神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灰枭所说的加钱其实让唐陌加的不多,也就加了一万两,属于象征性的加钱。
“没想到,居然是徐家徐煌奇。”
揭下面具,韩师正眉头紧皱,很是疑惑:“徐煌奇竟然会这般痛恨你?竟然在催命楼下单要杀你。”
唐陌摇头:“我其实和他没有直接仇怨,要说仇怨,也只是和徐家的间接仇恨。”
韩师正立刻想明白了:“那本账本??陛下虽然当着群臣的面烧了账本,表示不会大肆追究。可群臣多是人精,心知陛下不追究,但他们不能不表示,因此基本上都主动割肉放血。”
“徐首辅虽然没有参与,但徐家有数人在账本名单之上,徐家千年世家,家大业大,割的肉是最多的,损失不小,所以徐煌奇把账算到你头上去了??”
唐陌点点头:“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但又听说徐煌奇被禁足三个月,他不会也把账算到我头上去了吧?”
韩师正只觉得啼笑皆非。
唐陌吐了口气,说实话,若不是从催命楼这里得知下单人的信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猜到徐煌奇头上。
“你想……怎么做?”
韩师正试探性问。
“韩大人,你说,徐家有没有可能知道徐煌奇的所作所为,只是装作不知道,放任自流,就算到时候暴露出去,也能将徐煌奇放弃?”
唐陌提出一个猜想,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
韩师正哑然,偌大的一个徐家,各种想法都有可能,谁能断定呢?
“徐首辅三个儿子,长子此子皆是人中龙凤,长子文武双全,此子以武闻名,其实长子武道天赋未必逊于此子……”
徐家次子徐破军,乃是真正的武道天才,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十六岁那年就进入上三品,二十八岁那年练成金刚境,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要他不夭折,未来有极大的可能成就天象大宗师。
而徐家长子徐文瀚,据说武道天赋不逊于弟弟,二十岁的时候就暴露出他的实力早就进入上三品,近些年有人认为徐文瀚也练成金刚境了,只是他极少出手,甚至切磋都不多,所以真实实力无人知晓。
“韩大人,我唐陌年轻气盛,受不得气,从来有仇必报。”
唐陌淡淡开口:“徐煌奇在催命楼下单要杀我,先不说是否成功,但刀已经已经往我的心口捅过来了。一个想杀我的人,不论他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活在世上。”
韩师正长叹一口气:“我不会劝你,但请你考虑一下,他是徐家的人,是徐首辅的儿子,三思而后行。”
唐陌冷笑,首辅的儿子又如何?
惹恼了他,皇帝的儿子又何尝不能杀?
第106章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徐煌奇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块玉佩,一名心腹家丁匆匆而入,脸色有些难看。
“三少爷,刚收到催命楼那边的传讯……”家丁低声禀报,“他们说……说那唐陌已经知晓了下单之人的身份。”
徐煌奇动作一顿,随即嗤笑一声,将玉佩随手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哼!果然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什么狗屁规矩,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还不是说卖就卖!”他脸上虽有怒色,却并无多少惧意,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景致,语气带着天生的优越感:“知道了又如何?他还敢来报复我不成?”
我徐煌奇乃徐家嫡子,当朝首辅之子!千年徐家的底蕴,岂是他一个骤得富贵的幸进之徒能想象的?便是皇子,对我徐家也要礼让三分。
他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甚至生出一丝扭曲的期待,“本少爷倒真想亲眼看看,那唐陌得知是我要杀他后,会是何等表情?愤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呵呵……天才?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最终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而我徐家,依旧屹立不倒!”
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权势幻梦中,认为唐陌即便再愤怒,也绝不敢真正动他一根汗毛。这种出身带来的傲慢,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就在这时,另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小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木盒:“三……三少爷,安定侯府……派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您的……礼物。”
“礼物?”徐煌奇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哦?莫非是知道本少爷的身份,前来赔罪讨饶的?算他识相!”他心情颇好地示意下人打开盒子。
下人颤抖着手打开盒盖。瞬间,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盒中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一颗血淋淋、似乎刚宰杀不久的猪头!猪头的断面粗糙,鲜血浸透了垫在下面的稻草,在光线照射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光泽。
徐煌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猪头,仿佛透过猩红的血肉,看到了唐陌那双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如有实质的浓烈杀意,隔着空间扑面而来,让他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他……他怎敢?!”徐煌奇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因惊怒而尖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不再是暗示,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是挑衅!是宣战!
一丝前所未有的、冰凉的恐惧,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他的心底,并迅速蔓延开来。他可是徐家三少爷啊!
从小锦衣玉食,万人追捧,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对方不应该跪地求饶,或者惶惶不可终日吗?
这个唐陌……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有报复的念头?他怎么敢用如此直接、如此羞辱的方式,将杀意传递过来?!
“疯子!他是个疯子!”徐煌奇喃喃自语,脸色微微发白,先前所有的优越感和笃定,在这一刻被这颗血淋淋的猪头击得粉碎。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且手段狠辣的人。
而千年世家的光环,在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面前,似乎并不能百分百保证他的安全。
“三少爷……是不是禀报……”
下人轻声开口。
“是是是!!对对对!!”
徐煌奇如梦初醒:“快去告诉我大哥!!告诉我爹!!”
他强压内心的悸动和惊惧,带着难看的表情匆匆离开。
这厮虽然嚣张跋扈,却也知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既然知晓唐陌想杀他,他自己又解决不了,只能求助早就开始掌管徐家事宜的大哥和身为徐家家主的爹了。
碧落黄泉宗。
“清徵,你最近修为精进不小啊。”
“师父,徒儿忘了跟您说了。”
阮清徵亲热的抱着楚观音的手臂:“徒儿寻到了一个身怀至阳至刚至纯真气的人,有了他的辅助,徒儿的修为精进才会这般快。”
“哦??你寻到了??莫非就是那唐陌??”
楚观音念头一转就猜到了。
阮清徵摇了摇师父的手臂:“嘻嘻,师父英明,正是他,师父,您不知道,还是他救徒儿一命呢,那天晚上……”
楚观音听完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严厉警告,柳眉竖直如利剑:“你的天赋不比为师差,又有这等人辅助修炼,未来的成就未必比为师低。只是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阮清徵自然知道师父的想法,乖乖的点头:“师父放心,徒儿晓得,徒儿只是一心一意修炼,什么儿女情长一概和徒儿无关。男人只会影响徒儿拔剑的速度!”
相传为碧落黄泉宗开山祖师“幽泉夫人”观黄泉地脉阴寒之气流转,结合月华太阴之理创出。此功法引九幽寒气入体,淬炼经脉丹田,真气精纯阴寒,运转时如黄泉流淌,冰封万物。
这门功法极阴,女子属阴,修炼此功事半功倍,且不易被阴寒真气反噬。男子虽可修炼,但需承受更大风险,若心志不坚或阳气不足,极易寒气侵体,损伤根基,甚至经脉冻裂。故碧落黄泉宗核心传人多为女子。
不知哪一代的宗主发现,若修炼时能得到身怀至阳至刚且至为纯净真气之人从旁辅助,以阳济阴,使修炼速度一日千里。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交汇,方能生生不息。
但这也是这门功法最微妙也最危险之处。长期接受至阳真气辅助修炼,修炼者的阴寒真气会逐渐对那缕纯阳之气产生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和吸引。
这种吸引并非简单的男女之情,而是更深层次的、源于真气本质的共鸣与交融。
久而久之,修炼者会不由自主地对提供真气者产生亲近、信赖乃至依恋之情,心思意念易受其影响,难以自拔。
这并非法术操控,而是功法特性导致的情感自然倾斜,极难防备和消除。
碧落黄泉宗历代皆有前辈因辅修之情愫而牵扯出诸多恩怨情仇,故宗门对此慎之又慎。
第107章 奉旨抄家!奉旨中饱私囊!
当然,这种感情不一定是爱情,可能是亲情,也可能是友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感,会发展成什么情感,取决于一开始的情感萌芽是什么类型。
如果两人是一女一男,并且女方对男方本就有一丝男女之间的好感,那么随着修炼的持续,那么这种情感后续必然会发展成爱情。
假如两人依然是一女一男,男的不是那么好看,且年纪比女方大一些,但性格豪迈,会比较照顾女方,那么很大概率会发展成兄妹之情。
楚观音当年就是遇到了这么一个男人,将自己陷了进去,双方两情相悦,只是楚观音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为了保护她而死,从此恋恋不忘,因为这种想法太过强烈,那个男人像是一个钢印牢牢的印刻在心底,导致她的心灵上出现了破绽,使得她卡在陆地神仙的门槛上难以寸进。
“师父,此人性格刚强,徒儿临走之时他曾警告过我,若徒儿不能说服师父,那就别怪他不给徒儿机会。他忌惮师父,却不惧怕师父……”
楚观音冷笑:“好一个小辈,居然敢威胁我!!”
“师父~~”
阮清徵抱着楚观音的手臂撒娇,拖着长长的尾音:“合适辅助徒儿修炼的人太难找了,他还救过徒儿,师父您就放过他吧……师父~~~求求您了……”
楚观音捏了捏徒儿的脸蛋,无奈笑道:“就听你的吧。”
徒儿应该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应该不会,她相信徒儿。
“徒儿,那个叛徒的潜藏的区域已经锁定了,你去除掉她,也为你自己报仇。”
阮清徵大喜:“多谢师父!”
她被唐陌救的那次,正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叛徒偷袭,虽然逃出生天,却也身受重伤。
清晨,北镇抚司点卯刚过,唐陌就被韩师正叫到了值房。
韩师正屏退左右,递给唐陌一杯热茶,开门见山地问道:“知道为何斩杀玄渊教万宝公这等大功,朝廷的封赏却迟迟未下吗?”
唐陌接过茶,摇了摇头:“还请大人明示。”
“内阁那边,为你的去处争得不可开交。”韩师正压低声音,“一派主张按部就班,升你为实权千户,属于按部就班的提拔。另一派,主张破格提拔,提议授予你‘北镇抚司副镇抚使’之职。”
唐陌眼神微动。镇抚使,别看这个职位品级不高,连六部侍郎都不如,可是论权势地位,却高于六部侍郎,和六部尚书平等,权柄极重,是一方巨头了。
韩师正看出他的心思,继续道:“反对之声不小。一来,你虽然实力强大,功劳也够,但年纪太轻,许多人觉得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二来,这副镇抚使之位非同小可。在强势者手中,其权柄几与镇抚使并肩;即便弱势,也堪比六部侍郎。如此要职,各方势力岂能轻易放手?这才是争执不下的关键。”
唐陌恍然,原来自己的封赏,已成了朝堂博弈的焦点。
很多老资格的千户,实力不低,功劳也低不到哪里去,你唐陌能升这个不常设的副镇抚使,他们就不能么?
涉及到这种切实的天大利益,你唐陌实力再强也不能让步。
“不过,”韩师正话锋一转,取出一份盖有朱红御印的文书,“内阁扯皮归扯皮,陛下却不会让你寒心。这里有件差事,陛下点名要你去办。”
唐陌接过文书一看,是抄家令。目标是一位太仆寺少卿,四品官,正是之前“账本”名单上的人物。陛下虽当众烧了账本以示不扩大追究,却显然要揪出几个不大不小的典型来清算,将影响控制在有限范围。
“抄家?”唐陌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深意。这不仅是信任,更是实打实的“福利”。锦衣卫抄家,向来是油水最足的差事,尤其是查抄贪官,其中可供操作的余地极大。皇帝此举,几乎是明着允许他从中牟利,作为对暂时无法晋升的补偿。
“卑职明白。”唐陌收起文书,神色平静,“定当秉公办理,不负圣望。” “秉公”二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
韩师正会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去吧。带齐人手,场面……做得漂亮些。太仆寺少卿,可是一个大肥差,能不能把他的家抄干净,就看你的本事了。”
“明白!!”
唐陌咧嘴一笑:“卑职绝对把他连皮带肉一起扒干净。”
奉旨抄家,奉旨中饱私囊,还有比这更爽的抄家?
前面刚用了六万两,钱包快空了,现在就给他了一个赚钱的机会。
唐陌一身墨色副千户服,按刀而立。面前,两百个精干的锦衣卫肃然而立,目光灼灼地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环视一圈,唐陌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旨,查抄太仆寺少卿,赵永年府邸!”
话音未落,底下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低呼和抽气声,随即化作一片火热的躁动!
太仆寺!那可是掌管全国马政、车驾的肥得流油的衙门!
少卿之位,官阶不算顶尖,但经手的银钱、物资海了去了!抄这种官员的家,意味着什么,在场的老油条们心知肚明——这可不是一般的四品官可以比拟的,这是真正能让人吃饱甚至撑着的“大肥羊”!
“大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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