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长生帝族,你让我寒门逆袭? 第44章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穿透层层殿宇,直抵剑冢上垂落那柄的天剑。

  “天剑祭坛......在苏醒?!”

  当李天帝出现在剑冢上方时,整个李家都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只见他忽然抬手,一道剑光划破云层。

  剑冢前的众人集体后退,但随即才发现——天帝袖中飞出的不是剑气,而是一滴泛着金光的帝血!

  “开!”

  帝血在结界上晕开成丈余水幕,内部景象逐渐清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秦忘川根本没有在悟剑,而是......

  还在问道??

  秦忘川也不知到底走了多少步,剑山开始晃动,飞出几柄剑在空中汇成四个字:「所求何道?」

  “万法归源,众生皆栖之道。”

  「此道凭何而至?」

  “至高至强之力。”

  「道在何处?」

  “道在脚下。”

  那一问一答之顺畅,好似并非是问道,更像是闲聊一般。

  “他就一点压力都没有吗?”一名年轻弟子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要知道当初自己进去,面对每一问都小心翼翼,才走了两千步。

  “看这样子...五万步?不......至少六万步了......”有位白须长老喃喃自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水幕中那道闲庭信步的身影,心中暗算距离和步数。

  只是根本无从算起,毕竟秦忘川走到了所有人都没够到的地方。

  “六万步?”身后一名蓝袍弟子声音发颤,手中记录步数的毫笔不自觉压重,“我李家最妖孽之人,也不过三万步......”

  旁边几个年轻弟子脸色煞白,还未进过剑冢的少年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真......真有那么难走?”

  “难?”一名曾进过剑冢的弟子惨笑一声,拉开袖口,露出手上狰狞的剑痕,“看见没?我当年只走了六千八百步,悟剑一日半,这道剑气伤痕足足养了三年!”

  他手指发抖地指向水幕,“可你看他——闲庭信步,如履平地!”

  众长老方向。

  “千步悟剑,已被誉为百年奇才......”白须长老抚须望向旁边另外几位长老,沉重开口:“那万步悟剑,算什么?”

  “不止万步,他还在往上!”紫袍长老突然拍案而起,震翻了案上茶盏。

  “或许!我说或许,他能登顶也说不定!”

  另一位长老摇头感叹:“我李家之人登不上的剑冢,一个外人竟能登顶,真是可笑啊......”

  说完他抬头望向天空的天帝。

  心中暗道:‘就是不知这事会如何落幕。’

  李青鸾望着这一幕心中既欣喜又忧愁。

  她记得自己当年走到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时,浑身骨骼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但此刻画面里的秦忘川,身姿挺拔,看不出任何的疲态。

  “快看天剑!”

  突然有人惊叫。

  众人抬头,只见那柄垂落千年的天剑竟在微微颤动,锈蚀的剑身上不断剥落暗红色碎屑,露出底下鎏金般的本体。

  更可怕的是——所有剥落的锈屑都在半空中燃烧,化作血色流火环绕着秦忘川的身影盘旋。

  李天帝眯起眼睛,眸中金芒如电。

  天剑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那些燃烧的锈屑竟在秦忘川周身凝成古老符文——并非是相助。

  而是在阻止他的前进!

  “机缘虽大,但若是再继续下去后果恐难预料,还是捞出来的为好......”他袖中剑指暗凝,一缕足以斩断星河的剑意正在成形。

  就在这刹那,虚空突然裂开。

  一只大手抓来瞬息便消去了这缕剑意。

  “秦老头!”李天帝瞳孔骤缩,望向了身旁那道逐渐凝实的身影——玄袍猎猎,眸含日月。

  正是秦太一。

  “让他继续。”秦太一负手而立,玄色帝袍上残留的时空裂痕如游龙般流转。

  他目光穿透层层剑冢禁制,落在那个仍在问道的身影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休想!”李天帝袖中剑意再起,周身帝威震荡,整个李家都为之震颤,“天剑和剑冢乃我李家立族之本,若有个闪失——”

  “当年云海之上,你欠我的那个人情。”秦太一终于侧首,眸中日月虚影轮转,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今日该还了。”

  李天帝身形一顿:“你要将那个人情用在这?”

  “为什么不呢?”秦太一唇角微扬,目光重新落回剑冢深处,“我窥见了.....未来一角。”

  “那是个...无比辉煌的未来。”

  “哼!”李天帝冷哼一声,袖袍翻飞间收起剑意,“若他死在里面,可别怪我。”

  “放心。”秦太一负手而立,玄色帝袍上的时空裂痕骤然明亮。

  别人不知道,但秦太一可是知道秦忘川的各种逆天之处,以及他身上还有大密。

  别的不说,光是全身仙骨就可保他无恙。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的威压让方圆万里的云层都为之凝固。

  而在他们脚下,剑冢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在回应着这场帝者之间的博弈。

第52章 以剑起,非剑终

  秦忘川就那么一直走,一直往上。

  中途的确有东西阻挡,使他的身体越来越重。

  但同时也有东西相助。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每次回答之后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滋养。

  似是先辈剑者。

  只看脚下,一路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四周寂静无声——那萦绕耳畔的“问道”之音,不知何时已悄然消散。

  而那剑冢尽头,赫然站着道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身影。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形,甚至连衣袍的褶皱都分毫不差。

  秦忘川眉头微皱,心中暗道:“又是考验?”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对方周身灵气流动并非镜像,而是跟天上那巨剑有联系,甚至带着某种古老而陌生的韵律。

  “看来,你已察觉了。”对面的“秦忘川”忽然一笑,声音却带着几分空灵,不似人声。

  他抬手,指尖轻点虚空,头顶那柄垂落的巨大天剑骤然嗡鸣,锈迹剥落的速度骤然加快,鎏金剑身绽放出刺目光华。

  “我乃此剑之灵。”

  声音空灵,不似人声,更像是剑鸣回荡。

  “化形为你,只为方便对话。”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清光,如水月镜花般渐渐淡去。

  待光华流转间,一位白衣仙子翩然现世。

  她纤足轻点虚空,素白广袖无风自舞,周身环绕着点点星辉般的流萤。那些原本凶煞的血色符文,在她身侧竟化作片片绯红花瓣,随步生莲。

  “若你不喜这般模样,我亦可恢复本相。”她淡淡道,双眸如剑,直视人心。

  秦忘川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望向四周。

  此刻,他已站在剑冢之巅。

  往下望去,原本高耸入云的剑山竟显得如此渺小,层层叠叠的剑冢如蝼蚁般匍匐在脚下。

  远处,李家众人如黑点般聚集,仰头望向此处,脸上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更远处,李天帝与秦太一凌空而立,帝威浩荡,却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

  而头顶——

  那柄垂落的巨剑近在咫尺,鎏金剑身绽放刺目光华,古老纹路如活物般游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亘古的秘密。

  然而,当秦忘川真正走近时,才猛然惊觉——

  这柄剑,根本不是“悬垂”于此。

  它是生生刺穿了这方天地!

  剑锋自无尽虚空中贯出,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将这片世界的苍穹撕裂出一道永恒的裂痕。

  剑身周围的空间扭曲破碎,漆黑的裂隙如蛛网般蔓延,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无法继续崩坏。

  它就那样突兀地存在着,仿佛一位不请自来的神明,以绝对的力量镇压着这片天地。

  剑尖垂落,而剑柄……

  秦忘川抬头望去,却根本看不到尽头。

  那剑柄仿佛延伸到了另一个世界,又或者,它本就是连接两界的桥梁。

  “这……”

  饶是以他的心境,此刻也不由得震撼。

  这哪里是什么“天剑”?

  这分明是一柄……

  来自域外的天罚之刃!

  “这里,便是尽头?”秦忘川轻声问道。

  女子摇头:“对你而言,或许是开始。”

  她指尖轻点,虚空泛起涟漪。

  刹那间——

  覆盖剑冢的万千古剑齐齐震颤,发出悲鸣般的剑吟。下一刻,无数剑刃拔地而起,如受敕令般悬浮半空,剑尖朝下,仿佛在向某种至高存在俯首称臣。

  剑雨退散,露出下方被掩埋了万古的真相——

  一座通体漆黑的祭坛挡住了漫天剑意。

  祭坛呈九角星形,每一角都锁着一条断裂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没入虚空,不知通向何方。

  坛面刻满晦涩的太古神文,那些文字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石面上游走,时而化作龙蛇,时而凝为星辰。

  白衣仙子唇角微扬,广袖轻拂间,那些游动的神文突然定格,化作九条狰狞的龙影盘绕祭坛。

  “如你所见,”她眸中星辉流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是一座祭坛。”

  素手突然指向秦忘川心口:“而你——”

  “就是祭品。”

  话音落下,空气好似凝固,太古神文迅速游荡起来。

  然而,面对如此变故秦忘川那双眼睛依然清明如初,甚至带着几分......了然于心的从容。

  “前辈说笑了。”秦忘川忽然轻笑,上前一步指尖划过神文,“这等规格的祭坛,若是献祭我这等小人物......”

  “也未免太过小气了。”

  “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