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啪!
落款落名!
直至此刻,许多钦天监官员陆续从感悟中回神,再见封装好的超品观想图,图下落款,无不惊叹。
明明一幅完整的画,每每望去,总像是两片纸,感官和事实的错乱,颇有眩晕。
“兴义侯绝艺出尘!”
“妙则已具,奎文式绚!多谢兴义侯让吾等有幸旁观!”
“了不得,窥探天机,修为难涨,今日一观,竟有收获。”
“窥探天机,修为难涨?”梁渠耳朵一竖。
说话者颔首:“兴义侯不知道?”
“不太了解。”
“狩虎入臻象,需洞开玄光,缘此得心血来潮,窥探天机者,涉及太深,极难跨过这一步,故而到狩虎基本便是极限,妖兽亦是如此,渡劫极难,臻象入夭龙的天人合一更不必谈。”
咦?
难怪蓝继才,一个钦天监内的高官只是一位狩虎大武师。
梁渠忽然想到老蛤蟆,但很快又想到八爪王。
后者缘何能成妖王?
学艺不精亦或……
思索间,蓝继才招来画筒,上面刻有“兵戈”二字,再贴一个“超品”标签。
“兵戈?”
“嗯,你这幅斩蛟,除开锤炼精神,反哺肉身之外,明显对器械技艺有提升,触类旁通,对武学有裨益,所以属于超品兵戈分类。
除开兵戈,另有更专注身法、体魄、意境的观想图,我封装有两个半时辰,你精神恢复的怎么样?要不要再留一幅?”
身法、体魄、意境?
“笔来!”
吏员紧忙再递一支新笔,奉上新血。
梁渠搓开笔泡冷水,正思索内容。
微风轻旋,掀起画卷,非从窗外来。
嗯?
众人目光往外,画室角落之中,盘坐一人,心无旁骛。
书院教习计志恒!
其体温渐高,气势昂扬。
突破了?
蓝继才抬眼:“奔马入狼烟!他在凝练真罡!”
嘶!
一幅超品,顿悟突破?
即刻有人出声:“兴义侯笔落顿悟,佳话,佳话啊!”
此情此景,令人咋舌。
消息放出去,【斩蛟】挂进淮阴武堂里,得有多少人请求一见啊?
“何等机缘,谁带他上来的?”
“我!”李姓官员扶额,“学堂来看四野经天仪的,我看你们都上来,留他们在下面乱晃容易出事,一块带上来的。”
学生们瞪大眼,生出敬佩。
书院教习真的有东西!
“先送人出去。”蓝继才挥挥手,“凝练真罡不是片刻之事,先画观想图,也免得损坏了什么。”
吏员将人抬走。
钦天监官员不以为意,更多的精神放在梁渠手中。
【斩蛟】给了他们极大的期待,非常想知道,再出手会是什么样的水平?
“呼~”
梁渠悬腕提笔,再沾血水,狼毫如针,纸上刺青。
后天傍晚。
霞光透照窗纸。
三三两两的钦天监官员从画室中走出,意犹未尽。
“居然能这样作画……”
“巧夺天工!”
画室内,梁渠闭目养神,二位官员忍住胆寒,将最后一幅观想图封装。
来都来了,加之材料免费,梁渠索性在钦天监边休息边画画,解决三餐,三天功夫,算上斩蛟,一共制作观想图四样七幅。
墙壁之上,超品【斩蛟】高居榜首,其后一条截然不同的双翼天龙,望之体生轻盈,飘飘乎若清气。
除去超品斩蛟,梁渠又复刻出一幅一品斩蛟,两份一品应龙,一份二品应龙,复刻的全没有挂出来,收入画筒。
两样五张之外,第六张梁渠自己收起,不准备展示。第七张,虽仅是一品,同样带给钦天监不小震撼,甚至有不少人提议也列为超品,奈何强度上稍逊一筹,落归一品。
“大人,请您落款。”
梁渠起身盖章。
啪!
官员小心吹干落款,踏住凳子,把封装好的最后一幅观想图挂到墙壁之上。
那是与画室内,所有观想图截然相反的,纯黑的画!
通篇是潦草的黑墨,单中间一抹张狂的白!
黑底白画!
所有的墨皆未去勾勒内容,却又把内容栩栩如生地衬托出来。
一头为长龙锁链囚禁,赤目熔金的白猿!
晕散的血墨染出针般的白毛。
从未见过如此技法。
常人以墨绘纸,偏其以纸绘墨,黑白颠倒,纸墨翻转,观想图透出诡异的邪,直视者无不胆寒。
梁渠沐浴夕阳,注视良久。
钦天监皆以为【斩蛟】是他的巅峰之作,殊不知,这一幅才是他的得意之作。
挂画无误,梁渠拿起身旁画筒,起身离开,行至门口。
“哦,对,三月二十六我天舶楼设宴,让你们蓝大人别忘记,你们也都来。”
吏员从凳子上下来,恭敬回话。
“梁大人放心。”
第1067章 风水轮转,顺子习武
三月二十六,庆功宴。
娥英挑的黄道吉日。
梁渠不喜欢此等琐事,龙娥英便总能帮他安排好,事后说一声便可。
“有老婆真好。”
梁渠抛一抛手中画筒,乐呵呵踏足积水潭。
生活中,每一次分叉选择,其实全在消耗个人精力。
从早晨鸡鸣醒不醒,吃什么,穿什么,要不要赶早去点卯……数不胜数。
无论决策大小,皆属一种权衡过程。
一方面,权衡过程会占用认知资源,消耗精力;另一方面,一个决策完成后,并不会完全从大脑中释放出来,仍会有残留,诸如出现“对不对”、“错没错”。
以至许多人啥没干,光起个床,站到门口便会觉得疲惫,精力总不够用。
这也是需要培养习惯的又一重大原因,无论好坏,养成习惯,便把许多决策权衡给免去,使精力得到保留,去干更重要的事。
贤妻的重要性便在此处。
水波潋滟。
“三王子!獭獭开!”跨出积水潭,梁渠自后院进门,顺手把怀里元宝掰成两块,丢给从房间出来的两兽,“这个月零用!”
“芜湖!”
小蜃龙兴高采烈,空中旋风一样扭转,抢先接住银子,结果到手一掂,立马耷拉下眉眼,“啊,怎么才二十多两?我上个月没干坏事啊,哼,肯定都是肥仔的错!请老大明辨忠奸,它栽赃嫁祸我啊!”
自己每个月有一百两零用,现在给二十五,岂不说净亏七十多?
小蜃龙斜眼看獭獭开。
适才见的分明,天神掰了一整个大元宝,五十两整,自己手上的二十四两多六钱,那獭獭开爪上的该有二十五两多四钱!
不行,得换它过来。
几钱也是钱!
“船老大!”小蜃龙挥动龙爪,“我这块更大!我照顾你,换给你!”
獭獭开鼻孔喷气,毫不理会,尖牙咬一咬,塞进腰间的小挎包。
“可恶!”
“行了,二十五两算这个月多给你的。”
小蜃龙精神一振,不再纠缠獭獭开,转而缠绕上梁渠手臂:“老大哪里发财啊?”
“去钦天监作画,给的五十两润笔费。”象征性的东西,梁渠塞牙缝都嫌少,故而回家一掰,全丢给水兽。
“什么画?前日蓝先生寻你,是去画画?”龙娥英走出房门,后面龙瑶、龙璃探头探脑。
“当然是好东西,我顺回来一幅,血赚两万!”
梁渠兴冲冲掏出画筒,将钦天监里制备的第六幅画展开。
水墨晕染。
倩影窈窕。
“呼!好漂亮好漂亮!”小蜃龙大加称赞,“老大手艺无敌好!娥英姐人无敌美!”
“是极是极!”闻声从前院跑来的刺猬慢上半拍,只得附和小蜃龙,实际它连画都没怎么看清,正努力通过背影光照,观察画卷内容。
龙娥英眸光闪烁。
画卷之上,她坐于昙花之间,梁渠卧膝,头顶星河烂漫,正是曾经太苍山观花定情之景!
手指摩挲,画卷有一种独特的皮质感,温润细腻。
放开心神,为其牵引,更是身临其境,嗅到花香,绝非一般画能有的效果,几同臻象真术相当!
龙娥英抬头,面颊泛红,眸光如波光:“这……不是一般的画吧?附着了你的真意?”
“嗯。”梁渠把龙娥英揽在怀里,只觉美人身子软成一汪春水,“此物名为观想图,能锤炼人的意志,助武者修行,我去钦天监留了几幅,特意带回来一幅。”
“此画有名称否?”
“赏花!”梁渠一语双关。
观想图本来不能外带,只能进武堂,毕竟一幅观想图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来画能带一幅,那我来画自然也带一幅,否则凭什么你是特例?谁没有爵位,谁没有立过功?
上一篇:修仙:从催熟宝药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