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乃至于达成更好的气息收敛效果,便是隔开一个大境界,都不会被人轻易看出实力水平。
“说不说?”
“现在不方便吧,梁爷看上去在练功啊。”
“应当不碍事,要是不想被打扰就不会到院子里来了。”
“等等,梁爷呢?”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树下呢?怎么不见了?”
边上几位泥瓦匠纳罕,就交谈的一会功夫,晃眼间梁渠就不见了。
“等等,快看,还在树下!”
“奇怪,没动吗?刚刚怎么没看见?”
梁渠睁开眼,起身看向几人:“你们有事?”
几个人说的话他一早就听见,只不过是想试一试利用《万胜抱元》收敛气血到极致会有什么效果。
听说高手收敛气血,能达至常人将其视作死物,下意识忽略的境界。
没想到《万胜抱元》也有如此效果,只不过被人认真瞧还是能瞧出来。
几个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一位来到梁渠跟前,搓着手尴尬道:“梁爷,我们几个听说新来的县令要重新度田定税,今天就开始了,想着能不能请一天假,过去看看是個怎么回事,您看.”
“请假就请,不用担心,回来这份工作还是你们的。”梁渠欣然允许,他又不是黑心老板。
几人欣喜若狂,正要收拾东西离开,却被梁渠叫住。
“能不能先和我说说,度田定税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出来解释的又是那位出头者,“说是县令要校定编户的户口田亩,重新确定每个人要交的税。”
“没错,我听说要让大户把侵占的田地给吐出来呢!然后把补交的粮税用来重建巡检队。”
“原来那个卞巡检贪污都被查了出来,已经准备让三法司处理,指不定再过段日子就要抓起来了。”
“我有个邻居就是多占了两亩,听说早上被查了出来,要打杀威棒,还要补交税钱,我一早就看他得意的样子不舒服了,真是痛快。”
说到新县令的举措,几个工匠都非常高兴。
农夫交税可和渔夫不一样,渔夫基本是固定的,但农夫就得丈量田地,根据田地大小制定税额。
田里头的门道可多得很,没过几年原先定下的就能变得乱七八糟,每一次重新丈量,都是莫大的好事。
“你们还有田?”梁渠惊讶,他以为这些泥瓦匠就是专门的手艺人,没想到家里还有田地能种。
几人嘿笑:“是有几亩薄田,但这几天砌屋工价上涨的太多,挣到的钱比种地多得多,今年的就租出去让别人种了。”
梁渠了然,挥挥手:“没事了,去吧。”
“多谢梁爷。”
几人连连道谢,离开梁宅。
下午,梁渠骑上赤山去平阳县,路上都能听到百姓对简中义的称赞。
什么一到任就翻看县志,了解当地地形,人口与风俗,今早上就升堂断掉两个陈年旧案。
还有发出告示要修路,每个镇乡县之间要做到道路连通,只要来帮忙修路,就能吃上一顿饱饭。
路边更是能看到有小吏在张贴告示。
梁渠过去看了看,大抵都是一些鼓励百姓向好的顺口溜。
主旨是让大家要向善,鼓励百姓之间检举揭发的举措,只要说出邻居犯下的恶行,验证得实,便能得到一百文到一两银子不等的奖赏,相反,要是虚报,也要处以一百文到一两银子不等的惩罚。
路边有识字的书生将榜上内容念给大家听,所有人交口称赞。
“我听说那县令来的时候坐的车辇可大了,本以为是个贪官,没想到啊,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你懂什么,新县令是大家族子弟,本来就有钱,坐的车辇大那都是正常的。”
“是极是极。”
“我家就有两亩水田被占,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正好春耕,我看都种好了,能拿回来就太舒服了。”
怪雷厉风行的。
梁渠心想。
想从大户手里重新丈量土地可不容易,对大户来说那是抢劫。
可看样子,好像是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
新县令太过迅速,反倒是让他觉得怪异。
梁渠想到前世的一个词。
营销。
就是不知道是纯营销,还是一边营销一边干实事。
完全清廉梁渠不指望,古之县令连完善的财会系统都没有,一句话就可以得到所拨的银两,真正的地方太爷,完全是相互比烂。
只希望不坏得太过分。
坏人不会把我要做坏事写在脸上,干的坏事也不会大肆宣扬,让别人知晓。
一个人是贪官是好官,没法剖心出来看,只能等时间来检验。
若是能干事,二师兄俞墩作为县尉倒也能与他相处的好一些。
那简中义又是榜眼又是武学天才,希望能有真本事在身。
梁渠摇摇头,不再多想,惯例前往书院读书,医馆学医。
完事他没有回家,绕道去找了陆刚师兄。
伏波添塑完成了。
陆师兄宅院内热火朝天,铁匠们俱在打铁,锻造武器。
梁渠环视一圈,感觉比之前更加繁忙。
屋里有好几把锻造完成,却没安装刀镡,刀柄的粗胚。
陆师兄的店铺与铸造处是分开的,但即便没看到店铺里的场景,也能想到武者人数暴增后,对兵器需求的增长。
见到梁渠,陆刚走入静室,双手捧出一杆大枪,
“一百八十六斤,除去重量,别的基本没变,看看怎么样。”
梁渠接过长枪,枪身上的气息愈发强悍。
倘若说原本的灵性是逸动的燕鸟,那现在便是雄鹰,更加顺手。
一百斤涨到一百八十六斤,从挥舞小女人到挥舞壮汉,又一个跨跃性提升。
梁渠抱拳:“多谢陆师兄。”
“是我该谢谢你。”
陆刚稍稍放出气息。
狼烟中境!
陆师兄实力又迈上一个台阶!
陆刚在狼烟初境本就滞留许久,一丈龙筋正是最有力的临门一脚,可谓是顺理成章。
“我听师父说你服下龙筋,资质又有提升,可惜,许是我年龄太大,并没有这方面感受,便全炼化用来提升实力。”
梁渠也奉上一则消息:“恭喜陆师兄,来时我去过一趟武馆,胡师兄也顺利破关了,如今已经是真正的奔马武师。”
陆刚点点头:“算算时间是差不多,还有子帅,他也在奔马境蹉跎许久,包括六师弟,伱那根龙筋作用不小。”
梁渠很高兴。
平阳县大佬太多,杨师这边的高手自然越多越好。
能入狼烟,已经有了一定资本。
梁渠与陆刚闲谈一番便拜别回家,此时家中晚饭已经做好。
日子是真舒服。
不管练武练得如何汗流浃背都不用担心污秽,脱下来自有人浣洗。
吃饭也是,想吃什么知会一声,都能安排好。
每天处理琐事的时间便这样节省下来,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些富翁精力怎么可能不充沛?
吃过晚饭,梁渠静坐修炼消食,等到戌时带上伏波准备出船。
他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呢。
晚上是渔民捕鱼的高峰期,他自然要去巡逻一番。
昨天梁渠还在楼船上领了一个驱兽任务,目的是将渔民的捕捞范围扩张出去。
义兴镇的渔民捕鱼范围一直受限于水中精怪的存在,只能在浅水区中捕捞,个别胆大的会去深水区边缘。
每一个河泊所建立的第一个任务,都是推进渔民的捕鱼范围。
最简单最常见的任务。
第136章 河吏
梁渠翻出河泊所制服。
河泊所的制服通体藏青色,上半身布满海浪与祥云的白色纹饰,袖口收束,腰间一条皮制黑腰带。
乘船临风,自然不可能搞一身宽松大服,不然呼呼啦啦,整套衣服该收束的地方都收束住了,很显身材,梁渠人高马大,穿起来威风凛凛。
倒是有那锦衣卫飞鱼服的意思在里面。
梁渠在官皮箱中取出腰牌,挂在腰间,又从兰锜拿下伏波,领着玄水叉,去厨房包上几个牛肉馅饼以备宵夜,便朝上饶埠头上去。
出大门没几步,梁渠就被街头赶来的李立波喊住。
“水哥!等等!”
梁渠顿下脚步,等李立波跑到跟前:“怎么这么急,找我有事?”
“不是看你要走吗?正好当面说。”李立波喘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张红页纸,“是喜事!我和杰昌破了关成武者了!托水哥的福,家里这几个月挣钱不少,本想着这一天要大办酒席的,谁知道冷不丁义兴市变义兴镇了。
来的能人太多,破个关大办实在上不来台面,就想着只请关系要好的人到家里来吃喝一顿,我过来给你送请帖。”
“什么时候?”
“就三天后的晚上,我们两家合一起办的,啥都不用带,光来吃饭就行,水哥看看有没有空。”
有师娘送过的两瓶血气丹,李立波与陈杰昌二人本身根骨中上,又足够努力。
在武馆帮忙吃喝不愁,牛羊肉管够的情况下,花上大半年终于破关,成了一名武者。
可惜,要是原来的义兴市,一关武者称得上是有头有脸。
谁能想到片区划成重点镇了,小小的一关武者压根不起眼,至少得二关三关,那又得好几年,当真是时运不济。
不过对于李,陈两家来说依旧是了不得的成就。
再怎么不起眼,那也是武者啊!
哪怕是小小的一关武者,在天赋尚可,足够用功的情况下,付出的成本都至少得小一百两。
寻常人家供养一位男子完全脱产修炼小一年,且攒出一百两白银以作成本,堪比天堑。
与原来的义兴市乡民们相比,李、陈两家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
这都是托梁渠的福,两人一切顺利,还能留在武馆当杂工,每月有银钱拿,可谓是彻底翻身,从此哪怕是河里,地里刨不到饭吃,也不至于饿死,摆酒不请他说不过去。
“三天后”梁渠思索一番,觉得自己应当有空,就收下请帖,“成,三天后我过去”
李立波喜笑颜开:“梁大人赏脸!”
梁渠咧嘴,只觉得李立波一点没变:“咋,还有事没,没事我出船去了。”
“出船?水哥你这身份还要出船?八品可是大官啊!”
“啥大官,九品是芝麻,我从八品,就比芝麻大上一丁点,也得干活。”梁渠伸出小拇指,透过指甲尖,见到李立波那张以往打渔晒黑的大脸,突然灵光一闪,“你们两个要不也来吧,当个河吏,给我当下手。”
“我?”李立波指着自己鼻子,“我能干啥。”
上一篇:修仙:从催熟宝药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