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苏龟山纳闷。
……
“芜湖!盆友!开怀!畅饮!”
浮岛之上。
山猪在泥潭里打滚。
蛤蟆们声色犬马,扭动大肥屁股,将玉泉水当头浇下。
“小心!深水炸弹!”
噗通!
肥鲶鱼高高跃起,空中旋转十多圈,猛地砸落小池塘。
水花溅跃至丈高。
蛤蟆们呱声一片。
“老大老大,再来一点那个!”
小蜃龙捧着玉器飞到梁渠身边。
“再来哪个?”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噼里啪啦,哇哇哇的。”
梁渠哈哈大笑。
他伸手一点,【紊流】触发,玉器内的月泉水冒出大量气泡。
小蜃龙喝一口,绵密的气泡在舌尖炸开。
没错。
就是这等滋味!
金毛虎从玉泉池中钻出,把头顶毛发整齐往后捋,靠上池塘边。
蝙蝠当即抓来银镜,落到面前。
玉泉养颜,果真不假。
又帅了几分。
自己果真是雄性中的雄性,兽王中的兽王!
无比热闹之间。
一股独特的气息波动涌现。
梁渠抬眼望去,正是盘膝坐落月泉中的寇壮!
突破了!
奔马九窍!
昔日同一起跑线,今时狼烟有望!
梁渠抬头:“三王子,离瀚台还有多远?”
“看到口岸了!看到口岸了!”
“正正好。”
清晨。
薄雾蒙蒙。
商船桅杆若隐若现。
瀚台埠上,各家随从受到命令,早早等候。
当他们见到薄雾中撞出的庞然大物时,无不惊骇失声。
什么玩意?
岛?
第1017章 这还是月泉寺么?(二合一)
呷——!
斑头雁群炸散,棕头鸥鸣唤,两波水鸟振翅高飞,抛弃爪上的银鳞小鱼奔赴陆地,晨雾中的庞然大物让它们惊恐不安。
觉察到后方有未知事物靠近,斗手喊喝,若隐若现的桅杆左倾右斜,齐齐向两侧避让,生怕撞上。
“哦嘛呢呗美吽!什么东西?怎么会那么大?它在靠近么!”
“摩竭鱼!我们应当跪地礼拜!”老者双手合十,高举头顶。
“我还说是曲松呢!是吃人的妖魔!”
安静的晨日变得喧嚣嘈杂,埠头上渔夫、走卒和牧民无不驻足,密密麻麻地围拢蓝湖,好奇张望,交头接耳。
半天瞧不出个二三,有人看向人群中的年轻人,起哄。
“卓央,你身手好,你上去看看!”
“对,卓央,上桅杆!”
“卓央,上去看看,告诉我们是什么!”
“好,我来!”
为人群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是个武者,黝黑干瘦,面目亲和,身手敏捷,听闻此话,纵跃跨步跳上甲板,手臂几下抓拉,轻松爬上停泊埠头的船只桅杆,搭个棚户,极目远眺。
太阳渐渐升起,薄雾越来越淡。
蓝湖盘旋的水鸟消失无踪,隐隐让人不安。
静谧之间。
朦胧的事物越来越明晰,越来越庞大。
直至某个刹那,卓央瞪大双眼,瞳孔剧烈扩张,颤抖的掌心渗出汗来,几乎抓握不住桅杆。
“岛!”
“岛?”
众人相觑,哈哈大笑。
“卓央,咱们瀚台埠船下了水,前后几十里不见一两土,哪里会有岛?”
“我知道了,是海市蜃楼!蓝湖也有海市蜃楼!”
“是岛!阿叔!岛飘过来了!”桅杆上的卓央仓皇叫喊,“它冲过来了!阿叔阿依快跑啊!”
哗!
暴涨的潮水扑溢上岸,裹挟白沫和小鱼漫过脚背,惊得乡民向高处避蹿。
排列紧密的牛皮船受到推挤,碰撞中发出闷响。
再抬头。
阴影当空罩下,飞速蔓延。
哗。
雾气蒸空。
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下,嶙峋岩石和厚实冰霜撕开朦胧的白纱,搅出灰白涡流,浩浩荡荡地压向陆地!
“岛!!!”
“杰达颇!杰达颇!”
喧嚣如潮,尖叫便是竖立海中,劈开潮水的狭长峭壁。
人群四散奔逃,卓央从桅杆上跳下,没有半分迟疑。
天神!
空旷的视野完全被岩石、泥土构建的岛屿暴力侵占!
“岛!真是岛!”
“哦嘛呢呗美吽!”
“因果显现了!”
逃窜的逃窜,尖叫的尖叫。
余下所有人都被这伟岸的一幕惊骇到无法出声,更有甚者跪地膜拜。
“快!告诉家主,是兴义伯,兴义伯回来了!”
“寒冰泉,真是寒冰泉!”
各方雷动!
蓝湖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拍岸,连绵不绝。
七月气温升高,融融的高山积雪倾泻而下,汇聚成溪流,让蓝湖水位接近一年中的最高峰,埠头栈桥离水高不足二尺。
似是梭形岛屿前行太快,前头大浪层层叠叠,被“船头”挤压、推行、涨高,冲刷到岸上,又倒卷白腹小鱼而回!
“怎么做到的?”
金牌缇骑索玉琴握住马鞭,不住后退。
她舔舐嘴唇,心脏砰砰直跳,小腿肚子跟着一块战栗,光滑的脊背上有汗液流淌。
完好无损!
兴义伯居然真的把寒冰泉,完好无损地挖了回来!
那么大一座岛,怎么会不沉?怎么能不沉!?
这才是天下第一船!
“哲丹。”
无人回应。
“哲丹!”
哲丹猛地反应过来,单膝跪地:“大人!”
“骑我的马,快去告诉刘、凌老大!别发愣,快去!”
“是!”
梭岛惊人。
哲丹万般不舍地收回目光。
威风!
江獭环抱双臂,双脚叉开,目视人群逃窜、跪拜,头顶一撮黄毛猎猎,傲然挺立。
大丈夫。
该开这样的船!
啪!
肥鲶鱼的大手压下,把獭獭开拨向一旁。
獭獭开大为恼火,猛地抱住肥鲶鱼的大尾巴,钉住尖牙。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查清询问。
“待会我会自船尾招来大雾,你们三人寻个没人注意的空档,悄悄下船,回了住处,一切同先前相同,住在当地,收集情报,被人注意到不要紧。
你们是我的人,他们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余下时间,尽快炼化宝药,变作实力,跟随我,奔马不该是你们的极限!”
“是!”
“姐夫,咱们呢?”龙延瑞跃跃欲试。
“我们?”梁渠伸手前指,“全体都有,听我号令,顺淮江而下!横穿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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