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897章

作者:甲壳蚁

  “我是佛,你也是佛?”

  踏水腾空,单手翻转,长枪舞成满月银轮。

  骷髅珠触及枪芒,即刻爆出腥臭绿火,却在触及铠甲前被无形罡气弹开,坠落江面,烫出白烟。

  没用!

  统统没用!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枪尖穿透最后三颗骷髅珠直取咽喉,体内冰髓药力刺激,丹增曲杰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血珠在空中结成“卍”字法印。

  “大顺兴义伯居然是二境臻象,大宗师!?”

  水域外,蓝波涌动,悄悄观摩的白辰鸿朗暗暗心惊,他奉白辰风兄长之命,前来观察状况,确保梁渠不会被莲花宗抹杀,掩埋相遇事实,致使大顺迁怒。

  不同于闭关潜修的兄长,白辰鸿朗对一个能大脯天下的臻象青年记忆犹新,没想到前年才突破的梁渠,两年不到便是二境,比一境的雪山上师更高,而且实力比想象的强得多!

  莲花宗上师以手段无穷出名,竟完全奈何不得兴义伯,甚至兴义伯有几分故意放水,任凭对方手段尽出,只用一杆长枪应付。

  只是几个回合交手,莲花宗上师完全落于下风!

  砰!

  长枪再度横扫。

  黑袍金刚真罡当空炸裂,伤势逆反,丹增曲杰再一口鲜血吐出。

  “哈,哈!”

  丹增曲杰大口喘息,粘稠的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流出。

  适才的每一个招数,皆是他燃烧性命击出。

  横练?无用。

  溺业?也无用。

  业力集众神通?还是无用!溺业积攒不起来,根本无法引导!

  自己尚要分心凝冰踩水,对方踏水而行,打不过,根本打不过,差距如鸿沟天堑,若非对方有意要观察自己手段,早在一个照面便是死了!

  莫非他是冲大雪山来?

  丹增曲杰灵光一闪,想通前后关窍。

  伏波斜指。

  梁渠不急紧逼。

  这是一个绝佳机会。

  自己境界占优,又有大日如来克制,还是在白天,【太阳性质】之下,体内气海翻涌扩张,船上更有蛙公坐镇,假使有危险,亦可提前反应,不趁势好好观察莲花宗的个中手段,一枪戳死太过可惜。

  “再来!再来!”

  水底。

  闷响阵阵。

  肥鲶鱼挥舞珊瑚锤,一捶一个,挨个敲晕给上师加持的僧侣。

  涡宫。

  龙娥英落到大河狸此前打造的水下宅院,自册页之上,洋洋洒洒,给梁渠书写报告。

  “臣河泊所淮水郎将兼雪山使臣梁渠谨顿首奏禀:

  时年四月初三日未时正,臣奉河泊所钧命,护送江淮大泽蛙王亚父蛙公,淮东河泊所五品长史,归蓝湖省亲。舟至蓝湖东域,忽有雪山寒雾漫卷而来,经幡纷舞,梵音阵阵。

  白氏逆贼星文胆敢藐视王法,率莲花宗番僧十二众,竟以破甲冰锥击穿臣座船龙骨,皆因觊觎郡君龙氏美貌……幸赖郡君龙氏贞烈机警,鸣金示警……”

  写着写着,龙娥英摸了摸脸颊,再拿银镜,又烫又红。

  嗯,全是被猴子带坏的!

  “随行妖僧(空出姓名)(疑为北庭细作),见事败露,刺伤镇淮军大将阿肥……现已勘验其随身文牒……

  此案人证物证俱获,凶器证物封存于宝船冰窖,伏乞:

  一、着瀚台府兵围剿白氏宗族。

  二、请鸿胪寺彻查京师摩尼院番僧名录。

  三、旌表兴义伯夫人节烈,旌表水卒肥鲶鱼等……

  淮水滔滔可鉴臣忠,逆波汹汹难撼天威。臣等未敢专擅,恭请圣裁,谨附证物清单、伤者供状、白星文及番僧尸首恭呈御览。

  河泊所淮水郎将臣梁渠,顿首谨奏。”

  涡宫内洋洋洒洒。

  涡宫外同样洋洋洒洒。

  血点落上江面,晕出一个又一个红染团。

  短短三十个长呼吸,未足半炷香,两柄珊瑚锤挥舞不歇,【藤兵】捆绑,水中吟唱加持的僧人全部沉水。

  僧袍破裂,狼狈逃窜的丹增曲杰自知大势已去,不再逃窜,双手合十。

  “施主,可有余地?”

  梁渠惊讶于对方居然会说官话:“可以,拿你的命!”

  “拿摩阿弥达巴亚。”

  没有余地。

  诡异气机自丹增曲杰身上冒出,伴随气机,他的肉身猛地干瘪,褐色的肉皮贴紧骨头,眼窝深陷。

  几分刺痛扎入眉心,梁渠对这气机无比熟悉。

  仪轨!

  然未等气机升腾昂扬。

  轰!

  诡异气机轰然溃散。

  又是这奇怪感觉。

  油尽灯枯的丹增曲杰匪夷所思,但他很快明白了,阴影遮盖天地。

  抬起头。

  缥缈白雾贴沿住手掌每一条纹线流走。

  大手掌心肉隆起圆满,色赤红,犹如兜罗绵;掌纹现一千辐轮宝之相,纹路分明,辋、毂等悉皆圆满;其每一根指间都有网缦,犹如雁王的蹼,颜色金黄,纹路如绫罗!

  丹增曲杰瞳孔回缩,心生恍然,礼赞吟唱。

  “拿摩阿弥达巴亚。”

  旋即,

  惊天轰鸣响彻。

  磅礴气浪压得方圆二里水泽低下三丈,变作低洼,汹涌的气流落下,赫德班等人化作滚水葫芦,淹没在骇浪之下。

  不是如来威力。

  而是梁渠祭出大日如来的同时打出一拳,丹增曲杰爆出白雾,砸入水底,炸开大坑,又深深扎入淤泥之中!

  “拿摩阿弥达巴亚。”

  丹增曲杰仍在礼赞,他外表不见动静,内里的血肉骨骼,脏腑经络,脉轮,早已经烂成一团,只是臻象的滂湃生命力在支撑。

  目光渐黯。

  声音渐弱。

  终是悄无声息,化一缕草原清风。

  “哼。”

  梁渠鼻孔出气。

  这些邪僧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而是觉得真正的修行便该是如此。

  从小到大,身边人这样说,从小到大,师长这样教,从小到大,同伴这样做。

  把蓝色唤作红色,把红色唤作蓝色。

  他抬头再看远方。

  白家暗中窥探的宗师早已狼狈离去。

  有《眼识法》,暗中之人焉有躲避之理,白家里同样有人藏心思。

  哗啦。

  肥鲶鱼背负双锤,抓起赫德班丢上梭舟,顺带回涡宫,含出龙娥英。

  “认识我么?”

  “咳咳。”赫德班吐出几口水,头脑眩晕,听到问话,以头抢地,“认识,兴义,伯,星文无知,犯错,大人,大量,原谅。”

  梁渠抓起赫德班腰间牌子:“明日午时,我会去白家讨个说法。”

  赫德班眼睛被水蒙住,不停吞咽唾沫。

  “听不懂?”

  “懂……是!”

  “滚吧!”

  蓝潮涛涛。

  赫德班衣裳上结出冰霜,独自划着梭舟赶回白家。

  圆头指挥江豚,将切成两半的经幡宝船从水底打捞上来。

  梁渠特意用了【斩蛟】切船,只需要稍微修一修,就是一艘献给蛤蟆的好船。

  “不能动”捞出上师尸骨,龙炳麟将其绑在赤山马背上。

  梁渠翻阅龙娥英写的册页,神采奕奕。

  “写得好啊!文采飞扬!来,香一个!(づ ̄3 ̄)づ”

  龙娥英欢喜问:“会不会写的太严重?”

  “没事,刚刚好。”

  抄家什么的肯定不行,白家要切割太简单,但不说的严重点,怎么把事情搞大?怎么把水搅浑?

  先掀屋顶,再开窗户。

  “赤山,趁新鲜,抓紧时间把人和信送去帝都!”

  “嗤!”

  打个响鼻,把册页塞入胸前小匣,赤山纵身一跃,踏空而行。

  “梁卿!”尘埃落定,老蛤蟆迤迤然从船舱中走出,“你说的情诗呢?快写出来予本蛙看看!”

  “来了来了,保管能流传千古,龙瑶、龙璃,取笔墨……”

  龙娥英目光盯紧。

  梁渠声音越说越小。

  傍晚。

  眉眼挂冰霜的赫德班踉踉跄跄奔行瀚台大街,有认识的武师全吓一跳。

  赫德班,白明哲的得力下属,威望极高,堂堂狩虎大武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不等赫德班走到白家,收到消息的白明哲率先出现在赫德班面前,见其一身凄惨,大为惊骇,尤其是赫德班周围不见其余人踪影。

  “怎么回事?赫德班,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白星文呢?他的那些手下呢?”

  “族长!白星文死了!”

  “什么?”白明哲瞳孔放大,一把抓起赫德班衣襟,将他从地上提起,“快说,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我不是让你跟着他吗?瀚台府里还有人不认识你?谁又能奈何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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