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761章

作者:甲壳蚁

  北庭和大雪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来即是杀招?

  “陛下将此等要事告知于臣……”

  “任小能于大事者,犹狸搏虎而刀伐木也;屈长才于短用者,犹骥捕鼠而斧翦毛也。”圣皇重复一遍适才所言,按住梁渠肩膀,“梁卿家有大才,有大能,当行大事,你既去上游,朕便给你加加担子!”

  总管悄悄退下。

  露台之上,水汽湿润,只余梁渠、圣皇二人,面朝帝都,烟雨蒙蒙。

  登楼前仅是小雨,片刻间,云越聚越厚,大雨滂沱。

  掌心的温热,隔开龙灵绡传递至梁渠肩膀。

  “请陛下吩咐!”

  “其一,有恩怨,人之常情,切勿耽误大事,简中义死,拔除暗桩之事,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只许更快,不许更慢!”

  “明白!”

  “其二,竭力阻止魃果现世!”

  “遵命!”

  “其三,倘若打草惊蛇,致使大雪山仓促血祭,又或者用了其它办法,致使魃果提前现世,先行尝试将之夺回!如若不能,毁之!”

  “夺回?”

  梁渠觉得此等危险物品能销毁,应该尽快消灭才对。

  “焚魃,天降甘霖。”圣皇侧身,“魃果为小位果,却有机会蜕变为中位果青女。”

  青女?

  “臣愚钝。”

  “为夭龙武圣炼化,焚杀之。”

  梁渠愕然。

  一夜风雷驱旱魃,始知霖雨出人间?

  半晌。

  “陛下,谁服……”

  大雪山与北庭的武圣?

  肉包子打狗。

  自己人?

  更不可能,谁乐意牺牲自我。

  哗啦啦。

  水汽溅落到栏杆之上。

  圣皇古井无波。

  “南疆伪龙!”

  天空乍现白光。

  一道枝形闪电在云层里闪灭。

  “夺得魃果,诱南疆山蛇神服之,水旱相冲,便可致使伪龙之法功亏一篑,趁其虚弱,焚杀之,既灭其威风,又得青女,一箭双雕,此事你若能办到,这枚中位果便是你的。”

  轰隆隆!

  雷声入耳。

  梁渠心头亦有天雷翻滚。

  不是整个计划之惊人……而是自己怎么一下子要挑大梁了?

  先挡大雪山,再阻南疆计,加的担子是不是太大了?

  犹豫片刻。

  “臣虽入臻象,独臣一人?”

  圣皇瞥一眼梁渠,稍稍无语:“谁行谁功,你单是其中一人,知晓较多的一人。”

  梁渠松一口气。

  像是过了青春期,个子猛地蹿了一截,突然要被拉去顶事,真不太适应。

  好在有事大家一起顶。

  “蓝湖之事,紫金缇骑繁多,蛛丝马迹可察,臻象亦不少,神通各异,你莫要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呈到朕面前来,该如何如何。”

  “陛下放心!”

  “好!”

  圣皇捏捏梁渠肩膀。

  “劳臣不赏,不可劝功;死士不赏,不可励勇。二十二入臻象,扬我大顺国威。梁卿要何封赏?”

  “臣一路走来,全凭陛下拔擢,不敢奢求更多,若有封赏,亦全凭陛下作主!”

  “既如此,龙血马先行领去御马监,升作一品,梁卿适才突破,尚需巩固,二十五层甲三号房多留二月,其余之赏,官职之位,待朕思虑好,再行下诏!”

  “遵命!”

  圣皇目视总管。

  总管快步来到画师身后,交谈少许,取下一副布帛。

  布帛之上。

  晴天朗日。

  二人相立,俯瞰京城。

  圣皇大而梁渠小,栩栩如生。

  画面和实际天气不太一样,但画个阴雨天,显然也不合适。

  圣皇取来印章,往画布末尾一盖。

  “此画一并赠予梁卿!”

第860章 我回来了!

  “臣,万谢陛下!”

  梁渠平举双手,躬身下拜。

  总管挥动拂尘,晾干画作墨迹,卷之入鎏金画筒,交予梁渠之际。

  “梁卿家……”圣皇话音再起,“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话罢,鞋面消失。

  梁渠微微错愕,未及人抬头,手中一沉,画筒到手。

  咔嚓!

  天空闪雷再响。

  起居注官未有片刻迟疑,另起一页,执笔记录。

  “顺七十一年闰八月一日,丙火日消,天降大雨,兴义伯晋升臻象,年二十有二,壮……上嘉之,因以赐画兴义伯,谓‘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

  哗~

  大雨滂沱。

  高阁之上,云板悠扬。

  帝都的繁华和雄伟笼罩入水雾朦胧,积水潭面镜子一样反光,亭台楼宇相勾连,静静地沉默,交错的街道上车马化作黑点挪动,藏着听不见的喧嚣,百余艘画舫招挂彩灯,水面上拖曳出粼粼波纹。

  啪嗒。

  栏杆上的水珠溅落到手背上,两千余米的望月楼顶除开内侍和宫女,仅余梁渠一人独立露台,无人催促其离开。

  “呼~”

  抬起手中金属画筒。

  梁渠幽幽吐出一口长气。

  晋升臻象,人没先爽快几日,倒先于腿上绑了铅块,加了好一个沉重担子。

  但人嘛。

  要想吃饭,先得干活。

  “来日方长。”

  握紧画筒。

  小位果、旱魃、血祭、伪龙,绝非数年之功,乃十数年,数十年之计。

  大雪山、北庭、南疆三者关系错综复杂尤其南北两方,说他们真有什么联手结盟计划吗?

  不一定。

  兴许真正大计划都没一个。

  然跟量子纠缠似的,一方有动静,另一方绝不会忍住不动。

  正好冒出来个战略机会,不抓多可惜?

  只要有风,平稳的江面就会起浪,小浪会渐渐汇聚作大浪,大浪会源源不断地扑到岸上,拍山裂石,蚕食土地。

  真能借旱魃位果,先平雪山北庭祸患,再定南疆,彻底溃散这波大浪,大顺至少会迎来甲子年乃至百年的平稳期。

  “该走了!”

  望月楼风景固然美丽,却非久留之地。

  风拂鬓角。

  梁渠望向窗外,心血澎湃来潮,没有走寻常路,径直翻身,鱼跃出露台栏杆。

  内侍大惊迈步,凭栏下望,气流掀飞方冠。

  长风呼啸,水雾聚作身下苍龙。

  苍龙挥动双翼,卷开灰云,奋力上游!

  骨碌碌~

  车轮滚动,石板夹缝挤出水沫。

  纵横交错的大街小道上,身披蓑衣的高头大马撞开水汽,满身烟雾缭绕,雨水顺着蓑衣折出的秸秆淅沥淌下。

  车夫分明没有任何指令,大马忽地铁蹄擦滑青砖,停在原地,堵住了十字路口。

  左右路口有车赶来。

  雨天路滑,旁人极有可能刹不住车,赶路马车焦急地挥舞长鞭,未待长鞭落下,余光捕捉到什么,手中力道卸散三分。

  轰隆隆!

  耳边轰然暴响。

  闪电撕裂天际。

  云层之中,电光之间,不可思议的巨大黑影忽然闪现,一瞬间马夫怀疑是幻觉,然而揉揉眼,黑影并未消失,狂龙般夭矫,甩动长尾,直升上天!

  嗤!

  车头拽动。

  骏马嘶鸣喷气,踏动前蹄,本能的畏惧。

  “龙王?”

  “是龙王!”

  零星冒雨的马车尽皆停下,行人掀开斗笠,抬起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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