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两兽比较一番,又来一次。
梁渠看半天发现,两兽是在比赛谁扫出来的面积更大,更整齐。
赌注是承认对方更厉害。
不知道那么大一片水草丛,能被它们祸祸多久。
【可消耗1495.6点水泽精华,使岩鳌蟹进化为岩鳌蟹王】
【可消耗1494.7水泽精华,使天水蜈蚣进化为双翅天水蜈蚣】
进化需求从八百与一千,提升到一千五水泽精华。
数据都对上了。
拳头连名字都有变,石鳌蟹变成岩鳌蟹,进化方向也是岩鳌蟹王。
阿威名字倒是没变,不过进化方向从大翅变成双翅。
两兽未来变得更加光明!
说起来自己能不能对非统御的水兽进行补足?
梁渠略感兴趣,只可惜水泽精华永远不够,拿来实验太过奢侈。
两兽进化完毕,梳理一下自身。
沟通泽鼎。
【天赋技能:水纵跃,水呼吸,水牢,腾水驾浪】
天赋技能一次多出三个。
水呼吸不必说,字面意思,水下呼吸。
水牢和腾水驾浪不好理解,不过作为天赋技能,大致效果心里有数。
梁渠环视左右,对一丛漂浮的水草发动水牢。
水域瞬息间发生改变,随水波飘动的水草凝滞在原地,与其余波动水草迥异。
拳头大为惊奇,它来到水草旁,伸出钳子想拨动水草,却发现自己的“手”跟探入泥沼一样,不,比泥沼凝滞感更强。
梁渠按压水牢,内部阻力极高,手指插进去像陷入一团凝胶。
目前十吨的控水能力,意味着他能制造出十立方的凝胶场,让其中生物动弹不得。
体力消耗不算多,一立方米的水牢,持续一分钟消耗体力一成左右。
测完水牢,到梁渠最期待的环节。
腾水驾浪!
梁渠敛声静气。
使用天赋技能如抬手伸脚,顺利至极。
水下暗流涌现,螺旋缠绕在梁渠身下,一股巨大托力从脚下传来。
梁渠借着托力上升,从水底冲至水面,直至完全浮出,整个人如同踏着浪花!
心神一动,水浪便会自行改变方向,在宽阔的泽面上疾驰。
梁渠飞驰一阵又停下移动,尝试起另一种玩法。
水波自下而上涌出,化作一口涌现的泉水,大量白色水沫翻起。
水柱越升越高,翻涌的水花落入江中,如一条人造瀑布,轰隆作响。
浪花如水中升龙,梁渠高出泽面数米,视野陡然开阔,与天边大日遥遥相对。
腾水驾浪,真正的腾水驾浪!
不是操纵水流的冒牌货!
操纵水流模拟腾水驾浪时,是梁渠通过搅动水流的方式让自己浮出水面。
要是拿上重物,例如伏波,一下子就沉到水面以下,根本托举不起来。
可腾水驾浪,托举的重量越大,消耗的体力越多,只要体力够,都能保证浮在水面之上!
“芜湖!”
四兽浮至水面,目露羡慕。
不能动与肥鲶鱼觉得用尾巴割水草一点都不好玩了。
水龙柱缓缓下降,梁渠落回水中。
今天这趟出船,绝对是他所有收获中最大的一趟。
泽灵从白泽灵水猴晋升为青泽灵泽狨。
武道从一关突破至二关,马上三关。
阿威和拳头补全自身不足。
江淮泽野,真正的福地!
到处都是机缘!
何愁大事不成?
爽完,梁渠招呼不能动和肥鲶鱼去搬残骸。
披甲兽肉都被吃光,剩下几块骨头实在粗壮,咬合力最强的不能动都啃不下,得带回去作肥料。
埋完肥料,梁渠划船经过义兴市。
一到埠头,便听得纷纷议论,来往乡民全都愁眉苦脸,似乎是遇上什么事,全都围在一起相互交谈。
梁渠停船,仔细看看,发现街道上多出许多陌生面孔。
义兴市上千号人,梁渠不敢说自己每一個都认识,但基本上都面熟,叫不出名字也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乡民。
无他,现在是和平时期,自然对人口流动有严格的限制和管理。
谁都需要遵守户籍制度,不能随意迁徙,更不能逃亡。
可凭空多出许多陌生人,不少还大包小包拎着,拖家带口,像是逃难的。
梁渠第一时间就要去问林松宝。
林松宝是地头蛇,消息灵通,最为清楚怎么回事。
谁知林松宝眼尖,一早就看到梁渠,不等他过去,就主动上门,解释起怎么回事。
“都是从别地逃难来的,咱们这算是少的了,只有一二百号人,县太爷派人来说了,让咱们乡凑点米粮,交给他们赈灾用。”
梁渠眉头一皱:“灾,什么灾?咱们附近能有什么灾?莫不是那群当官的想诓骗咱们粮食?”
他从没听说有什么天灾,再者既然是附近镇,乡,没道理他们出事,义兴市和平阳镇没事啊?
林松宝左右扫视:“哎,我听说,只是听说啊,你别当真,他们遇到的不是天灾,是人祸!”
第104章 灾民,捐粮!
“人祸?”梁渠眉头一皱,“细说。”
“我也不知道,都是听说,听说啊。”林松宝压低声音,“上次那山鬼你知道吗?他们生活的镇子和水乡,一下子冒出来好多那鬼东西,死掉好多人!”
鬼母教!
梁渠勾连起前因后果。
那些狗东西果真不止在平阳镇一处地方养大丹!
梁渠和师兄们一早就猜测过,觉得鬼母教再次露头,不会仅图谋一地,应当是多地同时进行。
对此,他们一早就将消息上报上去,如今来看,还是没来得及。
平阳镇血祭,那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
黄泽君选择提前行动,显然认定哪怕消息传出去,其他地方也来不及反应。
大顺没有电话,地域广博,用上传信飞鸽,消息传递依旧缓慢,遑论中间需要验证消息真伪。
黄泽君是蠢,蠢在从小没接触过社会,脑子不灵光,容易被忽悠,但做事的基本逻辑是有的。
人越多,赶路速度越慢,孤寡老人比例大的情况下尤甚。
眼下逃难的今天才刚到,但可能五六天前就启程,一路跋山涉水。
“一个大乡,死掉的人近三成!还是壮男子死得多,余下的哪还敢继续留着,全都逃难出来了!
那么多人,当地县官都不敢强留,怕事情闹得更大,就全放了出来,让人领着往周边的乡镇走。
我问过了,哪的人都有,华珠县,丰埠县,周边一片好像都出了事,就咱们潮江县这边没事,水哥,你说咱们这不会也要出事吧?”
“放心吧,咱们这的事情都解决了。”
梁渠拍了拍林松宝的肩膀。
林松宝一脸懵。
“解决了?什么时候的事?”
梁渠离开渔栏,走在街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臭味。
逃难者数量极多,光是到义兴市里的就有小二百号人,拖家带口,后面还在陆续赶来。
小吏站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秩序,让队伍不至混乱。
好几个披头散发的人,疯疯癫癫,嚷嚷着鬼,鬼来了,被小吏一鞭子抽得倒在地上,才不再叫唤。
三成死亡率,已经是极其夸张的比例,足以导致社会秩序崩溃。
还是被山鬼开膛破肚,产卵的死法,任谁都不敢在原来的地方居住,哪怕冒着被治罪的风险都要逃离鬼蜮。
有了逃难的出头鸟,剩下的三三两两就都跟着一起出来,举乡迁徙。
人潮涛涛,县令哪里敢拦。
不拦,只是反贼闹事,还是徐国公都没法彻底扫绝的前朝反贼。
徐国公没办到的事,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更不行,情有可原,至多被摘个帽子。
可若是做的绝了,激起民变,摘的就不是帽子,是脑袋了。
堵不如疏,上报州府列为灾民,引至附近乡镇县,暂时安抚,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梁渠走在队伍一侧,目视灾民,灾民们也在目视他。
猜测梁渠是镇上哪家豪强子弟,乃至有几位女子使劲抛媚眼,可惜都是抛给瞎子看。
“水哥,水哥,可算是找着你了!”陈同民跑到梁渠面前,用手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我爷爷让我去平阳镇找你,结果没找到,终于在这看到你了,快和我去一趟议事堂吧。”
“陈里老找我什么事?”
“和灾民的事情有关。”陈同民压低声音,“县里老爷想要咱们乡里家家户户都去捐粮,再分给灾民!”
“乡长们,本官受县令之命,来向你们征收粮食,以赈济从邻县逃难而来的灾民。这是县令的命令,代表着朝廷的旨意,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
一位身穿长袍官服的精瘦中年男子坐在议事堂上首,朝一众乡老拱手。
陈兆安与其他老人对视一眼,无奈道:“不知卞巡检这次来,要征收多少粮食?”
“一个壮年男子人头算一斗米。”
“一斗米?这,这是不是太多了?”陈兆安皱眉,“眼下时令寒冬,别说乡里的农夫没有收入,渔民也是啊。
每天出去能捞到的鱼获都卖不到十文,粮价我也去看了,这闹了灾,价钱已经涨到二十六文一斤,翻出三倍都多,一斗米就得四五钱银子了。”
“我也没有办法,都是县令下的命令。”卞巡检双手一摊,“你们也知道,这一次附近几个县都受了灾,好大一部分灾民都涌到潮江县内。
陈里老是不曾去县城看过,那里灾民更多,储备粮完全不够,号召大户也不够,只能出此下策。”
巡检已经是官,不再是吏,他们和县太爷一样,都是朝廷命官,在吏部里面挂号,穿官袍,戴官帽的。
主要职责是率领手下士兵维护当地的治安,查处盗贼、奸伪等犯罪行为。
权力范围很广,属于实权官,轻易不能得罪,否则有的是法捉弄。
陈兆安没得办法,正要出门召集乡亲们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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