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柯文彬问:“你的辟邪法呢?不说有修行吗?”
“半吊子呗,平日哪有那么多功夫修,鬼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到,结果刚好赶上阿水不在。”
“功到用时方恨少。”柯文彬跟着叹气,“阿水怎么还不回来?四月,科举早该结束了。”
“说不定已经到平阳府了,咱们不知道。”
铛铛铛。
云板敲响。
河吏踏动跳板,奔走相告。
“传提领大人令,明日中午登岛,明日中午登岛,不得有误!”
“得,要干活了!”
……
四月中旬。
捷报相传,满载而归的河泊所船队浩浩荡荡地向西出发。
未有几日。
下旬谷雨。
通体无缝的宝船靠至上饶埠,青绿色的船身阳光下熠熠生辉。
帝都繁华,百姓对豪车宝船见怪不怪,平阳府内乡民可头一回见,渔夫放下手中鱼篓,行人驻足不前,分外新奇,仰面观瞻。
“真气派啊!只是这船怎么没有缝?”
“好生光滑,此物莫不是玉打的?”
“哪里来的贵人?”
“嘿,什么贵人,梁爷,是梁爷。”渔栏小屋里的小伙子伸手一指,“梁爷又换船了!定是陛下赏的!”
哗!
梁爷!
听得耳熟称呼,梁渠立到甲板之上,微凉的江风扑面,茸茸青草钻出土壤,翠绿的枝叶立于风中,轻轻摇曳,见得眼熟的容貌问候,心中自生出三分惬意和放松。
从北到南,无论气候亦或心情,好似一下从冬天进入到春天。
平阳府远不如帝都繁华,却有一种难言的安心。
终于到家了!
惯例往茶肆里撂下小块银锭。
“请乡亲们喝茶!”
“好!”
“梁爷威武!”
埠头上山呼海啸,群情热烈,
平静的水面荡出叠叠波纹涟漪。
河泊所。
徐岳龙听到上饶埠上的热闹动静,打开窗户,一眼望到了远方宝船,能有如此动静,立马猜到是谁回来,岂料不等他寻到梁渠,先对甲板上立着的中年人生出几分眼熟。
愣了愣。
“爹?”
……
“事情大抵如此,也算是有惊无险。”
河泊所顶楼书房内。
杨东雄、苏龟山、徐文烛共坐上首,卫麟、徐岳龙等官员坐于下首。
梁渠一五一十地道来回乡遭遇。
众人消化完信息,面面相觑。
死寂。
狩虎干掉宗师……
大家尚且记得自己初见梁渠时是个什么模样。
一晃眼。
大顺最年轻的大武师,如此尚嫌不够,转头出门再杀一位宗师助助兴?
冉仲轼稍加思索,眼前一亮:“难怪卦象从小凶变大吉,南直隶催我们发兵,登岛后还以为逃走了一位宗师,原来跑沧州去了。”
“宁朝清的父亲……南直隶能捕捉到鬼母教动向倒不奇怪了。”
徐岳龙本以为南直隶卜卦手段突飞猛进,结果是因为血亲。
用儿子占卜老子,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关系,可不是一占一个准。
兴许正是宁朝清被捕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导致了后续的一切。
“早知如此,该先从黄州回来,一同北上。”
“师父此言差矣,天下莫有先知者,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出手,弟子可就没这二十大功和造化了,且鬼母教这一支脉也不定能端掉。”
虽说杨东雄是新晋宗师,多半打不过对方,但只要有宗师在船上,对方就不太会动手。
能修行到宗师的全惜命。
境界没有绝对优势,谁和你一对一。
但如此一来,平阳府可就缺少有生力量。
结局大抵是顺顺利利的回来,鬼母教支脉同样安然无恙。
“等会,阿水你说除了二十个大功外,还有什么造化?”
梁渠望向徐文烛,徐文烛轻轻颔首。
“鬼母教暂时只能如此,蛟龙发布悬赏却跑不掉,等到出海船队归来……”
听完描述。
众人眸光微动。
水中宝物繁多,假使能成,人人皆可分得一杯羹啊。
“三位武圣,能做到吗?”冉仲轼提出怀疑,“蛟龙为妖王巅峰,越王不过新晋武圣,加之另外两位老牌武圣,恐怕堪堪能行对峙之举,而蛟龙和北鱼交好,届时少不得二对三。”
柯文彬道:“关系好不代表会给蛟龙卖命吧?”
“非也。”徐岳龙摇头,“蛟龙正处紧要关头,能进不能退,北鱼妖王但凡不想日后让穿小鞋,必然会来,这不单单是关系好坏问题,甚至其余两位……”
苏龟山摇摇头:“北鱼和蛟龙处得太近,已经不能倒戈,其余两位倒不用担心,能给大泽妖王穿小鞋的,也不止蛟龙一位,无非代价大小。”
梁渠摩挲下巴:“不妨再叫上蛤蟆大王和乌龟大王?”
“可以试试。”徐岳龙颔首,“何况咱们能先问问录事参军。”
“录事参军?”
梁渠怔住。
这哪位?
第720章 山林还在,绿水依旧
“蛙族蛙公,据传为蛙族大王亚父,地位非凡,天生异种,有趋吉避祸之能,苏大人请来,专职河泊所内占卜事宜。”
冉仲轼解释一句。
梁渠:“?”
两月不见,老蛤蟆怎地混上了官职?还是苏大人请的?
他抬头望去。
苏龟山掩面喝茶。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稍加思索。
“每个月多少薪俸?”
冉仲轼不知梁渠为什么会关心此事,倒未隐瞒:“官职从八品,薪俸高两级,以从七品待遇给,且河泊所上至提领,下至河吏,皆要报以蛙公尊称。”
呼。
尚好。
录世参军不算大官,性质上更接近文官幕僚,负责提建议,待遇一般,权力更没多少,只对上司负责,没有调任支配之能,油水少得可怜,单靠从七品的俸禄,一年到头没多少银子,撑死几百两。
他一个正五品爵,一个正五品阶,另加从五品的实权官,三份薪水叠加,到手银钱才变得可观起来,一年足至万两。
同诸位上官稍加商议夏季事宜。
出门。
柯文彬撞了撞梁渠肩膀。
“阿水,去帝都,我爹妈有没有托你带什么回来?”
“自然是有的,正想告诉你们,我这次带了好些东西回来,有三十多口箱子,全船上放着,大半吃食和用具,大家都有。”
所有人驻足亮目。
“快快快,领我去!”
“正好没钱了!年前写信让我妈送钱来着。”
……
宝船之上。
义兴镇青年们踩踏跳板,抬手搬运货物。
这些人全是梁渠离开前,特意安排到武馆内进修习武的好苗子。
两个月破开皮关不现实,但脱产修行有段时日,个个身高挺拔,臂膀上更生养出几分腱子肉来,精神饱满。
得知梁渠回乡。
几人第一时间从武馆赶回,问候帮忙。
项方素立足埠头,当场拆开大信封,拇指沾上唾沫,清点里头的大额银票。
不出意外。
如此多的信封里,多多少少全塞了银票,从银票大小来看,最少的也有好几万两。
柯文彬抱住箱子和信封探头探脑,挠挠鬓角。
“不对啊,阿水,就我爹妈的?没别人的?”
项方素闻言嗤笑:“多稀罕,除开爹妈,你还想要谁的?”
“你以为我跟你这光棍汉一样?”柯文彬伸长脖颈,面露不屑,“我可是有婚约的人!”
“嘿,婚约罢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成亲了呢,指不定哪天让人悔婚……”
“呸!眼红是吧!”
“确实还有!”梁渠打断争执。
“哈,我就说。”柯文彬招招手,“赶紧的,藏什么呢,快拿出来!改天请你吃饭,等会,你这什么表情?”
“临行前,苏大小姐托我给你带了一个小木盒,结果行至沧州,正好和鬼母教宗师做过一场,船破了个大洞,丢了十二口大箱子。沧州知州派了好几千人去捞,奈何寻有好几天,只找回来九口,剩下三口怎么都找不回。”
咕嘟。
唾沫咽下。
“啥意思,搞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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