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蜃虎和雾兽适才赶来帮忙,眨眼间让吞噬一空,炸成白雾。
尤其獭獭开一家,游得稍慢,眼看灰雾要碰到屁股,骇得夹紧尾巴,拼命蹬腿。
性危命急。
梁渠金目横扫。
霎时间,江河内无数鱼群宛若暴动,舍了命地涌现阻拦,大蓬大蓬的血水氤氲溃散,刮起一阵猩红血海。
一时间竟是用生命拦住了灰风步伐!
宝船倒扣,泥沙纷扬,肥鲶鱼等兽抓紧时间逃窜。
整个水底乱作一团。
宁公才愈发狂躁,反手击水,半个人如离弦之箭向梁渠轰来。
水浪冲天,翻滚的暗流推动宝船后退数丈,断裂的栏杆旋转上浮。
妈的!
梁渠真想破口大骂。
一个脑袋一只手,连心脏都吊在外面,居然还死不透!
白龙狂舞。
灰风转向包裹。
宁公才奔袭俯冲之际,肋骨层层张合,将心脏重封入胸腔,血肉蠕动生长,暂时锁住仅剩的肺叶和心脏,勉强提上一口气力。
然等要追上梁渠的瞬间。
唰!
一个扑身纵跃,梁渠竟凭空跳出了灰风的包围圈,来到外界!
神通?
宁公才瞳孔骤缩,他怔了怔,似乎想明白什么,转身朝远处的水兽追去。
梁渠五指捏合。
千万吨水流化作长龙锁链,奔涌环绕。
整个运河中心出现一个巨大旋涡,中心正为追击的宁公才!
轰!
宁公才反手一掌,整个水底如地龙翻身,旋涡歪曲,溃散大半。
然不等乘胜追击,打散旋涡,气泡涌浮,水流竟是提前撤开,让他第二掌的大半力道挥洒到了空气之中。
抽水马桶!
只要不会飞,任凭能耐通天,一样无从借力!
镪!
涡刃混杂入水龙卷同肉体碰撞,撞出金铁之音。
有了第一刀,后面的涡刃源源不绝,好似化作水刀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河底大战惊天动地,搅风搅雨,水面更是浮现出方圆百丈,直径数百米的血色旋涡!
旋涡之中,罡风肆虐,魔人一闪而没,不消片刻,炸作漫天精光。
“逃,快逃,龙王发怒了!”
“快跑啊,快跑啊!”
“快去请沧州知州!”
江上水夫惊叫连连,急忙调转船舵,来不及的更是跳船而逃。
“好硬的肉身!”
梁渠面色凝重。
万道涡刃斩下,竟同蚂蚁啃咬一般,浅浅擦开一层表皮!
如此情形,怕是再来十万刀方能奏效!
幸得伤势严重,真罡出现即溃。
“阿威!”
手腕上始终不动的阿威吐出毒液,混杂入水枪之中,狂飙着投入龙卷,疾射而出。
宁公才要避,可原本灵动的水流,突然化作凝滞的胶水,猝不及防间将他拽住。
刺啦!
水枪在龙卷的加速下,精准无比的刺中适才愈合的胸腔,毒液顷刻间渗透体内。
噗!
内忧外患。
宁公才吐出一口鲜血。
“再来!”
梁渠远远吊着,投射水枪,绝不让宁公才出水乃至靠近。
对方只有一只手,唯一能有效发力的也只有一只手,偶有奇招也震不散这为他一人打造的血漩涡!
“呼!”
水枪如龙,撕咬血肉。
梁渠气喘吁吁,头痛欲裂,体力更是飞速下降。
水枪和涡刃的使用尚且还好,但若用水牢限制住对方行动,便会有明显的力竭之感。
然而眼下的他一刻不敢放松,拼命从骨血里榨出气力。
不知过去多久,水流感知内,宁公才的挣扎越发轻微。
梁渠没有收手。
见到看到的太多。
留不得活口!
……
一刻钟后。
浑身表皮像香蕉一样剥开一层的宁公才浮出水面,两只眼睛黑漆漆,失了眼珠,胸腔下烂成肉糜。
肉糜下,死而不僵,蜷缩成拳头大的心脏抽搐似的小幅跳动。
冬日的芦苇丛中。
龙娥英、龙炳麟、陆刚等人急切观望。
忽然间。
水泡浮出。
哗!
梁渠摇摇晃晃地自水中走出,张了张嘴,跌倒岸上。
……
沧州府衙,知州适才用过早饭,翻开政务册页,便听得门外嘈杂,郁闷地放下纸张。
“来个人去看看,外面为何喧嚣?”
不等吏员出门询问,沧州大捕头抢先冲进厅堂,以头抢地。
“知州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一刻钟前,京澜运河上忽现百丈血漩涡,惊骇百姓,属下得知情况,即刻领人去探,历经……”
沧州知州猛拍惊堂木。
“说重点!”
“梁渠梁衡尉,我朝最年轻的狩虎大武师在咱们沧州运河上遇伏了!袭击者疑似鬼母教宗师!”
“什么!?”
第714章 福大命大
“狗东西,你他妈不早说!”
沧州府衙,知州跃出长案,飞身一脚踹开捕头,冲出府衙。
“备马!备马!”
……
“老龙王发怒了啊,血江,血江,恐有大患!”
“早说不能挖江不能挖江。”
“胡说什么?不挖江,你个老东西能吃上这口鱼肉饭?早饿死到犄角旮旯里了!”
寒风朔朔,泥沙翻涌。
满江的枯木死鱼漂浮,水鸟收翼探爪。
百姓嘈杂议论。
放眼望去。
清澈的京澜运河中央污黄了一大截,血腥冲天,经久不散,零星的铆钉箱子腾浮出水,起起伏伏,仿佛脱去衣裳的美女,惹得胆大的修行者不顾冬日冰水刺骨,哆嗦着骨头,淌河哄抢。
他们可瞧得真真切切,船是好船,带的货必不一般,抢到一个箱子那就发财了!
然不等箱子拖上小船,抱游上岸。
啪!
鞭梢炸响。
人影纵掠至江心,抬手挥鞭。
一鞭子甩下去,抽得抢夺者皮开肉绽,哭嚎放手,不等箱子落水,鞭子再出,卷住木箱落入手中。
岸边百姓哗然。
“李家的李晓燕!”
“好飒的妮子,跑来凑这热闹?”
“狼烟武师也来抢箱子?莫非船上真有金银财宝?”
围观者心思百转,目光之中生出异样。
“放肆!”
“我看谁敢乱动?!”
两道喊喝炸响天穹,如洪钟大吕,荡散河面小船。
噗通,噗通。
淌河好手捂住耳朵,头晕目眩,倒头栽落。
眼尖者一眼认出。
“李家主!王家主!”
来者正是沧州的两大宗师家族家主。
李觉宗、王霖春!
竟然两家家主齐至?
一艘十多丈的“小船”,何德何能引来沧州大族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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