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589章

作者:甲壳蚁

  呈上新瓦罐的店家满脸笑意。

  天羽卫爱吃,爱来,整条街的混混全知道,无人敢来闹事,就是不收钱亦值当。

  梁渠听着蒙强谈天说地,自己用筷子分别夹出一筷筋肉。

  白雾缠着筷头。

  软的入口即化,全成胶质糊糊,几乎能喝。

  硬的同样适中,反复咀嚼,滋味十足。

  “桃叶尖上尖,柳叶遮满了天。在其位的明公,细听我来言……”

  丰腴妇人系个花头巾,姿色寻常,只能说干净,大冷天的敞开胸脯,露出两抹浑圆,白皙的皮肤冻得泛红,不请自来地唱曲。

  “到旁地去,我们兄弟要聊私事。”

  蒙强掷出一小粒银豆子,挥手打发。

  “多谢官人。”

  妇人连连道谢,裹紧衣裳正要挪步。

  “等会。”

  梁渠叫住。

  众人惊讶。

  蒙强低声道:“此为‘札客’,酒肆里常有,下等妓子……”

  “倒不是这个意思。”

  梁渠失笑,怀中再扔出一个小锞给妇人。

  “春节快乐!”

  “多谢大人!”

  妇人脸上漾出笑容,连鞠了三躬方才离开。

  人消失,瓦罐上齐。

  蒙强不急吃,望向众人。

  “今日一比,事情就这么定了,正月初一‘排正仗’,二十四周岁以下者,梁衡尉排第一,无意外,首先应战,大家没意见吧?”

  天羽卫们纷纷摇头。

  蒙强再道。

  “少凡、清都、秉中,你们三人不曾轮到,莫要心生怨怼,灰心失意,事后我一样会向圣皇请功。”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自无二话。”

  “能者上庸者下,皆为大顺计。”

  “好!无愧为天子亲卫!敞亮人儿!”蒙强大喜,各捧一碗豆腐脑给四人,自己高高举起,“梁衡尉命格是猛龙过江,天生不凡,临水而居方能建功立业。

  帝都里的积水潭不算小,可比起天下名江大湖,仍只能算是一个小池塘,要不然我今个非得让陛下把梁衡尉拉到羽林军里来!

  然今日咱们得以结识,就皆为上天注定的缘分,大家干了这碗豆腐脑!”

  “干!”

  天羽卫高举瓷碗,抄起勺子。

  稀里哗啦。

  香!

  除夕夜。

  夕阳西斜,云似火烧。

  石板流淌着深厚的郁红,隐隐映出稀疏人影。

  满地的迎春花纸翻飞倒卷,大大的红色喜花挂到门前。

  獭獭开抱个笤帚打扫院子。

  肥鲶鱼和圆头一口含一道水箭,噗噗给梧桐浇水。

  龙瑶、龙璃贴上花纸。

  梁渠和向长松一人拎一个大红灯笼,挂到屋檐正下,流苏垂髫。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街头炸到街尾,空气中满是呛人的硫磺味。

  “关门炮呢?”梁渠回头喊,“不放炮晦气可就跟到下一年了!”

  “来了来了!”

  徐子帅兴冲冲跨出灶房门槛,手里拿根烧到一半的炭火棒,吹得通红,来到宅门外点燃炮仗引线,高高抛出。

  梁渠抬头。

  嘭!

  啪!

  竹筒崩裂,淡淡的灰烟炸散在夕阳之中,随风淡去。

  新的一年了。

  梁渠关上大门。

  “开饭!”

第671章 全知道了

  夜。

  门口的棉帘子一动,冷冷的风携着暗香钻进来。

  龙瑶探出脑袋。

  “长老,起床了,今天有大朝会,错过了要打板子的。”

  “几点了?”

  “寅时半。”

  “呼!”

  梁渠掀开被子,翻身坐起,长吐一口气,静得愣神。

  昨晚除夕年夜,大家热闹到子时方歇,困倒不太困,只是小睡一觉,浑身懒洋洋,实在不太想出去吹冷风。

  望向窗外。

  天光未亮,乌漆嘛黑。

  朝会整得那么早做什么呢?

  卯时上朝,就是早上五点。

  官员寅时就要到午门外等着,即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起得真比鸡早。

  幸好大家或多或少有修为傍身,自己也只上关键几次,要天天如此,不得休息,折磨到家。

  打个哈欠。

  龙瑶,龙璃把相应的衣服全部准备好,从腰带到配饰方牌印章,折叠好放到床边,靴子鞋头并排朝外,立靠到地上。

  系好腰带。

  院子里静悄悄。

  连獭獭开都没起来晨练,蜷缩在小毛毯里呼呼大睡,爪子里抓有半块大鱼骨头,看上去像是昨晚啃累了睡着的。

  “劳碌命。”

  “长老,热水倒好了。”

  “来了!”

  龙璃打好热水,拧干毛巾。

  敷到脸上。

  温热的蒸汽熏得人精神一振。

  “舒坦!”

  侧房内传出微响。

  少顷,木门敞开。

  龙娥英迈入厅堂。

  梁渠放下毛巾:“吵到你了?”

  “不曾,只是算算时辰,长老该上朝了,便起来看一看,莫出了差错。”

  “如何?”

  龙娥英上下打量,轻轻点头。

  “不错。”

  等上半天,没有其他话语。

  “行吧……”

  龙娥英目露思索。

  ……

  树梢挂上冰棱,满地霜雪咯吱作响。

  河边起伏的浪涛挤碎薄冰,半干半湿的花纸沉浮消失。

  积水潭同皇宫内的太液池隔墙相连,皇宫内四季如春,故积水潭哪怕天冷亦不太容易结冰,但离得太远,偶有例外。

  噗!

  梁渠勾住马镫,弯腰拾起一块圆石,斜手抛出,整个石块疾驰到潭面之上,无数涟漪串作一线,直至消失进蒙蒙薄雾。

  “梁大人真是闲情逸致,上朝路上有心思打个水漂。”

  “咳咳。”梁渠坐直身子,尴尬回头,“徐叔?”

  徐文烛挑开帘子:“怎么不备一辆马车?”

  “太麻烦。”梁渠策马来到车轿旁,相伴而行,“拢共来帝都没几天,何况我才从五品,平时上朝轮不到我,回头全得荒废着。”

  “如何,紧不紧张?”

  “紧张?有什么紧张?”梁渠脑袋转动,“此前上过午朝大典,想来同早朝没什么区别,站着不动就行……”

  “装傻!”

  徐文烛嗤笑。

  梁渠心头一跳:“不知徐叔问的什么?”

  “我问你和北庭使团的比斗,紧不紧张?”

  梁渠口干舌燥:“什么比斗?”

  “继续装!”

  梁渠知道瞒不下去,环顾前后,悄声问道:“徐叔您怎么知道?”

  “呵,本来不知道,蒙强那小子瞒得挺不错,消息来路也颇巧合,但你小子无缘无故跑到人家羽林军的校场里,光天化日下同张少凡、花清都、李秉中三人相斗。

  四个大武师,光刀罡斩出去有十几丈,箭痕挂半天不散,闹出的声势方圆数里全能看见,”

  梁渠讷讷:“如此不至于走漏风声吧……”

  大家比试一番,就把消息比出去了?

  京城大武师少说数千,不说掐架,平日全不切磋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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