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壳蚁
“省得!”
梁渠清楚顾虑。
苏龟山是为水河巡抚,权力极大不假,但其假死诱敌,仍处于“冻结”期,灰色状态。
得等引诱出那名鬼母宗师,竟到全功,方能真正走马上任。
梁渠用按有苏龟山官印认证的功劳簿,去兑换宝物,速度快得不符合该有流程不说,还容易让中间大量的经手官员瞧出端倪,走漏风声。
暂时也没什么东西要着急兑换的,快些慢些无所谓。
“你能明白再好不过,这件事连柯文彬他们亦不清楚内幕,狩虎以下,独你一人知晓,记得切莫说漏,少则一月,多则数月,不会太久。”
梁渠郑重点头,正要起身告辞,徐岳龙又问。
“对了,上回去你府上吃蟹宴,记得有几個下人吧,你怎么解释的?”
梁渠挠挠鬓角:“我没作解释,倒是苏大人自称我舅爷。”
“舅爷……”徐岳龙哈哈大笑,“蛮不错,多少人想和宗师去攀亲戚都没门路,你倒好……”
话到一半,徐岳龙笑不出来了。
他又瞥到梁渠身上的龙灵绡,继而想起昨天晚上一条鱼没钓上来。
没劲。
梁渠没看懂情况。
一会笑一会不笑的。
有蹊跷!
又和卫麟打架了?
为避免触霉头。
先走为上!
告辞离开河泊所,梁渠没回家,他驱赶驴车赶到天舶商会,准备先把剩下的二十匹鲛绡和鲛人泪出手。
门口招待瞧见驴车往自家后院去,认出车上来人,紧忙喊同僚去通报。
认出本地豪强,属于招待的基本功,何况梁渠去年来过两回。
管事亲自下楼接待,得知来意,叫来两位珠宝鉴定师交叉鉴定。
“真!品相中等。”
“真品,品相中等。”
“这颗也是真品,五颗鲛人泪,全是真的。”
“我这也是,两颗品相较好,三颗中等。”
另一旁管事上手鲛绡,浸没水中,观察形态,手感,色泽。
相较于珠宝,鲛绡的鉴定要容易得多。
“二十匹鲛绡,五颗鲛人泪,梁大人准备如何出手?”
梁渠一脚把皮球踢回去:“不知管事有何建议?”
管事同两位珠宝师一番私语。
“大人您若卖给我行,五颗鲛人泪总作价一万七千两,二十匹鲛绡,共一万五千两。
若选择进我行售卖,则要抽取一成五的收益,其余归您。
此外再过四十多天,六月十八,即我行第二次年度拍卖,大人您还可以选择上拍场,珠宝类要抽取二成五的收益。”
梁渠眉毛一扬,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成五?”
管事解释道:“珠宝类向来是抽取比例最高的,平日拍卖便要二成,年度拍卖,珠宝类更会上涨半成,但若是功法,天材地宝,则多为一成半或一成不到。”
梁渠陷入沉默。
他粗略一算,二成五的抽水,即一颗鲛人泪要卖到四千二百五十两以上,获得的收益才能比卖出的高。
反之则亏。
得遇上刘世勤那样的买家才行,甚至不止。
刘世勤有需求,且想讨好自己,才接受了五千一颗的报价。
奇怪。
年度拍卖,天舶商会不该降低抽成,好收揽更多的宝物上拍卖,进一步吸引拍客吗?
不过转念一想,梁渠明白了。
以天舶商会如今体量,早已成为庄家,优秀的渠道早就牢牢掌握。
有渠道,不怕卖不出高价,给客人开出的收购价能做到比旁家高,把握住这一点足够立身。
管事道:“其实梁大人不妨试上一试,珠宝类抽成比例固然有所提高,然一年一次的盛会,拍客云集,开出高价的可能也比平日高得多。”
梁渠思忖片刻,又从兜里掏出另外五颗。
“大人这……”
“验上一验。”
“俱真。”
“真品,品质与上一批基本相同,总价可以……”
总共一十八颗鲛人泪,五颗用掉了,三颗自留。
梁渠本想把剩下十颗分别卖给两个商会,以免压价,想了想太麻烦,直言道。
“卖五颗品质最差的,拍五颗品质最好的,鲛绡全卖。”
管事同两位鉴定师一番商议。
“五颗品质最差的鲛人泪,总价定为一万六千两,您看如何?”
“可!”
一刻钟后。
梁渠从天舶商会出来,怀里揣着数张超大额银票。
总计三万一千两!
超大额收入!
至此,香邑县一行收入基本消化完成。
梁渠粗略合计一番,张家给有五千两,李家给有一万两,县令给有一万五千两。
自己那部分血石矿,一大半他带了回来,准备送给三师兄,用作偿还上次锻造伏波的酬劳,剩下来的李家在帮忙提炼,预计能有小几千两,承诺五月底前送过来。
加上自己原本有的五千两……
七万两白银!
暴富,巨款!
拍卖会上,他要大展身手!
上次站如喽啰,这次倒要瞧瞧,到底有什么好宝贝!
第426章 人是物非
陆宅。
炽热火炉烘出层层热浪,屋内温度比盛夏三伏天更为夸张。
陆刚赤裸胸膛,擦干净汗液,体魄一如既往的魁梧,高大,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
“三师兄,事情经过大抵如此,血矿石太多,全堆在我停埠头上的那艘福船船舱里,搬起来太费功夫。
我事先跟渔栏里的两个伙计打好了招呼,师兄差几个人拉上板车,全拖下来就是。
还有武馆那的蛇胆酒,顺路可以去拿走,一人一坛,或者等胡师兄,向师兄派学徒送过来。”
火炭爆裂,飘出火星。
静静地听梁渠说完,陆刚哈哈大笑。
笑声洪亮,周遭学徒,帮工全把目光投射过来。
梁渠不解:“师兄笑什么?”
陆刚摇摇头:“忽有所慨,饶记得小师弟前年拜师,我为师弟打造一柄伏波,没记错当时有小一百斤,师弟拿起来尚不能灵活使用,非得腰胯合力方能圜转。
去山上剿灭山鬼,亦要留心看护,一晃眼,步入狼烟不说,伏波我观你亦蕴养的有好几千斤,灵性锋芒更甚以往。
变化真快……当年的法华寺现今全拆了,立了座奎阁,平阳镇也易成平阳府,拢共两年,人是物非,变化大得我认不出来……”
向来寡言少语的陆师兄絮絮叨叨,一口气说了不少,着实是感慨良多。
末了。
“当年师兄们一起送的礼物,梁师弟大多用不上了吧?”
梁渠摇摇头,认真道。
“杨师兄的匕首,俞师兄的大氅,陆师兄的伏波俱有在用,助力良多。
曹师兄的清玉始终佩挂在身上,每日睡醒神清气爽,胡师兄的腰带也常常佩戴。
只徐师兄的护臂,向师兄的蚕衣用得少,卓师姐的云虎靴略有些不合脚,但俱仔细收纳着。
几位师兄送的礼物是极用心的,师弟自然极用心的在用。”
陆刚点点头,不再言语。
气氛沉默。
梁渠环顾一圈,见陆师兄不说话,提醒道。
“师兄记得差人去埠头上搬血石。”
“好!”
傍晚。
炊烟袅袅,义兴镇上空飘着条条烟火气,远方大泽上一片水光潋潋。
驴车慢慢悠悠,晃晃荡荡,颠簸得不得了。
毛驴没有赤山跑得快,却让梁渠乘出一种别样的悠闲享受。
鞭子轻打毛驴屁股,板车拐进到陈家。
小顺子趴在院子里数蚂蚁,见到梁渠叫一声水哥就呲牙笑。
梁渠摸了摸裤兜,发现啥也没有,无奈摊手。
小顺子嘴巴张成O形,身体后仰,拉出长长剪影。
刺啦~
一股浓烈的煸炒肉片香气从窗口飘散出来。
灶房里做菜的阿娣瞥见人影,忙出来招呼,她接过缰绳,解开绳索,牵驴进棚,再出来,忽然发现有个大黑坛子落在板车里。
她抱起来一掂。
摇摇晃晃。
满的。
忙叫住门口的梁渠。
“诶,阿水,板车里剩了一坛酒!你忘拿了。”
“没忘!”梁渠挥挥手,“香邑特产,大补!记得一天别多喝,只半碗,喝多了燥得慌!要流鼻血的!”
话撂下,阿娣再想叫,人已消失不见。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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