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140章

作者:甲壳蚁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切得条顺的炙羊肉裹上蘸料,淋上几滴芝麻油,裹在紫苏叶中一口吞入,浓厚的炭烤油脂香带着紫苏叶的清气在口腔中扩散开来。

  香!

  江风穿堂,带来夜晚的凉爽。

  头顶星光洒落,一眼望出去,大泽深邃漆黑,没有岛屿,更没有大陆,无边的水上,飘着这艘画舫。

  烛火堂堂,水面映着橙光。

  这才是人生的享受啊!

  “辣料,再来点辣料!”

  “你这料,吞刀子似的,真有你的。”

  “吃羊肉就得放辣,不够辣,怎么烧都没味!”

  宴会气氛热烈,没人在意尊卑,家境。

  严格来说在场十三人是有上下级之分的,可大家从小在帝都一块长大,或打球击鼓,比周伎艺;或飞鹰奔犬,盘游薮泽。

  各自爱穿什么款式的底裤都知道,没那么多讲究。

  梁渠也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进不来了,非是徐岳龙不带。

  本是一个私密的好友圈,若强行带人过来,一如要让曾经在州学的同学强行融入到国子监的同学圈子,谁都很尴尬。

  也就是他在丰埠县干出大事,让大家都得了好处,有了共通点,如此顺利融入。

  “方素,你这腰子呢?我怎么没吃到腰子?”

  “嘿,我可没藏起来,伱们几个都老实交代,谁偷摸吃了?”

  “肯定不是我,我身强体健好吧。”

  “我不信,柯文彬你张嘴!”

  “嘿,凭什么要我张嘴?”

  “霍,好大骚味,还说不是你吃的?”

  “滚犊子!”

  夜半。

  船只靠岸。

  梁渠撑着肚子,喝下最后一口果汁。

  【水泽精华+1.2】

  舒坦。

  上岸,空气中仍飘着蒙蒙细雨。

  画舫上熄灭烛火,周边一片漆黑。

  “梁兄弟等等。”

  项方素拦住梁渠,搬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物件。

  长宽有一米多,厚度也有数十公分,触感像瓷,摸起来冰冰凉凉。

  “梁兄弟,说好送你的冰台。”

  靠着梁渠赚个大功,项方素在聚会上说好要送他一个冰台,自然要履行诺言。

  梁渠接过大物件,挠了挠头。

  “说出来怕项大哥笑话,这冰台是为何物?不曾听说过。”

  项方素一愣,哈哈大笑:“倒是我忘了说,冰台是工部那帮人搞出的新玩意,你要用就往这口里加上一壶水,它能放三个时辰的冷雾,装一个冷核能用上三四年,比冰鉴要好使得多。”

第192章 偷袭者

  小巷中。

  梁渠哼着不知名的曲目,抱着个大箱子往家中走。

  没想到参加一个聚会有意外之喜,正好天气越来越热,他就需要这玩意呢。

  要想提高生活质量,还是得靠发展啊。

  不知道里头的原理是什么。

  今天当真是开出眼界,聚会上的氛围和想象的大相径庭。

  仔细想想也是。

  越优秀越努力本质是一个伪命题,二代就没有惰性?

  绝对有,甚至周边诱惑更大更多的情况下,惰性比普通人还强,只是足够多的资源,足够高的平台,让他们的能力与眼界,看上去要比常人优秀一些。

  但有一个点不一样。

  聚会上的大家本生活得滋滋润润,为何要千里迢迢,从繁华的帝都赶到相对贫瘠的平阳县?

  除去被父母逼着来的,那就是想自己争口气,河泊所尤甚。

  河泊所,缉妖司,三法司。

  河泊所对抗鬼母教第一线,最为危险;缉妖司陆上对抗妖兽,协助对付鬼母教其次;三法司缉拿犯案武师再次。

  然,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

  只能说能在平阳县相遇,本身是一种筛选。

  懒,废的不会愿意来。

  能出现在画舫上的小圈子里,又是第二层筛选,把父母逼着来的给筛掉了,大家不在一块玩,穿不到一条裤子上。

  两层筛子下来,只能剩下一群对自己有要求的奋斗逼,团结在一起,暗地里卷大家。

  简而言之,部分不能代表全部。

  梁渠相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能混进小圈子里是件好事。

  一如聚会上的那些谈话,鬼母教居然开始报复了,华珠县内死了十多個武师,都被抽空血肉。

  要不是今天过来,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也没在任务板上见到过。

  许多上头习以为常的新事物,新情报,对于河泊所底层官员完全是触及不到的隐秘。

  “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

  梁渠哼着歌,路过一个岔路口,他眉毛忽地一跳,默默将手中的冰台换了一只胳膊,夹在腋下。

  雨丝纷纷。

  接连跨过三个小巷,彻骨的杀意忽然笼罩周身。

  “贼官!”

  长刀出鞘的响声有如弹一根高弦,与满腔愤怒的怒吼混杂在一起,穿透蒙蒙水雾,奔涌如潮。

  听清吼声的刹那,梁渠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与刘节对练过多,导致在现实中都出现了幻觉。

  几乎一模一样的声调,相差无几的刀法……

  梁渠轻轻侧身,刀光化作一道直线斜斜飞下,擦身而过切开数十块青石板,断面如镜。

  “奔马初境?一窍左右的实力。”

  梁渠瞧一眼地面,心中有数,再抬头,来袭者翻转手腕,刀身上撩。

  好家伙。

  这个既视感。

  梁渠看着长刀的寒芒向着自己脖颈逼近却站立不动,他拔出青狼,后发先至,精准地与那把长刀相撞。

  青狼是大师兄送的战利品。

  作为一把匕首,梁渠平日里很少拿它战斗,更多是作为切割用具,但青狼仍旧是实打实的灵兵,锐利是青年手中长刀无法比拟的。

  崩!

  长刀刀头顷刻间折断,飞旋着嵌进墙体。

  来袭者满目讶然。

  在这个极短的间隙,梁渠一脚踹中对方的胸膛,脚下石板龟裂成碎石子,腾至半空。

  沛然大力轰击在胸膛上,偷袭者兀得飞出,在地上连滚数圈,犁出一条砂石路。

  自始至终,梁渠连手中的冰台都未曾放下。

  “这么弱还学人偷袭?”

  打斗声扩散开来,惊起狗声一片,似乎在跟着进行嘲讽。

  “咳!”

  怒急攻心,伤口牵动,一口淤血吐出,青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光线昏暗,影影绰绰间,梁渠望到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

  刘节?

  不对,刘节早死了。

  区区奔马极境,没那个诈尸的本领。

  且无头尸体捞上来就被三法司的人带走,眼前的面庞明显更加年轻,只二十多岁。

  梁渠在记忆中搜索一番,迅速找到对应者。

  “刘文阳?你没死?之前花二两银子问我行踪的人就是你?”

  鲸帮的其他人不说,三位帮主的家人绝对避免不了连坐。

  作为刘节的儿子,刘文阳按理应该在蹲大牢,等待问斩,哪有可能出来埋伏他?

  再者梁渠连奔马极境的刘节都打死了,刘文阳哪来的勇气来报仇?

  莫非觉得自己战绩作假?

  妈的,被人小瞧了啊!

  “废话少说,死来!”

  刘文阳猛地从地上跳起,挥舞断刀劈来。

  刀锋稠密如织,连成一片。

  换做世家子弟,奔马初境或许能带来点麻烦,至于刘文阳……

  这一套刀法,他在蜃虫的梦境中不知道体会过多少次,使用者还是奔马极境的刘节,更快更猛,挥舞起来像是一道闪电。

  刘文阳,哪来的回哪去吧。

  梁渠身随心动,心随风动,任凭刘文阳如何挥舞都刀劈不中,反倒自身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胸前伤口,刀法出了岔子。

  看准机会,梁渠又一脚踹出,再度把刘文阳踹翻在地。

  周边有人听到动静,偷偷打开窗户缝查看。

  “不该看的热闹别看!”

  梁渠故意吓了一声,只听得慌张的门窗关阖声,连院子里的狗都被捂住嘴,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两次攻击都踹在胸膛上,直接给刘文阳踢闭气,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发出无意识呻吟。

  梁渠上前踢飞断刀,一手夹住冰台,一手抓住刘文阳衣领,提溜起他的整个上身。

  “是你自己逃出来的,还是根本没被人抓到?”

  “嗬忒!”

  梁渠侧开头,一口血沫溅到土墙上。

  “嘿,我这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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