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道士皇帝 第85章

  父子俩又交谈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宫殿的屋檐上,泛出金色的光芒。

  朱翊钧起身告退:“父皇,您要多注意休息,儿臣改日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朱载坖微笑着点头:“去吧,太子……”

  朱载坖望着儿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些许的笑容,他希望儿子能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让大明江山永固,但也同样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得快活……

  跟自己一样快活……老爹的快活,自己儿子还小,体会不到,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同道中人……

  哪怕自己儿子跟自己一样,朱载坖也很是欣慰,只要命比自己长,就好了……

  朱载坖终究还是没能改掉好色的毛病,此时的他不仅更加贪恋女色,还染上了另外的毛病,那就是服用大量的春药来助兴……

第154章 隆庆帝殇 1

  朱翊钧走出了乾清宫,他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叹了口气,而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朱载坖现在的所作所为,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东宫之中,朱翊钧坐在椅子上,闭眼沉思……

  他以现代人的灵魂以及思维,审视着朱载坖的所作所为。

  后世小沈阳有一句话说的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对于死亡,没有人会表现得很是豁达。

  但朱载坖却表现得很是豁达。

  他不仅有钱,他还有权力啊,法理上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能做到如此坦然……

  这让朱翊钧心生敬佩,却又有些困惑……

  毕竟,拥有的越多,似乎越应该怕死……

  朱载坖怎么可能超脱了这种恐惧……

  而自己距离皇帝的位置,好像越来越近了……

  红丸大补的春药都已经到了朱载坖的手中了,生命的本源在快速的流逝……可能下一次的晕倒,便再也不会醒来。

  而此时的朱翊钧也面临着选择。

  是跟历史上的自己一样,随波逐流,在张居正活着的时候,好好的当吉祥物,还是争取早日亲政。

  不过,这个念头朱翊钧只存在了片刻,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若是自己跟历史上的一样,好好的当吉祥物,老老实实的,那自己来到这里,从朱厚熜身上学到的帝王权谋之术,从朱载坖身上学到的识人用人之能,便是无用武之地。

  现在自己的老爹,开始提前布局。

  内阁的高拱,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大臣,锦衣卫的扩充,也是为了增加皇帝手中的暴力机构……

  自己手中的牌,可是比大明武宗皇帝陛下多多了。

  没理由,自己要成傀儡啊。

  高拱必须要经过敲打,但不能被张居正,冯保等人,一杠子敲死。

  朝局需要平衡。

  张居正需要一个对手,所有正确的决策,推行的改革,必须要有少年天子的介入……

  一直为东宫侍从的锦衣卫掌刑千户张国之,在隆庆四年末,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成国公之弟,朱希孝依然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不过,诸多锦衣卫内部权柄已经开始交接了……

  张国之,男,汉族,嘉靖十八年生于山东。

  乃济宁卫指挥张武之子,武勋世家之后,自诞生起,便浸润在家族浓厚的尚武氛围之中,张国之自幼展现出非凡的武学天赋,对习武之事抱有极高的热忱,无论寒冬酷暑,他皆刻苦修炼,未曾有一日懈怠……当然,张国之并不是文盲,他从小便启蒙读书,虽未获取功名,但在锦衣卫行列中,算是有文化的一批人。

  嘉靖三十三年,入锦衣卫。

  初时,他不过是众多锦衣卫中小小的一卒,斩获大功,嘉靖三十七年为锦衣卫百户,嘉靖三十八年,任锦衣卫千户,到了嘉靖四十一年,成为了锦衣卫掌刑千户……

  张国之在嘉靖四十二年,受先帝旨意,保护太孙。

  一转眼,已经过了七年,这些年,他一直陪在太子身边,但并未离开锦衣卫的系统,在处理重大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回到锦衣卫中。

  而在隆庆四年末,他被提拔为指挥同知,成为了锦衣卫系统中,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而当上指挥同知后的第一件事情,第一件任务,便是挑选各边军精锐,三千八百余人编入锦衣卫。

  这是得了皇帝陛下的旨意。

  朱载坖还没有驾崩呢,便把锦衣卫的系统送给了太子,并且他专门挑了一个从山东来的人……

  即便是处于大明,山东对于更高编制的向往,与后世相比,不遑多让……

  张国之,有能力,对皇太子忠诚,最为重要的是他没有深厚的背景。

  虽然张国之有武勋的背景,但家族的根基是在济宁,只是世袭的武职,与京师的这些老牌贵族们完全不同。

  他想要当好锦衣卫指挥使,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少年天子,也只能忠诚于他,不然,他无法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干下去。

  朱存孝这些年干的确实不错,替朱载坖做了很多脏活。

  但朱载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他作为一个成年的君主,即便在荒唐,想要管事的话,谁也阻止不了。

  但他的太子就不一样了,即便自己的太子,在聪慧,可是他年纪小,他说的话,没有人会重视。

  若是自己那聪慧的儿子当了皇帝,做个七年,八年,甚至是十年的傀儡,这对自己的儿子太不公平了。

  所以,作为父亲的朱载坖想要给自己儿子,留下掀桌子的实力。

  三大营,锦衣卫,这些暴力机构,就完全能够把桌子掀开,让在上面唱戏的人,滚下来……

  而朱存孝作为成国公府的人,与京师的各大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朱载坖的暗中调查中,也知成国公府与张居正走的太近了……包括成国公朱存忠也是。

  朱载坖不是怀疑张居正的忠诚,但他隐隐觉得,朱存孝已经不适合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了……

  他挑中了张国之。

  这个在太子两岁的时候,便充当护卫的锦衣卫千户……

  高拱,张居正主导的改革轰轰烈烈的进行,大明国势蒸蒸日上,好像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进展。

  但大明朝的皇帝陛下,他的龙体却是每况愈下。

  即便身体再多不适,朱但载坖依旧沉迷于女色无法自拔。

  纵使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他却仍不愿放弃这荒淫之乐。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服用的春药剂量越发的大了起来。

  起初,服用大剂量春药带来的强烈药效让他变得生龙活虎,夜夜笙歌,也在一场场放纵中,找到了那久违的快乐……

  在隆庆五年秋,皇帝陛下再一次的下旨,选秀。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选秀。

  过度依赖药物的作用,使得他的身体越发虚弱,精神也日渐萎靡,朝堂之上,大臣们忧心忡忡,多次进谏劝诫皇帝保重龙体,以江山社稷为重。

  但被欲望蒙蔽双眼的皇帝陛下,对这些忠言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终于,皇帝的身体彻底垮了,各种病症接踵而至……

  隆庆六年初,皇帝陛下,病倒了……

  乾清宫中,病榻之上的皇帝,面色苍白如纸……

  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变得浑浊而呆滞,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原本饱满的脸庞此刻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显得格外憔悴……

  已经十岁的大明皇太子,朱翊钧就守在病榻旁,双眼通红,像是大哭一场。

  朱载坖虽然很是疲惫,但看着朱翊钧依然脸带笑意:“我儿不要悲伤,父亲一时半会死不了……”

第155章 隆庆帝殇 2

  “父皇,孩儿怎能不悲伤呢。”朱翊钧眼中含泪,低声说道。

  现在的朱载坖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生机。

  历史还是没有改变。

  在真正的历史上,朱载坖就是隆庆六年正月下旬,开始生病的。

  而后,身体便是好好坏坏五个月,最终,驾崩于隆庆六年五月……

  “为何要悲伤?”

  "若是为了父皇命不久矣,而悲伤,大可不必……”朱载坖轻声说道,笑容一直在他脸上。

  “你应该高兴。”

  “若是不出意外,就在今年,你就要成为大明的主人了……”朱载坖依然面带笑意,仿佛真的对死亡毫无畏惧一般。

  “父皇……”

  “还记得,你皇爷爷临终之时,对你我二人的嘱托吗?哈哈哈,那时候你还小,怎会记得……”朱载坖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缓了许久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他让我们父子二人,照看好我们朱家的天下,过不了多久,这个天下就要靠着你自己照看了。”

  朱翊钧看着朱载坖,心里面惆怅,且悲伤。

  “过些时日,朕身体好些后,咱们父子去一趟永陵,看看你皇爷爷去,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未曾去过。”

  “是,父皇。”

  “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父皇,外面日头正好。”朱翊钧赶忙答复道。

  听着儿子的话后,朱载坖慢慢起身,而朱翊钧赶忙上前搀扶……

  朱载坖下了床,看到已经高出自己腰部半头的朱翊钧,而后,便是一只胳膊搭在了朱翊钧的肩头:“走,扶着我,出去看看。”

  “是,父皇。”

  朱翊钧稳稳地搀扶着朱载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宫殿外走去。

  朱载坖那略显单薄的身躯,大半的重量都倚在朱翊钧身上,他的手臂紧紧搭着儿子的肩头。

  不过,朱翊钧却没有感觉到很重。

  他父子搀扶着,慢慢的走出了乾清宫。

  在外面守护的陈洪,冯保等人,一看到这架势,想着过来帮忙,却被朱载坖摆手拒绝。

  朱翊钧的目光始终关切地落在父亲身上,而朱载坖的眼神却有些迷离,似在回忆往昔,又似在展望未来。

  父子两人走出了乾清宫。

  微风轻拂,吹在朱载坖的身上,让其不由感到一阵舒畅。

  “春天来了……”

  听到朱载坖的这话,朱翊钧再次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还真怕自己父亲接下来会说,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了。

  不过,朱载坖却是没有语出惊人。

  “真好……”

  听到朱载坖的这句真好后,朱翊钧才算是松了口气。

  阳光穿透云层,如缕缕金丝洒落在宫墙朱瓦之上,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陈洪搬着椅子到了朱载坖的身后,将椅子轻轻放下后,便上前搀扶:“殿下,您,您坐……”

  陈洪都是带着哭腔说的。

  朱载坖在陈洪,以及朱翊钧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而此时冯保也拿来了一块毯子,小心翼翼的为朱载坖盖着……

  坐下的朱载坖看向了陈洪:“解决了吗?”

  “陛下,奴婢还未去办。”

  “去吧,早点办了,朕也早点安心。”

  “是,陛下,奴婢去去就回。”陈洪领了旨意之后,先是朝着朱载坖磕头,而后便小跑着离开了。

  冯保看着陈洪这么着急,心里面也颇为奇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可他现在不能离开,只能对着不远处站着的亲信太监,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