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道士皇帝 第309章

  那官员看着张国之走来,身体拼命地挣扎,奈何被牢牢绑在刑架上,根本无法逃脱。

  “不,不要……”他带着哭腔哀求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张国之却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手中的烙铁再次落下,又是一声惨叫响起,行刑房里再次被痛苦的气息所笼罩……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其他官员都未能幸免,脸上都被烙上了一块金印。

  每一次烙铁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涂泽民的心上……

  待所有人都被烙完,行刑房内一片死寂,只有官员们微弱的呻吟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张国之这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满足,看向涂泽民,却发现此时的涂泽民闭上了眼睛,当下很是不满意,走上前去:“大人,您得看呐,您不看,您不就白来了?正如您说的,这诏狱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涂泽民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不忍,也有深深的无奈。

  他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张国之这是在向他展示锦衣卫的手段,也是在告诉他,在这诏狱之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张国之看着涂泽民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那抹诡异的满足感愈发浓烈。

  他向前迈了一步,故意凑近涂泽民,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隐秘的趣事:“涂大人,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大菜还没有上呢……”

  他的目光在行刑房内缓缓扫过,落在那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官员身上,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您可知道剥皮充草之刑?这刑罚,那才叫一个绝。”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仿佛沉浸在那血腥的场景之中。

  “先把人绑在特制的架子上,动弹不得。”张国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脚步在地上来回踱步,“从后脖颈处,用锋利无比的小刀,轻轻划开一道口子,就像切豆腐一样,得小心着,不能划破了里面的肉。”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兴奋,“然后,顺着这口子,慢慢往两边剥开,就像剥鸡皮、剥猪皮那样,动作得轻缓又利落……”

  涂泽民的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内心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皮啊,一点点地剥下来,人还活着呢,意识清醒得很,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丝疼痛。”张国之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等整张皮完整地剥下来,再往里面塞满稻草,挂在显眼的地方,警示世人。”

  涂泽民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有违天和,太祖高皇帝在洪武末年,便已经废除了这个刑法……更何况他们终究是朝廷命官,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就在诏狱中被残杀,不合规矩……”

  张国之闻言,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行刑房内回荡,充满了嘲讽:“涂大人,那是在三司,这是在这诏狱里,在这里,锦衣卫指挥使的规矩才是规矩。”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涂泽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剥皮的手艺啊,现在精通的人不多了……找个老师傅也难,不过,涂大人,我可是有这门手艺,可能有些生疏,但这里有几个人,正好练练手,本指挥使亲自给大人上菜,大人要好好的看着……”

  涂泽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要不是此时坐在椅子上,只怕此时已经失态了……

  朱翊钧本来是想让涂泽民来看看,让自己心存畏惧,但从来没有对张国之说过,让他玩活,夹带私货………但,既然是恐惧,就应该直达内心深处,永远也忘不掉……

第558章 天子赐宴

  夜深了。

  涂泽民被两名锦衣卫搀扶着走出了诏狱。

  而在诏狱门外,涂泽民原本的护卫们看着大人被搀扶出来,赶忙上前,接过自家大人。

  “快……”

  “上车……”

  “回……”

  “回驿站……”

  “是,大人。”

  涂泽民上了马车,而后马车开始朝着前面而去。

  这个时候,一身血液的张国之也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冷笑一声:“尿了吗?”

  “大人,尿了,出来的时候,属下看的真真的。”身旁的锦衣卫赶忙应道。

  “他不尿,老子都要尿了,这活啊,还真是不好干。”说完,张国之又道:“告诉沈同知,这几日让他去陛下面前当差,有了这么大的血腥味,大过年的,我啊,就不出现在陛下的面前了……”

  “是,大人。”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碾压着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也不知是不是晕车,还是,诏狱中的那一幕,让他涂泽民的腹中,翻江倒海,将自己的胆水都吐了出来。

  旁边的亲卫满脸焦急,不停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中满是关切:“大人,大人您怎么样?”

  涂泽民无力地摆了摆手,气息微弱地说道:“回驿站,快回驿站……”

  终于,马车停在了驿站门口。

  涂泽民在亲卫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走进房间。

  他一头栽倒在床边,亲卫赶忙打来热水,帮他擦拭着脸上的秽物。

  涂泽民稍稍缓过神来,便强撑着身体,走进浴桶,想要洗去身上那仿佛永远也洗不掉的血腥气。

  洗漱完毕,他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然而,诏狱中的那一幕幕却如鬼魅般缠上了他。

  剥皮时那锋利小刀划开皮肤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嘶叫声,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他看到张国之那扭曲的面容,听到他疯狂的笑声,还有那些官员绝望的求饶声,声声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张国之骗了他,他根本就不会剥皮的手艺,所谓的熟练手法不过是谎言。

  旁边有个师傅在急切地比划着,张国之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学着,那场面就像一场荒诞又恐怖的闹剧。

  一刀下去,不是深了,就是浅了,说是要得到一张完整得人皮,但剥下来的最大的一块也不过手掌大小,那些被绑在刑架上的官员,在痛苦中挣扎扭动,却无法逃脱这可怕的折磨……

  而锦衣卫的人,根本不在乎审问,他们似乎只热衷于这场血腥的折磨,没有底线的折磨。

  当李肇庆开始坦白,认命般的想要将涂泽民也拉下水时,锦衣卫的人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掌嘴,那股蛮横与凶狠,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大家都是当官的,都是有尊严的。

  可是在诏狱中,哪里还有什么狗屁尊严……

  涂泽民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

  他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无法摆脱这些可怕的记忆了。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每一次闭上眼睛,那些血腥的画面就会再次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未睡得涂泽民从床上坐起,眼神空洞而又疲惫……吃早饭的时候,也是吃不下去……

  今日就是除夕。

  说来也巧,中午的时候,北京城就开始飘起雪花来了……

  传旨的宫人也早早的到了驿站,告知涂泽民,今晚赐宴的事情。

  虽然下着小雪,但北京城的街道上,行人如织,欢声笑语不断,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除夕氛围……

  皇宫门前,一众官员早已等候在此,他们身着朝服,神色各异,三两成群地交谈着,言语间满是对新年的期许。

  而在此时,涂泽民的马车缓缓驶来。

  他刚一下车,便有不少官员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涂大人,许久不见呐……”

  “涂大人,一路辛苦了……”一声声问候不绝于耳。

  即便京师官员知晓浙江发生了些事情,可他今日能出现在这皇宫门前,还被邀参加皇帝赐下的除夕宴,便意味着他的地位依旧稳固,众人自然不会轻易疏远……当然,很多人也抱着些许的想法。

  然而,涂泽民的模样却让众人暗暗吃惊。

  他面色苍白如纸,像是大病初愈,眼睛不自觉地躲闪着众人的目光,丝毫没有往日封疆大吏的威严与从容,倒像是一个被噩梦纠缠、还未缓过神来的普通百姓。

  面对众人的寒暄,他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数句。

  涂泽民的笑容,显得格外生硬与牵强。

  这次的赐宴,有着两个第一,第一个第一是张居正首次没有参加,第二个第一就是,朝廷在北方获得大胜,这次也可以称之为庆功宴,规模较以往更大一些。

  紫禁城银装素裹,六尚局女官们用金盆接住飘落的雪花,预示着来年的祥瑞。皇极殿至华盖殿的御道上,金砖在宫灯映照下流转着琥珀色光晕……

  华盖殿内鎏金蟠龙柱缠绕着红罗销金帷帐,二十四张紫檀嵌螺钿长案陈列珍馐。

  六尚局女官捧着錾花金盆接住飘落的雪花……

  华盖殿前三十六级丹墀已铺就红色地毯,原本的五爪金龙纹在宫灯映照下时隐时现。

  自皇极门至殿前的御道两侧,禁卫着明光铠按刀而立,盔顶红缨与廊下悬挂的万寿灯笼连成赤色长河。

  梆子声刚过奉天门,文武百官已列队候在宫外,随后,跟着光禄寺卿进入皇宫,一路都是踩着红毯,进入到的皇极殿。

  这次涂泽民被安排的位置,在最靠前,他身旁都是六部尚书这种级别的大佬……

  官员们刚刚落座不久。

  “陛下到。”冯保的声音穿透九重宫阙,十二面金钲应声而鸣……

  文武百官赶忙起身,对着御座的方向垂手而立。

  朱翊钧踩着青玉踏辇登上御台,十二章衮服上的日月纹在烛火中流转……他刚刚坐下身去。

  一旁的光禄寺卿三击玉磬……

  “叮……叮……叮……”声音清脆悠扬且空灵。

  百官们听着声音开始下跪行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摆了摆手:“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等到众多官员起身之后,朱翊钧再次摆手示意众人落座,等到官员们坐下之后,教坊司七十二乐工奏起乐来……

第559章 不扫兴的君父

  每次赐宴,规格可能不同,歌曲舞蹈可能发生变动,但永远不变得就是少年天子得开幕词。

  一曲终了。

  朱翊钧端起酒杯。

  而天子一端酒杯,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这种环境下,就连一根银针落在地上得声音都会清晰可见。

  “朕践祚御极,已届八载,忆昔初承大统,夙夜怵惕,如临渊履冰,战战兢兢……”

  “洪范有言"皇建其有极",朕自登基以来,未曾敢忘先帝期盼,兆民之重托。九重宫阙外,九州生民之冷暖,朕也心心念念……

  “八度春秋,栉风沐雨,北疆烽燧未熄,南国稼穑待兴,每遇困局,必令朕中夜推枕,辗转难眠。幸赖股肱之臣辅弼左右,或于庙堂运筹帷幄,或赴州郡夙夜在公,终使社稷危而复安,国势渐兴。”

  “犹记朔方军报急传之日,三军将士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方得边尘尽扫,终获大胜,江淮水患肆虐之时,诸臣朝服立污淖,暮雨巡堤防,乃使黎庶无恙。此等忠勤,朕皆铭之丹青,藏诸金匮……”

  “今见天下炊烟渐稠,太仓红腐相因,朕诚为欣慰……”

  哗啦啦一顿,先是自夸一番,而后又夸奖了一番朝廷的官员……

  官员们各个的听的认真。

  “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道如持满器,慎终如始方得久长。愿诸卿与朕同心戮力,持"民胞物与"之心,秉"清慎勤"之训,一图天下大治,二图国泰民安……”

  “值此岁除良辰,愿与诸卿共饮椒浆,祈愿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朱翊钧话音一落,诸多臣子赶忙起身,每个人手中都是端着酒杯,等他们看到朱翊钧一饮而尽后,也赶忙举杯饮用。

  一杯喝完,诸臣再次落座。

  而张四维一直看着对面的海瑞,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到了舞台中央。

  “陛下圣明烛照,臣敢不竭诚以报……今闻陛下"民胞物与"之训,见"清慎勤"之旨,恍若见成汤刻盘铭、太宗悬镜诫……臣闻汉文帝罢露台而成就文景,宋太祖碎七宝器而肇基隆兴,今陛下既存惕厉之心,我大明盛世当超汉唐而上……”

  “圣主临朝,万象维新,陛下冲龄践祚,而政通人和之效速成于鼎革之际……”

  “昔成康垂拱而天下治,文景无为而海内安,今观宸翰挥斥,已使九边烽燧尽息,六合黔首咸宁,虽尧舜之德、禹汤之功,何以逾此……”

  “臣便览群书,见伊尹佐商,管仲辅齐,未尝不扼腕而叹:"明王不作,虽贤者无所施其能"……”

  “今幸逢圣主,如驽马得伯乐之顾,朽木遇匠石之斤,陛下宵衣旰食,臣乃得效铅刀一割之用,圣聪广纳,愚忠遂有补衮拾遗之机……今河清海晏之象,全在陛下明烛万里、知人善用之功。”

  “臣张四维愿借贾谊治安之策,陈陆贽奏议之言,竭股肱之力,佐圣朝致君尧舜。此臣所以夙夜匪懈,报知遇于万一也……”

  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