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差点没命了……
以后啊,百家讲坛可以推出一百期的节目,来讲述万历五年末得故事了……而故事得主角就是险些被爆头的万历皇帝……
那天,乾清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文官集团的内外勾结,还是宗藩势力的图谋帝王之位……
想到于此,朱翊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半坐起身,而后叹了口气:“跟自己的皇爷爷一样的命运了……哎,挺好,以后,做些疯狂的事情,也有的找补……”
第383章 张居正的疑惑
朱翊钧在龙榻上半坐而起,心烦意乱间,唤来宫女掌灯。
暖阁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年轻却满是忧虑的面庞。
他披衣起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锦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
张鲸的死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他的眼眸深处有哀伤一闪而过。
张鲸侍奉他多年,怎能没有感情呢,往昔的陪伴,此刻都化作了记忆的刺针。
但朱翊钧明白,身为帝王,不能长久沉溺于悲痛之中,他必须为日后筹谋。
眼前的事情就是,就是用人,选一个代替张鲸的人。
冯保在宫中权势可不是简单的说说,而他影响力也渗透至朝局的方方面面。
尽管冯保一直忠心耿耿,可在这深宫中,人心似海,变幻莫测,作为帝王,绝不能将所有的信任孤注一掷于一人之身。
朱翊钧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思绪飘向那些曾在身边侍奉过、如今外放至外地的太监们。
他在记忆的长河里细细搜寻,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制衡冯保。
许久,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已有了计较。
这一夜,对朱翊钧而言格外漫长。
他重新躺回龙榻,闭上双眼,想要休憩片刻,可脑海中却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一想到明日的朝会,他便心潮难平。
起初,他满心愤懑,想着在朝会上大发雷霆,让那些臣子们知晓他遇刺之后,天子的愤怒。
可到了此时,他冷静下来,意识到发火不过是弱者的行径,只会暴露自己的无措与慌乱。
他的皇爷爷世宗朱厚熜曾经历宫女行刺之事,自那后心性大变,甚至一度自暴自弃。而他朱翊钧,绝不甘心如此,他要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与朝局中,越战越勇。、
他要表现的很随意。
用自己的态度,告诉百官。
大明的天子,绝非轻易可欺之人。
失眠的可不止朱翊钧一人。
宫里面的旨意,传达到了正在欢天喜地过大年的官员家中,瞬间炸锅了。
张四维险些吓得当场去世。
自己原本属于清流中的人啊,被局势裹挟,现在早就被清流团体扫地出门了,他才刚刚当上礼部尚书,跟宫里面一起为皇帝陛下选秀,这,要是陛下真的被刺杀了,自己的仕途,可以宣告结束了……
而很多官员都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陛下竟然被刺杀了,还是在大明帝国权力的最中心,皇帝陛下居住的乾清宫中。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官员都是表现得义愤填膺,年也不过了,早早得在家写奏陈,准备一番明日得早朝。
他们要痛斥这种行为。
他们要好生得宽慰陛下,到了感情得点上,还要及时得真情流露一番。
当然,这不能说明,所有的官员都对当今陛下,忠心耿耿。
而是,到了这个关头,你的态度,决定着你的命运……
而张居正在听到宫里面的传信后,也没有什么心思吃团结饭了,而是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张居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时不时的抿一口。
“真的?”
“还是陛下有意为之?”
“现在一切向好,衍圣公被废除不过两个多月,若是发生刺杀案,岂不是助长不当之风。”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不是陛下有意为之,而是真的发生了?”
张居正在听到信息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帝陛下想搞大事,找个由头,可在想了想,除夕夜被刺杀,还差点成功。
这摆明就是赔本的买卖啊。
这会助长士林乡绅之间反抗新政的嚣张气焰,在怎么说,天子在除夕夜差点被杀,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有人替天行道,上天没有让天子死,是因为他还是帝王命格,但……上天警示了他。
从这个角度出发,一向聪明的皇帝陛下,是不太可能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 ,去做这件事情的。
“难道,真的是真的?”
想到于此,张居正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正当此时,张府的管家走进了书房之中。
“老爷,宫里面确实出事了……”
“讲。”
“老爷,北镇府司,东厂,人来人往,据咱们的人给的消息,锦衣卫的人员,在新春期间,都不得休息,冯保从北镇抚司离开后不久,宫里面就紧急运出了一批尸体,这些人全是乾清宫当差的……”
“还有一条,张鲸,可能死了……”
“现在,还不确定,但,非常有可能,张鲸死在了乾清宫发生的刺杀案中。”
“而且,这一幕的发生的时候,海瑞在……”
听完管家的话后,张居正愣住了。
许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陛下少年心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这个关口,越是动静大,对新政,对朝廷,都是不利的。”
听到张居正的话后,管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这一夜,是漫长的。
天尚未破晓,京城还被新年的夜色笼罩,乾清宫中,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朱翊钧在新抽调的宫女服饰下,更衣洗漱。
他面色如常,因为年轻,一夜未睡,也看不出什么疲惫来。
冯保在暖阁外候着,与朱翊钧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时不时的打个哈欠。
朱翊钧从暖阁中走出,正好看到冯保打哈欠,便笑着说道:“大伴,昨日忙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等到中午的时候,再来找朕禀告。”
冯保听完赶忙道:“陛下,今日朝会,奴婢要去啊……”
“怎么,怕朕应付不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对于朕来说,只是小场面,而且没有人,一上来便是要动刀动枪的,朕啊,今日是先给他们提个醒。”说着,朱翊钧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冯保身后的一名中年太监。
司礼监执笔太监,冯保一手提拔的,名为冯安,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可也是要叫冯保干爹的。
“让冯安陪着朕去,你好生休息……”朱翊钧笑着的说道。
冯保带着自己的亲信过来,说白了,也是想着试一试,没想到,皇帝陛下投桃报李,直接录用了的。
当然,这也是冯保想多了。
他一夜未熟,皇帝陛下也是一夜未熟,那可是足足的琢磨了一夜用人的,怎么可能让宫里面只有一个声音。
先让冯安陪着,在此时只是凑数,他中意的乾清宫主管太监,此时还在外地,今日才下调令,让他回来。
既是皇帝陛下一片好心,再加上冯保确实劳累,到了此时,也不推辞了。
而朱翊钧便带着他的干儿子冯安等一众随从,步行前往皇极殿。
前面两个宫女领着灯笼,照亮皇帝陛下脚下的路……而此时的朱翊钧,每一步的走的特别稳……
第384章 朕不惧
这一次,朱翊钧早早的到了皇极殿中。
这个时间。
官员们想必,才刚刚出发。
朱翊钧就是打定主意,在这里等着官员们来。
而此时,官员们也开始上朝来了。
大过年的,没有人抱怨,出勤率百分之百。
平日里因各种缘由会有请假缺勤的官员们,此刻却无一敢告假,皆匆匆赶往皇宫上班打卡。
这个关头不去,弄不好就要被第一个调查。
通往皇宫的街道上,官员的轿子与马匹交错,往日的悠闲不见,只剩凝重。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晨霜,轿夫们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们的脚步匆忙而又沉重,而前往皇宫的官员们,也是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至宫门处,等待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空气中,虽已被晨风吹散了些,却仍能被敏锐的鼻子捕捉到。
淡淡的血腥味道,也是在告诉众多官员,昨日,宫里面确实发生了大事,他们听说,不是无的放矢的言语。
张学敏,申时行众人看到张居正的马车到了后,便是一窝蜂的凑了上去,想要了解更多的讯息。
不过,张居正也只是闭口不言,只道,到了皇极殿中,自可了解。
大多数官员们皱起眉头,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而这个时候,海瑞到了。
张居正看到海瑞到了之后,便朝着身旁的众人摆了手势,让他们止步,不要跟着自己,而后,走向了海瑞。
“海都御史,这么长时间在山东为朝廷办差,辛苦了。”
海瑞看了一眼张居正,叹口气说道:“首辅大人,你想知道什么,尽可问,我知道的,不会隐瞒。”
张居正看着海瑞,而后,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低声道:“昨日……”
“真的,一个近侍动的手,若不是张鲸张公公,挺身上前,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海瑞的话后,张居正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刻,他才算确认。
皇帝陛下真的遭到了刺杀。
宫中的鼓声响起,宫门也被打开,官员们开始朝着皇宫中走去。
等到张居正等官员踏入皇极殿,灯火辉煌之下,只见朱翊钧端坐在龙椅之上,他身着华丽龙袍,身姿看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他的眼神看似散漫地扫过众臣,实则在暗暗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百官行礼,动作整齐却又带着一丝慌乱。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等到百官们起身后,众人皆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
而朱翊钧看了一圈官员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昨日本是阖家团圆、共迎新春之良辰,朕于乾清宫内,正待祈福祝祷,贺我大明新岁之盛,岂料竟遭逆事,恶徒猖獗啊,竟敢于这喜庆佳节、宫闱禁地行刺天子,实乃罪不容赦,其心可诛,其行可鄙,妄图坏我大明之祥瑞,乱我朝纲之安稳,朕定不饶恕!”
“朕今日,让众位爱卿参与朝会,只是想对众位爱卿知会一声,想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爱卿们不久,便可归家与家人团聚。”
朱翊钧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语调轻松,仿佛在诉说着他人的故事。
随着皇帝陛下的话音落后,刹那间,寂静的大殿被打破。
张四维率先“扑通”一声跪下,他那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恐与痛心,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他以头抢地,高呼:“陛下受委屈了!此等逆党,实乃罪大恶极,天地不容!陛下乃天子之尊,遭此大难,臣心犹如刀绞。臣万死不能辞其咎,定当肝脑涂地,追查真凶,以雪陛下之耻。”
他这一哭一诉,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臣紧接着匍匐向前,声泪俱下:“陛下,此贼子竟敢在这皇宫大内行刺,简直无法无天,定不让那逆党逍遥法外。”
“此必是奸人蓄意谋划,妄图颠覆我大明江山,应当全力追查,搜遍京城每一寸土地,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幕后黑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