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箩筐中的钱,只觉得有些烫手。
有人紧张的开口:“尘哥,咱们这又不是真的军中,用不上这么严苛的规矩吧。”
“是啊,就算没这五条规矩,要真有盗匪过来,也没人会跑的。”
“是吗?”江尘笑笑:“要是没人会跑,那就更不用怕这规矩了。”
众人一时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人敢上前拿钱。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丁平,此刻迈步走出来。
不知何时,他眼角有些发红:“娘的,保护自家村子都没种!要是盗匪进我们村时,有人牵头,老子拼了命也跟他们干!”
“东家,碰见流匪,我丁平绝对跟他拼了!”
说着,他径直走到江尘面前,一时间,几个长工同时跟上。
他们被流匪赶出村,此刻都和丁平有同感。
要是当初,村中有江尘这样出钱又出力的人,说不定就能打退流匪了,现在哪里需要当流民。
见到村中竟然没人上前,刚才被田谦打得心服口服的王虎,又被激出火气:“说谁没种呢,真等那些流匪过来,谁敢退,我第一个拧下他的头!”
说完,也大步上前。
众人也渐渐反应过来。
大多数人,刚才不过是被“斩首”二字吓住了,真要是流匪进村,他们又能跑到哪去。
也就再也没人犹豫,纷纷走上前来领钱。
江尘见没人离开,也稍稍满意。
江有林之前最担心的,就是真遇上流匪进村。
这些人临阵畏惧、一哄而散。
江尘也没法把他们拉到真正的战场上操练,那就只能重赏加严刑了。
江有林也不是想不到这办法。
可一来这些人本就是临时拼凑的,不是军队。
二来大多是本村村民,江有林平日里最多骂两句,哪能真动手,更别说军法处置了。
所以训练了十几天,还是一副散漫模样。
但江尘扛着赵鸿朗给的压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索性全按军中规矩来。
等所有人都领完钱,江尘又开口道:“高坚、王虎。”
“你们各自再选两人,组成执法队,负责执行军法。”
高坚和王虎身形都极为壮硕,此刻往前一站,众人都忍不住心头一凛。
要是被高坚一棍子打实了,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江尘也怕高坚下手没轻重,特意加上一句:“高坚任执法队队正,王虎副队正,动手的事,让王虎来就好。”
“好。”高坚闷闷应了一声。
王虎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捞一个副队正做,更是兴奋应下。
高坚不近人情,王虎还算有些血性,江尘现在手中也没别的人可用,就暂且让两人负责执法队了。
两人又各自选了两人加入执法队。
执法队六人里,三人是流民出身,三人是三山村本地人,还算公允。
“其余人,归入长刀队。”
至此,四十七人的队伍被正式分为六人执法队、二十人长弓手、十人刀盾手、十一人长刀手。
要是江有林在这儿,肯定会说句小题大做。
一共就不到五十人,还分出三个兵种,四什一队来。
第328章 立威,布阵
但江尘想得却更远些。
人少,但不妨碍他先把架构搭起来,日后再往里添人,才不会乱。
“大哥,把新的朴刀发下去吧。”
四十把朴刀发下,大部分人有些松垮的朴刀都被换下。
“刀盾手居前,中间持朴刀,最后是弓手。真打起来,按这个阵势防守!”
领了军饷,又有军法约束。
众人的动作比江有林带队时快了许多,很快便列成前中后三层的简易方阵。
“就按这阵势行军,走。”
前排十人一手举起锅盖,一手握朴刀,开始前进,后面的人立刻跟上。
可举着锅盖的样子,实在显得有些滑稽,军阵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江尘一挥手,所有人赶紧停下,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目光扫过,江尘道:“刚才笑的人,拖出来,十军棍!”
王虎大步上前,一把扯出队列中的一人:“张阔北,是你吧,出来!”
张阔北是三山村本地人,刚才看着前面人举着锅盖一步步前进,没忍住笑出了声。
此刻被一把抓住,还嬉笑开口:“虎哥,虎哥,我就是没忍住,这次算了,算了。”
说着还嬉皮笑脸地去扒王虎抓着他脖颈的手。
王虎余光瞥向江尘,见他神色未变。
刚得个‘官’,更有几分表现的心思。
手中一用力,将张阔北拎出队列,按在一旁:“按住他,裤子扒了。”
“别别别!”张阔北拼命抓着裤子,却被其他几人一把扯下裤子。
军阵中其他人,现在全都笑出声了。
张阔北面色涨红:“王虎,你大爷,拿个........”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王虎用裤子塞住嘴。
随即,取来江尘带来的军棍。
一棍下去,张阔北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王虎是真打啊!
足足十声的惨叫后,额头见汗的张阔北才被拉起来。
一把扯开嘴里塞着的裤子,张嘴想骂,看到王虎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王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怪哥,拿了钱就得守规矩,回去吧。”
张阔北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尘,只得捡起丢在一旁的朴刀,捂着屁股匆忙跑回队列。
其他人见他这样子,赶忙收敛心神,专心操练。
这要是被拉去打军棍,还得扒了裤子,不只挨揍,还得丢人啊。
可江尘的要求,又实在严苛。
一日下来,有数十人因懈怠、不听军令被拉出去打军棍。
校场上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执法队成了众矢之的。
但,操练效果也立竿见影。
队列行进,比江有林带队时整齐了不止一成,也再无人敢在行军的时候窃窃私语。
就这么专练军阵,一连三日,总算有了些模样。
第四天,江尘暂时停了军阵,改请来了顾金山、陈新豪教长弓队射箭。
刀、盾队则操练打法。
江尘则抽空卜了一卦。
【当前命星:乡吏】
【平:取之可得七日天气。】
【平:这两日天气晴朗,可择时翻田】
【大凶:二黑山内有铁矿露出地脉,若能开采,可获大量收益,但附近有凶人出没,需谨慎前往。】
江尘看着,也没什么紧要事,就随手抽了支天气签。
接下来三日,都是晴天。
可三日之后,又是两天阴雨。
江尘不由皱起了眉。
竟然又要下雨了,今年的雨有些过于多了吧。
自古以来农民靠天吃饭,雨水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影响收成。
今年开春不像往年那么干,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可要是雨水过多,地里积水难排,庄稼也会受涝,怕是比旱灾更麻烦。
江尘只能希望,事情别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当日午后,胡达从城中又买了几面锅盖回来,准备泡桐油、裹牛皮,做真正的盾牌。
江尘则顺势问起上岗村的情况怎么样了。
胡达一见他问起,立刻大倒苦水:“那孙得安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我都说了花钱租藤甲。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活不愿。”
“甚至我说我出钱粮,操练青壮他都不准,这两天还想找我麻烦,着实可恨。”
江尘略一思索,说道:“你跑一趟,让贾凡和孙得安明天过来找我。”
胡达点头:“明天我就算是捆,也把他给捆过来!”
“不要动粗。”江尘摆手,“就说我打了野味,请他过来尝鲜。”
“好。”胡达嘟囔了一句:“要我说,就该像尘哥你当初对付陈丰田那样收拾他,真是不知好歹!”
他现在对孙得安恼怒的很。
当初他可在江尘面前拍胸脯保证过,现在还要江尘出面,让他觉得丢脸的很。
江尘脸色稍沉:“以后,别说这种话。”
胡达才反应过来说了错话,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尘哥,我气糊涂了。”
直到胡达离开,江尘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孙得安怕就是因为听说了陈丰田的下场,心中警惕,生怕村中百姓哪一天也效仿三山村百姓的做法,冲进他家来。
所以,即便贪财,家中的藤甲也不敢放出来,更别说让胡达操练青壮了。
说不定,现在已经日日把藤甲穿在身上防身了。
他现在也不好动他,只能他叫过来说说。
最好是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要不是不行,那就只能上上手段了。
想着,江尘已经带上长弓、猎刀,随即唤了一声。
“追云,过来!”
蹲在门口的追云一个飞扑,奔到江尘身前。
半年过去,追云已经有了些成年猎犬的模样。
脑袋是细犬标志性的狭长轮廓,吻部尖细,鼻尖黑亮,身形修长如弓。
皮下筋骨肌肉,已经在短毛下隐隐滚动。
此刻,正半蹲在江尘面前飞快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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