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家里应该存有。
一般人家,日子紧的时候,粟米不够,就会用黑豆掺粟米煮豆饭果腹。
只是这东西很难消化,吃了容易胀气,老人孩子都受不住。
江家如今日子宽裕,很久没吃过豆饭,但老爹和大哥习惯存各种粮食,找出来些应该不难。
江尘没用多久,就舀出一斤粟米掺杂半斤黑豆,拌上一撮盐巴。
“娘子,请喂。”江尘却没上前,而是让沈砚秋亲自动手。
沈砚秋也是第一次亲自喂马,抓了一把放在掌心。
原本蔫蔫的马慢慢凑了过来,打了个响鼻,尝到咸味,伸出舌头猛地一卷,差点把沈砚秋的手也卷进嘴里。
沈砚秋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
江尘哈哈一笑,将其扶住后,才将拌好的草料倒进食槽,又从怀中取出两枚鸡蛋丢进去。
闻到这香味,马立刻埋头大口咀嚼起来,牙关磨出白沫,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沈砚秋这才敢伸手去摸马首,它再没有丝毫抗拒,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江尘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起这匹赵鸿朗送来的马。
品相算不上上乘,通体黄色,脊背和腿部带着不少杂色,就是一匹普通的马。
但大腿肌肉根根鼓起,看得出来正是壮年。
江尘之前成亲时,骑的是老爹从城里租来的那匹马,虽然品相看着好些,却始终有气无力的,真跑起来恐怕还不如这只。
若是真遇见山匪突袭、或是家中有人生病,有匹马都能方便许多,以后得多骑骑才是。
见沈砚秋轻抚马首,江尘开口道:“砚秋,这马跟你这么亲近,你就给起个名字吧。”
沈砚秋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如叫黄骁,取色黄,骁勇之意。要真有盗匪来袭,希望它能骁勇善战,与你一同退敌!”
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好一个骁字!”江尘听完也不由赞叹。
沈砚秋也是自小读书的,取出名字来倒是贴切的很。
但江尘又笑着开口:“就是这名字有些像人名了,不如倒过来叫骁黄,更有意境。”
沈砚秋正要点头,忽得翻了个白眼:“那不就是小黄吗!”
“对!”
“大名骁黄,小名小黄,好记。”
旁边的黄马像是听懂了,适时打了个响鼻。
“你看,马儿都同意了!”
沈砚秋也忍俊不禁:“那就叫小黄吧。”
小黄却又飞快地打了个响鼻,有些焦躁地在地上刨了两下蹄子。
明显.......刚刚的反应不是表示同意,而是表示焦躁。
江尘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沈砚秋略一思索,说道:“应该是好几天没跑过了,马是要经常放出来跑的,一直闷在马厩里不动,很容易焦躁发狂。”
“那正好,就让它先出来溜溜风。”
江尘将骁黄马牵出马厩,刚出家门,其四条腿就忍不住地蹬踏起来,扬起一阵烟尘。
第325章 选拔弓手,设立什长
江尘扶着沈砚秋上了马,它就甩动四蹄就要跑,被江尘一把拉住缰绳,顺势翻身坐上马背,将沈砚秋紧紧搂住。
沈砚秋本来还有些紧张,此刻靠在江尘怀中,瞬间安定下来。
身体后倾,贴着他的胸膛。
“驾!”江尘一甩缰绳,骁黄先是小跑几步,熟悉路况后越跑越快。
哒哒的马蹄声清脆悦耳,带着疾风,径直跑出村子,沿着乡道疾驰而去。
本来在守着院门的追云,听到动静,一见到江尘骑马离开,四足纵越,飞速跟了上来。
身上坐着江尘和沈砚秋,骁勇马竟丝毫感觉不到吃力,奔跑起来健步如飞。
这马,跑起来果然比骡子快得多。
“倒是匹好马!”江尘感受了好一阵纵马的快乐后,才感觉屁股有些颠着疼,抬手拉住缰绳。
此时,他们已经绕了一圈。
跑到村东头,靠近上岗村的河旁。
骁黄渐渐放慢脚步,停到河边饮水。
这么跑一圈,它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不复之前的蔫态。
赵鸿朗这次倒是诚心实意送了份礼。
看来,婚宴上说的话也是真的,指望江尘到时候能看顾各村,不要出太大乱子。
但他手下不过五十人,到时自保都未必够,还要看管各村,就更捉襟见肘了。
此外,现在粮食消耗加快,粮价飞涨,还要多存些盐,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江尘向来不喜欢事到临头才计较,凡事都想早做准备。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有种紧迫感。
骁黄喝饱了水,他左手牵着马,右手挽着沈砚秋。
身后的追雪还在不断吐着舌头、喘着粗气跟上。
一缕浅浅的昏光,落到两人两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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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练兵开始,村南的大槐树下就被暂时改成校场。
次日一早,江尘和江田驾着驴车到了校场。
平日里操练的乡勇正松松散散地三五成群闲聊。
江有林现在进了城,他们没人管着,这些人便又散漫起来。
见到江尘过来,才纷纷站起身问好:
“尘哥儿来了!”
“东家!”
江尘目光一扫,沉声喝了一句:“列阵!”
众人才反应过来,江尘不是来随便看看的,慌忙捡起丢在一旁的朴刀,赶紧列队。
江有林这段时间的操练倒没白费,近五十人迅速列成还算整齐的军阵。
最前排,第一个站着的是高坚。
他没穿藤甲,手里握着朴刀。
在他高大的身材衬托下,那把朴刀跟细竹棍也强不了多少。
旁边是身着藤甲的丁平,再往后依次是丁安、丁喜、田谦,再侧是跟着其他几位穿藤甲的长工。
再后,才是穿穿着粗布衣裳、手持朴刀的村中民勇。
看着队伍还算整齐,江尘颇为满意。
起码军阵的底子有了,老爹这些日子的辛苦也没白费。
他先问了一句:“会用弓箭?上前一步。”
丁平略微犹豫了一下,迈步站了出来:“东家,我在家用过弓箭。”
江尘从车上拿起一把长弓递给丁平:“试试,射那槐树的树疤。”
这弓,都是上次从城中定的,都是一石弓,力道五十斤上下,村壮拉开不难。
而他们所站的位置,距离老槐树约三十步远。
丁平接过弓,搭箭拉弦,稍稍发力,弓成满月。
一箭射出,正中槐树树干,却离江尘预设的树疤还有一尺多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好些日子没摸弓了,手生得很。”
“不错。”
看这架势,看得出来丁平是真的练过射箭的,也能上山打点东西什么的。
江尘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还有谁平日里射过弓?只要能把箭射出去也行。”
这次丁安,丁喜都站了出来。
他们两人应该是没学过,但拉开弓,将箭射出去应该还能做到。
除此外,又有五人站了出来。
都是靠山生活的人,即便不是专职猎户,家里也常备长弓,既能防身也能防野兽。
江尘让开身形,说了一句:“都拉弓试试。”
既然各自上前,拉弓射箭,虽说没有一个能在三十步外射中树疤。
但基本都能将箭射出三十步远,有这水平,江尘已经算满意了。
当即说道:“你们几人各自领一把长弓,以后就是弓手了。”
他话音一转:“还剩十一把长弓,其他人谁能将箭射的足够远,也能当弓手。”
三十把长弓,他只带来了二十把。
一是人手不够,还需要腾出人来持盾,二则是自家大哥、胡达、顾二河可以拉开弓,暂且留下备用。
可江尘说完,众人也没什么动静。
当弓手?那不是又要多操练一阵。
平日里操练已经够累了,谁也不想多添些事。
江尘这才补充道:“当了弓手,每月再得钱五百文,按月结饷。”
这话一出,本来毫无反应的众人立刻骚动起来。
一月五百文!
差不多半钱银子了,这种便宜事哪里找去。
而江尘,也并未在这上面吝啬。
他要将这几十人,培养成能随时征发的兵士。
即便之后回归田亩,也能召来即战,给的待遇,自然要足够动人。
立刻有不少人站出来:“尘哥,我试试,我也试试!”
“一个个来。”江尘挥挥手。
众人这才挨个上前测试,跟当初选拔时一样较劲。
不多时,又选出十一人,持弓者共二十人,都可将箭射出三十步外。
江尘将这二十人择出,说道:“你们二十人,暂且算是长弓队了。”
看了一眼,又说道:“每十人,为一什,设什长。”
“长弓队第一什,什长为丁平。”
丁平生得肩宽背厚,五六十斤拉力的长弓根本不够他拉的,就算是猎户常用的牛角弓,他估计也能拉满。
要是他能练得准些,江尘也不介意给他配一把好弓。
任命其为什长,没什么人反对。反倒是一同入选长弓队的‘流民’,下意识聚到他身边。
“长弓队第二什什长,你们可以自己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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