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盛天跟我提及过，您好像未曾加入过【古老殿堂】？”
“当然不用加入......”
盛荫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寸寸虚无空间，嘴角浮现温婉笑容。
“因为，它本就是我们创立的！”
“你们？！”
李青山神色一愣，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古老殿堂】是由人族创立，这一点弈星早已告知他了，但......
【古老殿堂】的创立何其久远？！
在弈星口中，它只是一段背景。
同样，听在他耳中也无异于神话传说。
而现在，
神话，来到了现实！
此刻，李青山方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人族先驱”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不过......
“盛前辈，”李青山回想弈星曾经所言，不解道：
“既然【古老殿堂】是由我人族一手创立，更有前辈这根定海神针在，为何之前还会让【心魇】坐上殿主之位？
甚至，如今三位副殿主中，也只有弈副殿主一个人族？”
“答案，其实很简单！”
盛荫手指周围虚空，温婉脸庞上浮现怀念之色，缓缓道：
“这片九天空缺，给了人族踏足九天的机会，也庇护着人族躲过了众神环伺，有了摸索九天奥秘的时间，但......”
盛荫话音一顿，目光盯向李青山双眼，认真道：
“人族需要进步，不可能永远躲藏在庇护所中！”
“所以，我们重新走了出去，走出一条不同于众神至高的路！”
进步！不同于众神至高的路！
李青山表情瞬间一肃，当然明白其中意思——
无上！
拾人旧路，难以超越前人，更何况自亘古便居于至高星穹的众神？
所以，人族才会创出“无上之路”，诞生一位位大佬！
也就是说，
盛荫口中的“我们”......
“盛前辈，不知一同创立【古老殿堂】的另外几位先驱......”
“你没猜错！”
盛荫嘴角上扬，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且，你不是早就见过他们了吗？”
李青山目光一动，立刻吐出答案。
“网络！虫洞！”
这两位大佬，多次照拂过他，不可谓不熟悉，自然也算是“见过”。
谁知......
“不止他们两人......”
盛荫轻轻摇头，搬着手指道：
“网络、虫洞、教育、金融、公养、机甲......”
按下六根手指后，动作忽然一停，侧头回看李青山。
“他们，你应该都见过了！”
“这就是大佬...不对，是我‘人族无上’？”
李青山喃喃念叨，目中闪过困惑，又有些恍然。
众神高居九天，执掌权柄。
而无上级大佬的路，显然完全不同，更像是化身权柄......
不对，不是权柄，而是化身为人族内部的一种规则、概念，融入方方面面！
只要是成长于人族体系之内，就不可能没“见过”这些大佬！
至于盛荫未来的路，显然是落在了“血脉”两个字上......
眼看着盛荫又一次转头开始带路，没有多言的意思。
李青山跟在后面，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就着刚才按下的六根手指，好奇道：
“盛前辈，网络、虫洞、教育、金融、公养、机甲......这六位大佬就是我人族的全部‘无上’？”
“没错！目前只有他们六人，至于剩下的......”
盛荫脚步再次一顿，回头看向李青山，忽然笑了起来。
“我们，正在路上！”
第876章 恭迎？
九天空缺，那片被无形屏障隔绝、星光洪流也需绕行的绝对虚无深处，矗立着一座古朴大殿。
殿堂之内，一张宝座静静悬浮在最上首位置，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空寂。
宝座之下，大殿中央区域，数百个形态各异的星辰基座悬浮排列，如同众星拱月。
大部分基座同样空置，透着岁月沉积的寂寥。
但，此刻仍有近百道身影，已然落座。
他们的存在本身，仿佛便是某种规则的具现，是“亘古”力量的象征。
无形的威压弥漫，在殿宇内交织、碰撞，让这片稳固的空间都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在所有人之前，紧临空悬的殿主宝座，三道人影高踞于席位之上。
正是如今的三位副殿主——弈星、天命、狼宇。
此刻，无论是副殿主、还是普通成员，又或是人族、异族、凶兽......
所有人都一脸肃穆，目光齐齐投向紧闭的殿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其中，狼宇更是双手紧捏座椅扶手，满脸期待毫不掩饰，连带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呼！
逸散的气息，激荡出一道道毁灭涟漪。
贝奥站在天命身后，咽了咽唾沫，不自觉后退两步，随即又赶紧再次上前，紧挨着自己的靠山。
一丝逸散的“亘古”气息，对大殿内其他人来说只能算是微风，但对他一个普通代行者而言，无疑就是灭顶之灾了！
若是没有天命的庇佑，他恐怕连踏入殿堂的资格也没有！
贝奥小腿肚子打颤，战战兢兢地看向一道道位列在席的身影，眼底难掩震撼。
古老者！
曾经让他望之不及的存在，眼下却有近百名同时出现在眼前，而且这还没算上那些空缺的席位......
“不用惊讶。”
天命的话音从前方飘来，一如既往的平静。
“古老，已经在向‘亘古’迈进，这是源自岁月时光的积淀。”
“多谢天命阁下，我明白了。”
贝奥吞咽唾沫点头，但眼底的震撼仍然难以压下。
不仅是对古老者身份、力量的震撼，更是对“古老”二字本身的震撼！
尊者、代行者，除了极少异数之外，通常都是以万年、十万年、百万年来计算时间，寿命过亿的比比皆是。
但他们和眼前这些存在比起来，却又是那般的微不足道！
“亿年”才是古老者计算寿命的单位！
甚至，眼前每一位古老者，都可以看作一部活生生的宇宙史诗！
而他贝奥，
已经加入【古老殿堂】，成为这些存在中的一员，正在向着古老迈进......
想到此处，贝奥一时间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回到“甲字节点”枯坐，继续熔炼手中那片绿叶。
他已经比李青山快上一步，当然得抓紧一切时间，尽快把差距彻底拉开！
不过，他是被天命突然卷进殿堂的，当然不可能想走就走。
“天命阁下，”贝奥强按心底的蠢蠢欲动，低声询问道：
“不知我们等在这儿是为了......”
“等人。”
天命木讷脸庞上，罕见地多了一丝笑容。
“或者说，迎接！”
“迎接？！”
贝奥双眼瞪大，望着满殿身影，望着高坐的三位副殿主......
尤其是狼宇！
此刻，这位副殿主已经看不到丝毫蛮荒凶兽的模样，利爪变作白皙手掌，长嘴尖牙也换成了一副儒雅中年模样，正盯着殿门翘首以盼......
一时间，贝奥惊讶之余，眼中填满浓浓困惑。
“到底是谁，值得整个殿堂如此隆重迎接......”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吱呀~~！
尘封殿门，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道挺拔身影迎着上百道注视目光，迈进大殿之内，年轻脸庞映入所有人眼眸......
“李青山！！！”
贝奥惊叫出声，一双眼睛瞪得几乎快要掉出来，脑海更是杂乱纷呈。
在这万年枯坐期间，他曾预想过无数次跟李青山正式见面的场景！
但所有场景无一例外，最少都应该发生在百万年之后，在他正式成就古老，可以从容俯瞰李青山之后，而不是现在！
此刻，
突如其来的会面，彻底打破了他那踌躇万年的预期，那扬眉吐气的打算......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他被寰宇代行者盯上，要就此错过百万年后的‘大机缘’吗？”
就在贝奥思绪纷乱，震惊失神之时，
“咦？”
李青山一声轻咦，顺着目光回看，不由眼睛一亮。
嘴角笑容绽放，主动招手道：
“贝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