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静静注视裂缝弥合，思索那未尽之意。
进不了裂缝，不代表不能屠神。
只是代价......
宿源轻轻摇头，侧目看向房门。
“进来吧！”
“啊？！”
一阵慌乱响动后，刑阳悄悄推开房门，吞吞吐吐道：
“师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只是.......”
“你以为你能瞒过我的耳目？”
宿源眉头微皱，训斥道：
“想问就问，别吞吞吐吐！”
刑阳深吸口气，压下慌乱，面带纠结道：
“师尊，我们是坏人吗？”
原本，他以为自己和师尊是好人，阎罗天才是坏人。
可是几年下来，刑阳发现阎罗天并没有变坏，反而自己师尊却在暗中密谋。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宿源轻拍徒弟肩膀，缓缓开口。
“最开始，我听闻李青山‘污名’，在我眼中，他就是坏的。”
“我驱赶虚神教，企图让李青山原形毕露，对他而言，我也是坏的。”
“但对人族来说，只要是与邪神为敌，那就是好的！”
“好坏，区别于立场！”
宿源叹了口气，看着徒弟的懵懂眼神，轻轻摇头。
“之所以不让你加入穹霄，就是希望你不要如我这般，受其他立场左右。”
“以后，你自然会有明白的一天。”
.......
无名星空中，
轨道上，一颗星球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
无数残骸从地表浮起，飘向太空。
炙热岩浆好似脱开束缚的火龙，从地核延伸而出，在虚空中肆意流淌。
嗡！
空间裂出缝隙，黎文博走出超空间通道，望着星球残骸，不禁咽了咽唾沫。
“行宫可准备好了？”
冷淡话音飘来，黎文博一个激灵，立刻飞向凌空漂浮的老者，躬身拱手。
“庄部长，新的行宫已经备好，徒主任也联系我了，不过......”
黎文博略带迟疑，小心问道：
“这位徒主任，真的可靠吗？”
庄辰星顿时面色一沉，
“你在质疑老夫眼光？”
“当然不是。”
黎文博连忙摇头，讪讪道：
“只是刚刚出了夜蕾这档事......”
“夜蕾知晓的，也不过一处处陷阱而已。说起来，她在临死前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庄辰星嘴角勾起冷笑，点开手腕光屏，翻出角宿二区星图。
空白处，八个红点错落分布。
“狂妄小辈，老夫等你送上门！”
.......
侦查星，大厦顶层。
石炎望着星图，迟疑道：
“主任，夜蕾身死，这几个坐标还查吗？”
李青山目光随意扫过，摆手道：
“先放到一边，全力筹备修炼资源，我要继续闭关......”
嗡嗡！
手腕震动，一通来电提示弹出。
【包和同】
“老包？”
李青山挑了挑眉，手指划动。
光屏弹出，包和同面带急色，直接开口道：
“主任，刚才我在办公室门外，捡到了一张纸条。”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开纸条，展示到镜头面前。
纸面上，是一行打印出来的文字。
【回报李主任，坐标有诈！】
第486章 等待？
办公室中，孔阳、石炎都盯着纸条，愣愣出神。
坐标有诈，不算奇怪，他们也有所预估。
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冒出一个报信的？
光屏上，包和同开口补充道：
“主任，我已经查过监控了，纸条是从超空间通道投出来的，应该是出自七阶手笔。”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细究。”
李青山叮嘱一句，挂断通话。
光屏熄灭，旁边两道目光同时盯来，充满好奇。
“看我干嘛？”
李青山摇头失笑，随意道：
“谁送的消息，并不重要，反正也不会影响我闭关。”
“至于送消息的人......”
“早晚有一天，会自己跳出来。”
只要身在总部，就没人能算计到他！
孔阳面现笑容，微微拱手，正要一尽秘书职责。
“主任深谋远虑，石某远远不及也！”
石炎率先开口恭维，保证道：
“主任放心，石某一定尽快筹集资源，送来侦查星。”
李青山笑容绽放，轻点下颌。
“那就辛苦石行长了。”
旁边，孔阳笑容僵硬几分，只能眼睁睁看着石炎一番表现后，告辞离去。
李青山看得好笑，轻轻摇头。
“别发愣了，三司审得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
这一次收网，不仅将上万家跨域公司、集团连根拔起，同时还抓获不少正在转运中的邪神异族。
对于这批异族，他没有急着杀，而是交到了邵风华、雷晨、何坚手上，让他们各自审问。
“有消息，不过......”
孔阳回过神来看，面色怪异道：
“所有邪神异族，记忆全都停留在来到角宿之后，对于以前一无所知。”
“三位副主任各自动用手段，甚至请来七阶机甲师出手，最后得出结论......”
“记忆清洗，源自真灵中的邪神力量，一旦触及，必定引发真灵崩散。”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纯粹的‘商品’！”
“商品？”
李青山手指点动，沉吟起来。
这个结果，并不算意外。
最初在南川集团，那几只九尾天狐同样弱的出奇，除了本能地反抗，以及一些魅惑手段外，毫无威胁可言。
但......
“货源地”内，到底是什么势力在跟蟠龙交易？
又是何等势力，才然能将如此多不同种类的邪神异族，清洗记忆，化作纯粹的“商品”？
“通知三位副主任，更换审问方向！”
李青山目光一定，迅速吩咐道：
“异族审不出来，那就好好审审那些公司、集团！”
“不求顺藤摸瓜，只要想办法给我摸出几条七阶异族的转运线路！”
“我要抓一名七阶异族回来，亲自审审！”
孔阳面色一肃，拱手应声。
“是！”
命令接下，但脚步却没有挪动。
李青山余光瞟去，挑了挑眉。
“还有事？”
孔阳脸上严肃褪去，挂上蠢蠢欲动的笑容。
“主任，要不要再打造几柄长剑？”
之前长剑破空，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隔空偷袭八阶大能，光是想想就足够刺激了。
“你倒是挺有想法的。”
李青山摇头失笑，摆手道：
“不用了，试探一次就够了。”
“试探，是相互的，不光我试探他的实力，他也同样能了解我的实力。”
“老梆子万年都不见得能有提升，再继续下去，那可就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