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切到配,从炒到装,厨房里的人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会影分身。
个个走路带风,一旦互相交错时,还转的跟要跳芭蕾舞似得。
而且这还是顶着油烟,高分贝噪音,以及超过40度的常温情况下在进行如此剧烈的工作。
因为辛苦,工作环境恶劣。
所以当饭馆见到史泰龙来,说要借贵宝地拍戏,他们很顺畅的答应。
但又说这里有位年轻演员,要学厨艺拍戏用,他们也同意。
装个样子嘛。
可当张远说自己要学真的,不是装样子的时候,他们就不太认可了。
尤其是有人认出了他,知道他在国内还名气不小的时候,就更不认可了。
当明星多舒服啊,爽的一批。
哪儿愿意真学厨。
其实他们想多了,当明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爽。
因为有多爽他们根本想象不到。
后厨的大师傅,也就是总厨,是从广州酒家出来的。
很多外国中餐馆都会从国内挖师傅,并许诺较高的收益,甚至给一定股份。
不过总厨很难挖,一般挖的都是二厨。
到了国外,这些二厨就能升级成大厨。
广州酒家也是老馆子了,35年创始,后来成了国企,又做集团上市。
09年刚好改成了集团。
这位大师傅一谈起这事,有些唏嘘。
因为不少老同事都在改制集团时捞了好处,去各地分部当老大。
这么算了自己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其实也没比国内那帮老兄弟好很多。
就多了张北美绿卡。
当年他出来时,多少同事羡慕的紧,都想让他带着一块,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但大厨千算万算,没算到国内发展那么快。
那些老朋友只是随大流,便赶上了自己。
其实很多“润人”都有相同感触。
我TM砸锅卖铁出来了,你现在却告诉我国内起来了?
不说好要崩溃吗?
这就恼羞成怒,愈发的憎恨国内。
大厨不可能亲自教张远,本想找手下的徒弟教他。
可张远不乐意,徒弟不经薅啊!
最后还是找来了二厨学徒。
这会儿学了两三天的功夫,到了“验收”时刻。
一位头顶稀疏,戴眼镜的老师傅居中,周边围着的都是手下人。
居中这位就是广州酒家出来的,说粤语,骂人也用粤语,还经常会哼几句粤剧。
正眯着眼睛,看向灶台前的张远。
这里的灶台,就是传说中的“行星发动机”,也就是鼓风灶,火力极旺。
需要不断流水降温才能保证正常使用。
灶台火力控制靠下方的几个扳手,厨师们做菜时双手都有活,所以得靠腿或者膝盖来推动。
光操作这灶台就得学一阵。
张远点火,穿上围裙,带上防掉发的帽子,又搓了搓手,便开始操作。
“咦,他要搞干炒牛河啊?”一位三厨看他夹河粉和牛肉,便说道:“那是下等货啊。”
大厨却一抬手:“厨房有两样最考师傅。”
“一样是干炒牛河,一样是咕咾肉。”
“干炒牛河难就难在讲究火候,油太多了就会太油腻,油少了又会发粘。”
“牛肉要用滚油爆到六成熟,原汁就会留在牛肉里面。”
“再回锅和河粉一起多加两分熟,就会香,滑,嫩。”
“当牛河上桌的时候,一夹起来碟子上不能有多余的油,这样才叫干身!”
大厨边说,就见到张远在灶台前利索的双手翻飞。
一手让牛肉扔进油锅煸炒,另一手往锅中河粉加入酱油和其他调料。
转身取过大漏勺,将牛肉从油锅中滤出后,一翻炒勺便扔进了河粉中。
紧接着大铁锅上下翻飞,碳水,蛋白质一同在火的艺术下加工成型。
最后利索的一抬锅,转身将经过烈火烹调的食物放到盘中。
香气四溢。
面香,肉香,酱油香,还有一股满满的锅气味。
可这还没完,张远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往正冒热气的牛河上连喷了几下。
又去过点灶台用的火枪。
吧嗒,吧嗒,吧嗒……轰!
连点几下后,烈焰升腾!
“这叫脆皮干炒牛河。”张远摆出了POSE来,指向自己的出餐。
“嘶……”大厨一皱眉。
二厨则抬起鼻子闻了闻,又探头上去。
“咦,怎么除了面香,肉香外,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张远一挥手,火焰熄灭,牛河上又多了一层轻微的小焦边。
“欧师傅,这是什么味道?”三厨问向大厨。
“你自己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三厨拿起筷子,夹了一筷,放入口中。
没嚼几下便瞪大双目。
“他加了……”
“是打火机,没错,是打火机油……呕!”
张远:为了火焰的效果好一些嘛。
三厨吐了后,转头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大厨。
大厨:你猜我为什么让你吃,而我自己没吃?
因为我知道这是有问题滴!
“丹丹,都拍下了吗?”
“没问题,张远哥。”助理拿着DV,保镖则拿着照相机。
一会儿还得发微博呢。
【为了拍摄工作,学习厨艺】
内容他都想好了。
大厨欧师傅推了推眼镜,沉稳的说到:“既然干炒牛河都做了,咕咾肉会不会啊?”
“刘师傅教了我一次,我大概记得。”
“那来吧。”大厨抬了抬下巴。
张远点头,继续操作。
咕咾肉分好几种,有用排骨的,因为这菜其实是从糖醋排骨改良过来的。
生炒排骨也和这种做法类似。
还有后来更常见的,用猪排肉,猪颈肉排粉聚团,炸好后炒制。
再切肉太费功夫,张远便打过一份已经切好的小排来。
“咕咾肉最重要的是甜酸汁不能抢过肉味。”大厨对身边人说到。
“哎?”刚吐完的三厨抬眼一望。
发现张远先炸排骨,再上淀粉。
“他是不是忘了上淀粉,再后补啊?”
“不!”大厨一抬手:“他这么做,是怕淀粉抢了肉味。”
二次过油,加青红椒,菠萝等配菜一块炒制。
后加调好的酸甜汁猛火翻炒。
最后加糖浆出锅。
接过冰块过冷,咕咾肉外部包裹的糖浆很快降温硬化。
但这还没完!
张远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来。
鼓捣几下后,才上桌出餐,放到人前。
“哇,好靓啊!”
众人看着鲜红可口的排骨,外部却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脆壳,效果就像是在一粒千年寒冰中封存了一块排骨。
在厨房顶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水晶,如钻石。
“我怎么感觉比欧师傅做的还靓?”一位后排学徒小声嘀咕道。
“来个人尝尝。”欧师傅发话。
二厨三厨立马把刚才说话那位学徒从后边拽了出来。
得罪了大厨还想跑?
厨房重地,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狼!
厨师脾气都大,野的很。
后厨本来就吵,火气又大,骂街声常年不绝于耳。
而且厨师行与曲艺行一样,是现如今依旧保持着传统师徒形式的行当。
师傅教训起人时,那真是和训孙子没两样。
小徒弟被俩凶神恶煞的师傅压着,拿起了筷子。
颤颤巍巍的夹了一份,放入口中。
周围人就听到嘎嘣一声。
“那么脆啊?”刚吐完的三厨大惊失色。
听这声就了不得!
“呜……”吃的这位也瞪大了眼睛。
“这……他,他加了。”
“他加了环氧树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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