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笋不加辣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最终苦笑着承认：“B站……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王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陈总今天来，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陈睿深吸一口气，突然换了策略：“昊总，不知道您对 B站有没有兴趣？”
说完，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王昊的脸，这是谈判最后的希望了。
王昊眯起眼看向他，尾音微微上扬：“哦？”
他当然清楚小破站没什么钱，但之所以耐着性子陪陈睿聊下去，不就是看中了这个投资机会么。
从商业属性来看，小破站独特的二次元文化与灵犀公司主营的动画制作业务确实天作之合。
王昊最初的想法是直接控股这家视频平台。
但......陈睿显然不是甘居人下的性子，否则 B站后世也不会发展成那般模样。
而且此时的 B站已经完成 AB股架构，虽以王昊现在的影响力，完全可以通过拉拢其他股东来架空陈睿，但付出的代价与收获相比，实在得不偿失。
更何况，王昊已经有了抖音这个更优质的替代品，他对掌控 B站的兴趣自然大减。
想到这里，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聚焦在陈睿身上。
现在，他只想搭上小破站上市的顺风车，赚一笔快钱。
察觉到王昊似乎产生了兴趣，陈睿立即抓住机会展开攻势。
他松了松领带，语速明显加快：“B站有全网最年轻的用户群体，日均使用时长高达 76分钟，黏性碾压传统视频平台！未来必定是 Z世代的流量入口！”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掏出一份数据报告，“去年我们拿到企鹅 2亿融资，估值 15亿，发展潜力巨大……”
王昊接过数据报告，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从某种程度来说，陈睿没说错，可他算漏了一点——B站用户大概是全网最吝啬的，连免费的硬币都懒得投。
但这也怪不得用户，要怪就怪网站早期的运营策略。
当年B站之所以能迅速击败A站，靠的就是纯粹的二次元社区氛围。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越是纯粹的二次元爱好者，对商业化就越抵触。
见王昊不为所动，陈睿咬了咬牙，又抛出一张王牌：“我们刚拿下《凡人修仙传》的动漫版权！”
“如果昊总能投资，我们可以用版权置换加股份的方式合作。灵犀强大的IP开发能力，加上B站独特的社区运营，绝对能打造出现象级内容！”
陈睿一口气说完，等待王昊的抉择。
王昊沉默片刻，淡淡道：“年番第一季版权作价一个亿，我再追加5000万现金投资，换B站10%股份。“
“10%？“
陈睿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昊总，现在距离D轮融资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B站的估值有了显著提升。这个比例是不是...“
“那就算了。”
王昊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等等！”
陈睿急忙叫住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其实此时的 B站发展并不及预期，这也是他迫切想和灵犀合作的重要原因，“我需要和董事会商量一下……”
“可以。”
王昊重新坐回沙发，气定神闲地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
成与不成，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相较抖音的价值，B站真不算什么。
陈睿仍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的名字》的电影版权...“
王昊轻笑一声，“陈总，B站付不起这个代价，强行拿下反而得不偿失。”
对他来说，10%的股份已经足够，太多了日后反而不好退出，而且他也怕自己参与过多，导致 B站上市时暴毙，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达成初步协议后，陈睿迫不及待地返回公司召开董事会。
虽然部分董事对估值有所不满，但考虑到灵犀公司在动漫制作领域的强大实力和影响力，这些异议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融资本就是击鼓传花吹泡沫的过程，需要更多实力派玩家的加入来推高估值，为最终上市铺路。
陈睿前脚刚走没多久，龚宇后脚就带着与乐视的合作协议来到了灵犀公司。
会议室里，双方就最后几个细节问题进行了简短磋商。
一个小时后，协议顺利达成。
当律师完成合同审核，双方在文件上签下名字时，龚宇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昊总，谢谢您选择和奇异果合作！”
看着合同上墨迹未干的签名，龚宇终于松了口气，看向王昊的目光里不知不觉多了丝敬畏。
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在视频行业建立起不容小觑的影响力，虽然不能决定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但已经具备了让某些人出局的能力。
王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刚才小破站的陈睿也来找过我，希望获得版权合作，不过被我拒绝了。“
“哦？看来他们诚意不足。”
龚宇故作轻松地回应，心里却暗自警惕。
虽然目前B站规模尚小，不足为惧，但任何潜在的竞争对手都值得关注。
王昊笑得一脸无害，没再多解释。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却刻意模糊了关键信息——要是龚宇知道B站不仅拿到了《凡人修仙传》的年番制作权，还从王昊这里获得了5000万投资，而奇异果却要和乐视分一杯羹，恐怕会气得爆炸。
王昊实在怕他承受不住，索性先瞒下来。
龚宇突然说道，“昊总，奇异果今年投资了一部网剧，叫做《余罪》，里面有几个女明星颜值不错。”
“咳咳。”
王昊轻咳两声，赶紧打断他，你这总裁不好好当，怎么干起了老鸨的活。
而且这还是在我的公司，公众场合，你就不能注意点？
龚宇锲而不舍，拿出手机，点开两张照片，上面显示着女演员的写真照。
也不知道是哪个LSP拍的，虽然没露点，但也是尽显诱惑。
王昊无奈指出，“这是我同届的女朋友的同学。”
龚宇举着手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淦，这助理不能要了.....连选两个女明星都碰到了对方的雷点，这已经不是调查仔不仔细的问题，而是运道的问题！
“那个，下次，下次。”
龚宇直接收回了手机，其实里面还有徐咚咚的照片，但他怕又闹出乌龙。
送走龚宇后，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杨彩钰忽然问道，“刚刚那是吴优的照片？”
王昊淡淡点头。
杨彩钰低下头，不由得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
秘书顶多给一个人睡一百次，但女明星若是没资源没人脉，很可能需要给一百个人睡一百次才能上位，还可能是不同的花样。
甚至还会有强迫，而这才是真实的娱乐圈！
那尔那茜那种不算，人家是天龙人，从精子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道路！
稍后，王昊亲自给企鹅视频的孙忠怀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孙忠怀爽朗的笑声：“昊总，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孙总，很遗憾，《你的名字》可能无法与企鹅视频合作了。“
王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孙忠怀似乎早有预料：“奇异果开价多少？“
自从企鹅报价后迟迟没有回音，他就猜到灵犀公司对价格不满意。
王昊笑呵呵道：“孙总这么确定是奇异果？”
“龚宇那家伙一直很有野心，而优酷现在自顾不暇，除了奇异果还能有谁？“
孙忠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奇异果开价一个亿。“
王昊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孙忠怀眉毛一挑，明白奇异果是真急了。
但一部电影的网络版权终究只是一时的，真正让他心头一紧的是王昊接下来的话：“奇异果已经和乐视达成合作，要一起开发《全职高手》。”
至于B站的事，王昊觉得没必要特意提及。
毕竟小破站对企鹅视频构不成威胁，而且企鹅本身就是B站的股东之一，消息迟早会传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与企鹅视频的良好关系，他连这个电话都懒得打。
孙忠怀面色一沉，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灵犀拒绝和奇异果合作，可这显然不可能。
即便他开出更高的条件，以王昊的性子，也绝不会把宝全押在企鹅视频身上。
此时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一口气为腾讯视频拿下两部动漫年番，否则此刻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孙忠怀话锋一转：“年中企鹅影业将举办年度发布会，到时候会宣布一系列项目，昊总有没有时间过来？”
“哪些项目？”
孙忠怀答道：“《三体》《鬼吹灯》《青云志》等等。”
听到《三体》的名字，王昊顿时来了兴趣，当即答应：“行，我一定去。”
《三体》的版权在两年前被游族的林奇以 1.2亿收购——就是那个日后被人玩高端商战，毒死的林奇。
这份收购合同还有特殊条款，抛出利益分配不谈。
张番番必须担任导演，宋春雨保留编剧署名权，光看这两点就知道，这玩意的开发千难万难！
捡了个大便宜的两人，赚钱不要紧，还要趴在《三体》身上吸血，却没有半点能力，《三体》在短期内注定是个悲剧。
王昊现在没能力拯救它，但赚钱的想法是有的。
得到王昊的承诺，孙忠怀笑道：“唐人有部《无心法师》，第一季是在搜狐视频播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换个平台？”
“孙总说笑了，“
王昊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唐人的老板，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昊总太谦虚了，“
孙忠怀意味深长地说，“谁不知道你现在对唐人的影响力？“
以王昊如今的地位，想推动唐人融资、掌控这家公司易如反掌。
蔡艺侬当初的算计，在王昊火箭般的上升速度面前，显得异常可笑。
见推脱不过，王昊只好实话实说：“唐人的蔡总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以企鹅视频现在的体量，搜狐视频根本没法比。“
“我明白了。”孙忠怀满意地点点头。
挂电话前，两人还聊了聊《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的拍摄，孙忠怀对张天爱的演技赞不绝口。
本以为请来的是个流量，没想到意外地能演。
第200章 驾临东京，意气风发与丧家之犬
2月 19日，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T3航站楼的 VIP候机室内，落地窗外飞机起降的轰鸣声被双层隔音玻璃过滤成模糊的嗡鸣。
王昊慵懒地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正在盯着手机屏幕。
微博热搜上已经出现《你的名字》的零星消息——#王昊东京之行#、#你的名字东瀛定档#、#灵犀影业海外布局#，这些话题的热度正悄然攀升。
“昊总，让您久等了。”
身前传来一个颇有些软糯腔调的男声。
王昊抬起头，眼前出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阳光......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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