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全是深渊难度 第614章

  人出现,当即发动顶级见闻色霸气,方圆百丈,虫鸣、风声、巡逻弟子磨牙打呼噜放屁的声音尽收耳底。

  ‘人真特么多跟捅了蚂蚁窝似的。’方宇撇撇嘴,耐心等一队巡逻弟子打着哈欠走远。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猛攻哥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静室的门,一个闪身滑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带上了。

  回头一看,丹炉果然在房间里!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嘴角咧开,那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左手毫不犹豫地就按在了冰凉的炉壁上。

  ‘飞雷神!启动!炉子!拿来吧你!’

  就在他即将发动空间转移术式之时.

  “哗啦.”

  屏风后传来清晰的水声,伴随着一个带着沐浴后慵懒和水汽的女声:“秀儿?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我衣服呢?”

  方宇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寸寸、极其僵硬地扭了过去。

  屏风被一只手推开。

  南宫婉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光洁的肩颈上,水珠沿着锁骨优美的曲线滑落,身上只裹着一条单薄的浴巾,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正带着点小埋怨看过来。

  四目相对

  很尴尬。

第807章 这下误会大了

  “你——!”南宫婉的声音瞬间从慵懒切换成冰刀刮骨,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喷出来,把方宇连同丹炉一起钉穿,“怎么是你?!”

  方宇CPU瞬间超频,刚要打算硬抢,但电光火石间,他那张跑惯火车的嘴,自己动了起来:“俺俺是来感谢师姐白天赐丹的!”他刷地收手,背到身后,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充满淳朴的感激,“那丹.药效劲儿大!俺寻思着,得拿点土特产来来孝敬师姐您!”

  “师姐?!”

  南宫婉气得差点乐出来,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天灵盖冲,声音尖利得能戳破屋顶,“谁是你师姐?!你看清楚!本座是掩月宗长老!”

  她此刻只想一道法诀把眼前这看了自己身子的混账轰成渣,再挫骨扬灰!

  方宇被那威压一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舌头却像抹了油:“长长老息怒!俺白天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长老啊!现在知道了!俺俺这就退出掩月宗!”

  他语速飞快,眼神诚恳得要命,“从今以后,俺再不入掩月宗大门一步!俺对天发誓!”

  这番话纯粹是他想给自己半夜摸进长老闺房偷炉子找个不在场证明,只要我“死”在外面,就跟掩月宗没关系了嘛!

  逻辑鬼才。

  可听在刚动了一丝怜悯之心的南宫婉耳朵里,味道全变了。

  她看着方宇那空荡荡、还带着新伤血腥味的袖管,再想到他一个“外门弟子”能混到炼气巅峰,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如今因为一场意外,就要自毁前程,断送仙路?

  这.这惩罚未免太重了!

  毕竟

  他好像也不是故意闯进来看的?

  等等!

  南宫婉怒火稍滞,但逻辑瞬间上线,眼神锐利如刀:“不对!你为何不敲门?鬼鬼祟祟!”

  “俺俺怕啊!”

  方宇几乎不用过脑子,张口就来,脸上堆满了老实人的惶恐,“俺怕长老您看不上俺这点乡下土货,不肯收!俺俺真没啥好东西,就山里挖的土豆子、土疙瘩啥的”

  说着,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飞快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袋子,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一堆黑不溜秋、疙疙瘩瘩、散发着微弱土腥和奇异灵气的块茎滚了出来,铺了一小片。

  南宫婉现在只想让这张脸立刻从眼前消失,越远越好,烦躁地挥手:“行了行了!东西放下!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方宇如蒙大赦,瞥了眼心心念念的丹炉,心里哀叹一声:得,猛攻哥今日业务受阻,被当场抓包,硬抢实在有点太不讲究,只能战略性撤退。

  他麻溜儿地转身,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南宫婉胸脯剧烈起伏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那股杀人的冲动。

  她裹紧浴巾,走到门口,本想确认那瘟神真滚蛋了,目光却扫到了地上那堆“土疙瘩”。

  她蹲下身,捻起一个仔细看了看,又凑近嗅了嗅那独特的、混杂着禁地瘴气的微弱灵气,美眸瞬间睁大。

  “黑云豆?!”她失声低呼,脸上满是错愕,“这这哪是土疙瘩!这是血色禁地才有的黑云豆!”

  这玩意儿,别说外门弟子,就是内门精英,能在禁地里活着带出几颗都算运气爆棚!

  这一地.

  南宫婉猛地起身,冲出静室,对着还没完全消失的背影喊道:“喂!那个.方铁柱!你!回来!”

  方宇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卧槽?露馅了?’

  他慢吞吞转过身,鼻子还下意识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幽香,一脸憨厚的不解:“长老.您叫俺?”

  南宫婉指着地上的黑云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挖挖的啊。”方宇眨巴着眼,试图蒙混。

  但看到南宫婉那“你当老娘傻?”的眼神,他立刻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啊!想起来了!血色禁地!俺在血色禁地里挖的!”

  “血色禁地?!”

  南宫婉心头猛地一震!再看方宇那空荡荡的、似乎还隐隐透着血腥味的袖管,空气中那股新鲜伤口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似乎更清晰了。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出来:他一个炼气期,为了这点土特产,在血色禁地那种地方.付出了断臂的代价?!

  南宫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之前的怒火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大半。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把上衣脱了!”

  “啊?!”方宇懵了,这转折有点快。

  “脱!”南宫婉加重了语气。

  方宇心里骂娘,脸上却只能挤出为难又老实的表情,磨磨蹭蹭地解开破烂青衫的扣子,把上半身露了出来。

  嘶——

  南宫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饶是她见惯了生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新伤叠着旧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有的地方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有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过,留下狰狞的暗红疤痕!

  最刺眼的,是左肩那处齐根断臂的伤口,皮肉焦黑翻卷,边缘还残留着诡异的墨绿色粘液痕迹,显然是新伤!新鲜得仿佛还在渗血!

  这哪里是“一点伤”?这分明是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模样!

  “你这伤这胳膊.怎么回事?”南宫婉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方宇低头瞅了眼自己惨烈的行为艺术展,随口胡诌:“哦,血色禁地里有怪物,可凶了,追着俺咬,没跑掉,让它啃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被野狗撵了。

  南宫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血色禁地的怪物?

  联想到之前禁地关闭时的恐怖动静和传言她看着眼前这个“炼气弟子”,眼神彻底变了。

  断臂求生用命换来的这点资源.他竟然就这么要拿来感谢自己那颗糊了吧唧的废丹?!

  “你你拼了命,甚至丢了胳膊才得来的东西.”南宫婉的声音有些干涩,“就就这么给我了?”

  方宇一听,心里警铃大作:大姐!我只想赶紧走啊!他立刻换上知恩图报好青年的表情,语气真挚得能拧出水来:

  “长老赐丹的恩情,俺没齿难忘啊!还不完!真的还不完!这点东西算啥!俺这条命都是长老的!”

  内心OS:求放过!快让我走!

  南宫婉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再看看地上那堆沾着泥土和.可能还有他血迹的黑云豆,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避开方宇的目光,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和:

  “你你先回去,好好处理伤口,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找我。”

  方宇:“.???”

  我艹!还来?!老子就想偷个炉子!怎么还搞上定期拜访了?流程这么繁琐的吗?!

  他看着南宫婉那不容置疑,还带着点“我罩你”意味的眼神,知道今晚这炉子是彻底没戏了。

  他只能压下满肚子的卧槽和计划通破产的悲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憨笑,重重点头:

  “哎!好嘞!长老!俺.俺明天一准儿来!您早点歇着!”

  说完,像是生怕再被叫住,抓起地上的破衣服胡乱往身上一批,撒丫子就跑,背影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憋屈。

  南宫婉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又低头看看地上那一小堆“土疙瘩”黑云豆,眼神复杂难明。

  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沾着泥土和血腥的豆子,一颗颗捡了起来。

第808章 上手了说是

  翌日,天光未亮。

  掩月宗后山小院,南宫婉倚窗而立,目光在通往山下的石径上反复扫视。

  晨雾像团湿漉漉的抹布,慢悠悠地擦着青石板,就是擦不干净方铁柱那憨头憨脑又透着股邪性劲儿的身影。

  “怪事”

  她指尖无意识地叩着窗,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说好的一早来,人呢?

  念头一起,她心头莫名一揪。

  那小子断臂处的伤,看着就邪门,墨绿色的腐蚀痕迹,闻着都隐隐作呕。

  她蹙着眉,正打算唤个心腹弟子去寻人,或者干脆.嗯?

  院墙根儿的阴影里,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左右张望,活像只准备偷鸡的黄鼠狼。

  “方铁柱!”

  南宫婉声音不大,却带着结丹修士特有的穿透力,精准地砸在那颗脑袋上。

  那脑袋一缩,随即,一个灰头土脸、袖管空荡的身影才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意外被抓包的讪笑:“哎嘿嘿长老,您.您起这么早啊?”

  南宫婉没接他这拙劣的寒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除了更脏点,倒没见新伤。

  她眉头微蹙:“日上三竿了!你属乌龟的?爬也该爬到了!”

  方宇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

  他下意识就想回一句自然醒是基本人权,但瞅见南宫婉那张明显带着关切和一点点没睡好的烦躁的脸,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啊,啊我是外门弟子,当,当然早上起来.”

  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大清早该干嘛来着?

  他脑子里飞快闪过黄枫谷杂役的日常——劈柴?挑水?扫落叶?.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具画面感和冲击力的答案脱口而出:“回长老!早上挑大粪去了!”

  空气,凝固了。

  南宫婉那双清冷的眸子,瞬间像是被投入了深水炸弹。

  她看着方宇那空荡荡的袖管,看着他脸上那副俺就是老实巴交干活人的表情,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一幅幅极其生动、极其惨烈、极其憋屈的连环画:

  画面一:清晨,天色微曦,断臂少年方铁柱,咬着牙,单臂颤抖着,试图将沉重的粪担子架上肩头,旁边几个趾高气扬的内门弟子,捂着鼻子,指指点点,发出刺耳的嘲笑:“残废就该干残废的活儿!挑粪正合适!哈哈!”

  画面二:崎岖山路上,粪桶剧烈摇晃,恶臭弥漫,少年一个踉跄,沉重的担子脱手,污秽之物泼洒一地,溅了他满身满脸,周围是更放肆的哄笑和鄙夷的眼神,他默默爬起,用仅剩的右手,徒劳地试图清理

  画面三:阴暗潮湿的杂物间角落,少年蜷缩着,精疲力竭,空荡荡的左肩伤口在肮脏衣物的摩擦下隐隐作痛,无人问津,无人包扎,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挥之不去的恶臭.

  “岂有此理!”南宫婉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盖!他们怎么敢?!一个在血色禁地那种鬼地方断臂求生、还能带回资源的弟子,竟被如此作践?!

  就因为他断了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