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拖长了语调,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让~你~了~”
轰!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瘦子头上。
他脸上那扭曲的、带着报复快感和一丝疯狂的得意笑容,瞬间僵死!
他浑身僵硬,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完了.我被耍了!他根本就没想要!他故意的!”
七千五百灵石!
他为了争一口气,为了恶心一下对方,竟然拍下了一堆远不值这个价的灵草!
这几乎是他能动用的全部身家,甚至可能还背上了巨债!
巨大的恐慌和肉痛瞬间取代了报复的快感,让他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方宇没再理会拍卖场内的喧嚣和那瘦子失魂落魄的身影。
他从容地起身,在侍者恭敬的引领下,去后台交割了之前拍下的所有灵草,将其收入储物袋。
然后,在无数道或敬畏、或同情(对瘦子)、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他吹着口哨,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子,屁颠屁颠地走出了万宝楼。
刚走出不远,方宇敏锐的灵觉便捕捉到身后缀上了几条“尾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一转,看似随意地拐进了旁边一条还算热闹的街道,径直走入了一家名叫醉仙居的酒楼。
酒楼二楼临窗位置,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衣着朴素,正自斟自饮,面前摆着一盘切好的酱牛肉和一小壶酒,吃得满嘴油光,神态悠闲。
方宇的目光随意扫过二楼,当掠过这老头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微妙地碰撞了一下。
老头浑浊的眼眸深处,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仿佛认出了什么,但随即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专注于眼前的酒肉,拿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咀嚼得更加用力,刻意避开了视线交汇。
方宇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没有走向其他空位,反而径直来到老头对面的空桌坐下,大手一挥,对着跑堂喊道:
“小二!给爷上十斤最好的酱牛肉!一壶老酒!快些!”
跑堂一愣,随即应下:“好嘞!客官稍等!”
不多时,一大盘堆得冒尖的酱牛肉和酒壶便端了上来。
方宇一拍桌子,手比枪状,对着小二说道:“我不吃牛肉!”
第735章 我才不扮猪吃虎呢
“客!客官!您自己要的牛肉.”
“噢喔,你看我这嘴,我点错了,这样吧,你就把这牛肉,送给这位白胡子大爷得了。”
在方宇的示意下,小二将牛肉端到了方才和方宇对视的那老头面前。
老头犹豫了下,但却没有多说,点头算是应下。
紧接着,方宇又点菜。
“给我炒一本!”
“炒炒一本是什么意思?”小二懵了。
“你看你这小二,平时都干点啥啊?相声没听过?点一本!就是把你家菜单上,厨子会做的菜,都给我上一上!”
方宇饭量最近大的出奇,哪怕是饭店所有食材给他吃,他都能吃的下。
见小二还在犹豫,方宇直接啪的一声,将灵石拍在桌上,“够吗?”
小二当场傻眼!
“这这这!客官!够了够了!我这就去让厨子给您炒!”
等待片刻,菜肴陆续上桌。
方宇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呼哧呼哧,甩开腮帮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酣畅淋漓。
那白胡子老头眼角余光瞄着方宇狼吞虎咽的架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就在方宇吃得正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那拍卖会上吃了大亏的瘦子,带着七八个气息剽悍、满脸横肉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目标明确,瞬间就将方宇围在了中间!
瘦子此刻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怨毒,指着方宇,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
“小子!识相的,把你在拍卖会上得到的东西,全给老子交出来!一颗灵石、一片草叶子都别想藏!乖乖交出来,老子还能赏你个全尸!别逼老子动手!”
酒楼二楼瞬间安静下来,其他食客噤若寒蝉,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方宇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白布擦了擦嘴边的油渍,抬眼看向瘦子,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痞笑:
“哟?这不是刚才在拍卖会上一掷万金、豪气干云的道友嘛?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建州城里,就敢玩打家劫舍这一套了?”
瘦子被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狞笑一声,环顾四周,仿佛在宣示主权:
“打家劫舍?哼!在这建州城里,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老子让你交,你就得交!再废话,立刻让你血溅五步!”
他身后的家丁们纷纷抽出兵刃,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那白胡子老头依旧低着头,小口抿着酒,仿佛对眼前的冲突漠不关心,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几分。
方宇的目光,则饶有兴致地在瘦子、家丁以及那似乎置身事外的老头之间,不动声色地扫过。
瘦子被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狞笑一声,环顾四周,仿佛在宣示主权。
“再废话,立刻让你血溅五步!”
他身后的家丁们纷纷抽出兵刃,寒光闪烁,杀气腾腾,整个酒楼二层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方宇慢条斯理地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嚼了两下,才抬眼看向瘦子,脸上那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仿佛真带着几分好奇:“哦?规矩?这位道友,我初来乍到,不懂就问——在这建州城里,杀人.是不是不犯法啊?”
瘦子一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膛一挺,下巴几乎要扬到天上去,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肆无忌惮的狂妄:
“犯法?哈哈哈!笑话!告诉你,在这建州城,老子就是天!谁他妈敢管老子的事?我想捏死谁就捏死谁!谁能怎样?!”
方宇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澄澈。
他连连点头,声音轻快得像是找到了问题的完美答案:
“懂了,懂了!原来如此.一个炼气期就能无法无天的话”
他话音未落,周身骤然爆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炽白光芒!
刺眼的电蛇凭空而生,瞬间缠绕上他的躯体,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爆响!
“那我.不吃牛肉!”
随着“牛肉”二字出口——
轰!
仿佛凭空炸响了一道无声的惊雷!
以方宇为中心,狂暴到极致的电流如同银白色的潮水,瞬间席卷了围拢上来的所有家丁以及那嚣张的瘦子!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七八个身影在刺目的电光中剧烈地抖动、抽搐,衣物、血肉在刹那间焦黑、碳化、剥离!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恶臭。
电光只是一闪而逝,原地只留下几具姿态扭曲、漆黑如炭、冒着袅袅青烟的骷髅骨架,还维持着生前围拢扑杀的动作,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望”着方宇的方向,场面诡异而骇人!
“妈呀——!”
“杀杀人了!快跑!”
短暂的死寂后,二楼幸存的食客和店小二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楼梯口瞬间拥堵不堪,一片混乱狼藉。
方宇却仿佛只是掸落了肩上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拿起筷子,在一片焦尸骷髅的环绕中,面色如常地再次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送入口中,含糊不清地对着楼下喊道:
“小二!搞快点!磨蹭什么?菜呢?”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旁边那桌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此刻正“瑟瑟发抖”,手里的酒杯都快拿不稳了,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方宇咧开嘴,笑容带着洞悉一切的戏谑:“大爷?吓坏了吗?怎么不吃了?”
老头脸色煞白,声音发颤:“老.老汉怕.怕得紧.”
“得了吧您呐!”方宇嗤笑一声,筷子点了点老头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酒菜,“刚才那电光闪的那么快,您老人家这身法,躲得比兔子还麻利,汤都没洒一滴,现在搁这儿装没有修为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老头浑浊却深处藏着精光的眼睛,语气笃定:“我赌你——要是没个元婴期的底子,都没刚刚那‘嗖’一下的利索劲儿!”
老头脸上的惊恐瞬间褪去,仿佛假面被揭下。
他浑浊的眼眸变得清明锐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同样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仿佛被识破了身份反而轻松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丝毫不介意脚下就是漆黑的骷髅焦尸,抬腿就想跨过,坐到方宇对面的空位上来。
“哎!打住!”方宇却立刻抬手制止,眉头嫌弃地皱起,指了指满地狼藉和散发着恶臭的焦黑骨架,“这儿味儿忒冲!熏得慌!”
他动作麻利地一手端起自己桌上那盘才动了几筷子的热菜,另一手抄起酒壶,下巴朝楼下一点,招呼道:
“走,楼下清净!咱爷俩下去,边吃边聊!”
第736章 双倍月票开启,五更求月票
楼下角落,一张刚收拾出来的方桌,几盘新上的菜肴氤氲着热气,勉强驱散了楼上的焦糊味。
方宇自顾自夹起一大块油亮的红烧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动,吃得满嘴流油。
他抬了抬眼皮,瞥了眼对面刚坐下的白胡子老头。
“嗐,光顾着吃了,忘了通名。”方宇含糊不清地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方宇,混饭吃的散修一个,四海为家,大爷您呢?看着面善,怎么称呼?”
他语气随意,仿佛刚才楼上电光火石间灭杀数人的根本不是他。
老头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还未完全褪尽,闻言连忙也端起酒杯,陪着小心道:“老朽老朽向天,也是.嗯,也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勉强糊口度日罢了。”他声音带着点颤,眼神却微微低垂,不敢与方宇那双仿佛能直透人心的眸子对视。
“哦?”方宇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蕴藏轮回波纹的眼盯着向天,脸上挂着玩味的痞笑,“向大爷?嘿散修?不太像吧?”
他手指轻轻敲着油腻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洞悉的揶揄:“您这‘散’得可不简单呐,怕不是在这世上晃悠了嗯,少说得有两千个春秋了吧?就真没寻摸个大门大派挂靠挂靠,图个安稳清福?这东躲西藏、扮猪吃虎的日子,啧啧,不累得慌?”
向天脸上的“惶恐”瞬间僵住,端着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浑浊的眼珠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如同沉睡的巨龙被骤然惊醒。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方宇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疑和试探:
“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老朽是谁?!”这问题问得极其突兀,与他之前伪装的老迈散修形象格格不入。
方宇却只是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拿起筷子又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他咧开嘴,笑容依旧痞气十足,眼神却冷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耐烦:
“爱说不说。”他随意地摆摆手,“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演戏,尤其演得这么糟心。”
他端起酒壶给自己重新满上,语气变得冷淡而直接:“行了,不想说真名,不想露真底,那咱就甭费这劲儿了,这顿饭,就当是.嗯,江湖偶遇,萍水相逢,您老慢用,吃完这顿,咱们各走各路,垃圾吧倒!”
方宇说完,也不再看他,埋头专注于眼前的菜肴,筷子翻飞,吃得旁若无人,仿佛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和方宇咀嚼的声音,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向天看着眼前这个吃得没心没肺、却又洞若观火的年轻人,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良久,他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精芒,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再无半分掩饰:
“罢了.老朽,向之礼,黄枫谷门徒。”
他顿了一下,迎着方宇骤然抬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脸上挤出一个更像是无奈的笑,“不过.如今也只是个在外漂泊、勉强维持炼气期的垂暮老人罢了。”
“炼气期?”方宇眉梢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嘴角那抹痞笑又扬了起来。
他端起酒碗,咕咚一声灌下半碗,用袖子一抹嘴边的酒渍,身体往前凑了凑,眼神灼灼地盯着向之礼,“嘿,炼气不炼气的.无所谓!”他大手一挥,动作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老头儿,我就问你一句,我想入黄枫谷,有没有路子?给指条明道儿呗?”
向之礼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一紧!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方宇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刚才那恐怖的雷法,那双诡异的、蕴藏轮回之意的妖瞳这气息,这威势.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想入门的炼气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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