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统领皱眉,并不让步。
独孤伽罗听言,确实不好发作,这事确实听过,如果自己再闹,就是纯粹无理取闹了。
但是……
就在这时,旁边秦如霜的声音响起。
“这,行吗?”
“这枚令牌是当初陈大人赠予我的第九山通行令牌!”
只见,秦如霜此时手中亮出一块银色令牌。
正面印着一个“陈”字!
上面,一股独特的气息流转,隐如尘渊。
金甲统领见此枚令牌,立即认出这令牌上有那位巡天使大人的气机。
令牌是真的!
既然这样,他便不再敢多言,朝着令牌抱了抱拳,随后摆了摆手,
“放行!”
“传令下去!”
立马,周围金甲散开。
秦如霜当即收起令牌,朝着那位金甲统领扶手,“多谢!”
随即抽缰驾马,驾了一声,带人进山。
之后,五人一路畅通无阻,层层关卡放行。
秦如霜几人快马加鞭来到第九山山脚大营!
大营那里,守营士兵马上通禀。
云天生,柳青等人收到信,立马迎来。
大营大开,秦如霜几人下马,云天生三位第九山骠骑快步相迎!
“见过秦姑娘,伽罗姑娘,安掌门…”
云天生与来人拜手,这几位可是他们第九山的老相识了。
大家曾一起并肩作战,在南边妖魔战场与妖魔厮杀。
后来,其中几位,在他们去年被朝廷倾轧落难时,闯过抚司天牢,救过他们性命。
其中感情自不用多言。
不过,云天生,柳青三人行礼间,很快发现几人的表情不对劲。
那热诚的语气变得惊疑起来。
三人对视一眼,这是出了事?
云天生眉头一皱,于是朝着秦如霜秦姑娘发问,
“秦姑娘,你们这回相聚一起来我第九山,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他将目光扫动,落在那位白衣金领,身上满是泥点,风尘仆仆的生活青年身上。
“怎么这回青阳子前辈没来,反而是姬兄一人,还如此风尘仆仆?”
云天生目光落着的青年,是姬无命,是青阳子的大弟子,当初也曾跟随一起作战,只是看其模样,显然经历了一番奔波。而且对方眼里的焦急和血丝,根本掩藏不住。
所以才敢断定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秦如霜开口:
“此事还从几日前,我从神都返回,传信邀昔日一同并肩作战的道友来锦官城相聚,其他人得信,我却迟迟没收到奔雷山元道友的消息,于是我拜托附近的李道长去寻………”
秦如霜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奔雷山满门失踪,前去寻找的伏龙观李道长,和相约结伴的青阳子道友,一人失踪,一人两日前传来消息。”
“姬少侠,你来说!”
只见姬无名赶紧开口:“两日前,与师父相约前去锦官城赴约的伏龙观李道长回到蜀山,问我师父是否回来,我们才知师父是在与李道长一同寻奔雷山元前辈的路上失踪,他们当时在奔雷山遇敌………前辈让我快马加鞭赶来锦官城报信,而我蜀山剑派上下高手则和李前辈四处寻找师父的下落!”
第605章 万里追踪
另一边,青山县,日头西斜。
青竹小院,竹林漏下的光斑,不断变幻着形状。
池塘里的鱼儿趁着阴儿尾抚清波,在荷叶下游荡。
“师兄,加油!”
“师兄,咱们快弄完了!”
“师兄,终于弄完了,哦耶。”
池塘边,稚童大呼小叫的声音充斥在蝉鸣间,显得生动有趣。
里面还夹杂着一个略微喘气的声音。
凉亭下,喝茶的陈渊,抬起茶杯的手在这午后的光影中,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双眼里有光影浮动,慢慢合上。
几个呼吸后,
池塘间,一片荷叶边缘上有滴水滴凝在叶尖,往下垂落,“滴答”一声,落在水面,荡漾起青波涟漪。
顷刻,以这涟漪为中心,忽地有大量白色雾气从池塘中漫了出来,冲天而起,随后化作穹顶,从小院四周垂落下来。
这雾气初时像轻纱,缠过竹林便成了流瀑,顺着四周墙角飞檐往下淌,转瞬漫过里屋,凉亭,池塘,将竹林浸润成了水墨画里的淡影。
天光骤然暗下来,不是那种黑云蔽日的黑,倒像宣纸上洇开了墨,把檐角的边缘线条、墙根的苔痕,院子里的假山凉亭,都晕成了灰色调。
院中那方方塘最是奇绝,粼粼波光褪成了宣纸的米白色,游鱼摆尾处拖出淡墨的线,荷叶舒展其间,竟成了浓淡相叠的墨团,惟有含苞待放的的粉色花骨,犹如笔尖蘸了胭脂轻点,在水墨间随风轻摇。
而在其间,池塘边上,那对终于忙活完的师兄弟,见了如此神奇一幕虎娃睁大眼睛,惊奇叫唤一声。
“师兄!”
而三师兄楚玉看到这浓雾将这鲜活的小院变成浓淡相间的线条,如将整座小院拓印成一副水墨画卷,瞳孔震动。又见那雾气朝自己飞速漫卷,眼神一惊,赶紧伸手亮剑,往前一横,将小师弟护在身后。
“ceng“
剑鸣声,清亮而起,
而那雾气也滚滚而至,接着就像按下定格键,刚出鞘半寸的剑定住,成为水墨线条。
这对师兄弟也是如此,身形僵固,脸上的表情也就此定格,睁大着眼,张大着嘴,犹如雕塑,口不能声,只有眼珠能动,无所适从地转动,张望着凉亭方向。
却见,隔着中间的池塘,忽然漾开涟漪。
几道门墨痕自水底旋转而起,现出水墨烟气,落在几朵荷叶之上,烟云一聚,转瞬间,便可瞧见凝出几道清晰人影
为首者,一身黑色盔甲,留着山羊胡,两点黑白分明的眸子点黑漆,立于最大的荷叶上,一身披风袍角垂落处,竟与水面的墨色融在一起;
左侧人影着黑白晕染的素裙,但衣裳周边隐有淡淡的氤氲霞光,一头流苏马尾,背后一根簪子,面容秀丽:
右侧那抹身影则颇为火辣诱人,裙裾开衩,如被雨水打湿的宣纸,隐约透出底下的荷红,指尖轻点,便有新的墨荷在水面次第绽放。
紧随其后,还有一道道水墨人影在后面次第凝聚,一共有六道人影。
六人身影在水汽里微微漾动,像风吹过未干的画纸。荷叶轻摇,带落的水花坠入塘中,荡开的涟漪竟让那几抹人影更加凝实几分,仿佛下一刻就要走出画卷,变得鲜活的人,脱离这方骤然变换的天地里。
而在这黑白晕染的小天地里,唯有那方凉亭依旧保持着原色,不受丝毫浸染,一身青袍的陈渊手拿青花杯起身,来到凭栏处,眼中金光摄人,目光扫过荷叶上次第出现的一个个相熟人影!
秦姑娘,安掌门、独孤伽罗……
“将军!”
为首的公孙羊,立身行礼,沉沉一声。
“出了什么事?竟让你们几人一起!”
陈渊眉尖往上,看着几人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带着几分低沉。
他知道公孙羊自会有分寸,不然不会如此施法,带几人隔空相见。
公孙羊收手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精光湛湛,
“禀将军,秦姑娘等人有急事相求,事关我第九山的几位故人,奔雷山的元昆道友,满门失踪,前去寻访对方消息的青阳子道友,也因此不知下落。”
公孙羊将事情简单汇报。
陈渊一听,眉眼一竖,一股凌厉气机从眼中射出,将这小院化作的水墨画卷欲要撕开。
奔雷山的元昆,蜀山剑派的青阳子,都是最早一批响应他第九山奔赴前线的江湖豪杰,后来甚至敢为第九山的袍泽劫天牢,当的上一声道友。
几人失踪,他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有些家伙在针对他?
毕竟,他的敌人实在不少。
“我要知道具体情况!”
陈渊手中茶杯一甩,啪的一声,茶杯破碎,茶水迸溅,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整个小院画卷震动。
公孙羊左侧,秦如霜终于见到陈渊,美眸有些波动,站出来开口,
“陈兄,此事还从几日前说起…………”
她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从邀请诸位道友,到收不到奔雷山元昆道友的响应,到去信拜托相近的伏龙观李道长和蜀山青阳子道友前去相寻,到后续青阳子下落不明,李道长就近去蜀山寻求帮助,并快马加鞭派姬无名来锦官城报信。
而姬无名再被叫出来补充时,面对眼前的陈渊,神色激动不已,原本为师父惶急的内心,终于感觉到一丝安稳。
在他眼里,陈将军,对他曾有知遇之恩,更是神通广大,一定能找到他师傅!
他对陈将军郑重行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师父最后消失在奔雷山南方八百里外的坠日岭!”
“如今,掌门师伯正和李前辈,利用师父留在宗内的魂灯,施展神通,进行大面积搜寻,只是机会渺茫!”
“在下来时,掌门师伯特地嘱咐,要见到将军,只有将军能救师傅!”
说着,其赫然跪下,声声泣血,情真意切,
“师傅待我师兄弟如子,还请将军,救我师傅!”
说完,头颅磕下。
此时,陈渊听完事情的经过,抬手一挥,将姬无名扶起,声音冷硬,问了一句,
“可带来你师傅的什么东西?“
“本将需要定位他的存在!“
“有!”被一股无形之力扶起的姬无名赶紧点头,
“掌门师伯让我来时,特地将师傅的魂灯中分出一丝魂火,让我交给将军!”
说着,其要从袖子中取出什么物事。
但手却伸不进去袖子,或者说直接穿了过去。
他正着急时,只见陈渊抬手朝其挥舞一缕墨色,飞向对方的身影,融入其袖口。
他们都是借助公孙羊的神通,跨越将近万里投影而来,本就是虚幻之身,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没有被观测到,无法随之投影过来。
现在,陈渊施法,他就可以。
只见,姬无名从袖子里掏出一盏灯火,那灯身投影过来是黑色的,上面的火也是黑色的,火焰如同灯豆,里面有一点白点,有纯粹的神魂气息,气息很弱。
姬无名见状,手掌一紧,忍不住揪心,呼了一声“师傅”!
其余人见状,眼神一凝,这魂灯要灭。
说明青阳子道友要糟!
这气息微弱,很难通过特定神通找得到,毕竟魂灯一般只是宗门来判定弟子死活的凭证,留下的气息本来就很少,用来追踪感应本人的所在,很难,距离很有限。
而眼下,这魂火如豆,如风中残烛……大家心里忍不住一紧,目光期待地看向陈渊。
如今,也只有陈将军能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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